陳凡見侯震岳將宴會大廳里的人，全都趕走之后，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他并不想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給太多人知曉。
而今早自己之所以答應趙玉瑤，陪同前往周家，其實就是為了從周家口中，撬出當年陳家被滅的真相。
只不過陳凡并未想到，周家請來了清幫的人。
陳凡緩緩點燃一支煙，吐出濃厚的煙圈，并未說話。
不過，周琦、侯震岳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陳凡的身上。
幾人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陳凡下一刻，就會清算。
“侯震岳，還記得當年錢兆功的話嗎？”
陳凡忽然說道。
聲音非常平淡，但對于侯震岳而言，這無異于九幽之下吹來的刺骨寒風。
當年陳凡一人殺穿清幫，一口氣殺死九名舵主的場景，再一次在眼前浮現出來。
侯震岳嚇得身軀顫抖，竟然干嘔不止。
這一幕直接嚇得周庭山他們魂不附體，陳凡一句話，竟然就將侯震岳嚇成了這個樣子？
侯震岳連忙壓下心中的恐懼，連連點頭：“大人，我記得！”
陳凡面無表情，輕輕點頭。
從一名清幫幫眾的腰間抽出了長刀，哐當一聲，便將刀都在了侯震岳的面前：“這是第一次，我可以網開一面，侯震岳，你留下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
周庭山和周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侯震岳。
在兩人都認為。
侯震岳應該會拿起刀反抗的時候，卻見侯震岳顫抖著雙手，拿起刀往大腿腿根扎去！
“噗呲！”
這一刀毫不留情，直接插進了肉里。
侯震岳疼得身體開始痙攣，但他還是咬著牙，用盡全力，將刀刃劃拉出來。
鮮血噴涌，血流一地。
陳凡看了一眼，冷聲道：“還不夠，肉還連著呢啊。”
侯震岳緊咬著牙關，根本不敢拒絕：“好……好……”
侯震岳說完，忍住劇痛，用力一拉，大腿處的一絲肉，徹底被切斷。
血淋淋的大腿躺在血泊之中。
劇烈的疼痛讓侯震岳滿頭大汗，差點暈厥了過去。
但侯震岳猛咬舌尖，生怕自己暈了過去。
他在失去手腳和失去性命之間，還是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的。
于是侯震岳右手拿起刀，對準左肩插去。
陳凡在這時冷笑了一聲，說道：“可以了，這次就廢掉一條腿吧。”
“不過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后果就會嚴重很多了。”
侯震岳聞言，露出感激的表情，連連點頭，聲音中充滿了感激：“多謝大人……多謝！”
陳凡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周庭山父子。
周庭山和周琦頓時感覺身上壓力頗大，渾身顫抖著。
“周家，我們該來算算舊賬了！”
陳凡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臘月寒風，吹進骨縫一般的刺骨。
“我姓陳，名凡，是十二年前，被你們滅掉的陳家的遺孤。”
周琦有些懵懂。
還不明白陳凡說的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周庭山在聽見這番話后，臉色劇變。
他的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陳凡：“你……你是陳家遺孤？！”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陳家當年上下，無一人逃走！你怎么可能是陳家遺孤！”
陳凡深呼吸一口氣。
聽見周庭山的話后，他已經確信了，周家的確參與了當年陳家被滅的事。
既然如此！
那就清算舊賬吧！
陳凡快步上前，將周庭山的脖頸掐住。
像是提起一只小雞仔一樣，極其輕松，便將周庭山提了起來！
周庭山臉色憋得通紅，劇烈掙扎起來。
但在陳凡手中，他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陳凡一巴掌扇在周庭山的臉上！
“啪！！！”
巨大的力道，直接扇斷了周庭山的臉骨。
周庭山如同死狗落在地上，咳出一大灘血，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陳凡，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陳家遺孤！但是，你……你以為就憑你這點能力，就有復仇的底氣了嗎？”
“你知道你要面對的人，是誰嗎？”
“我承認，你能讓清幫向你低頭，這是我周家都無法企及的地步，但是，在真正強大的人面前，你依舊只是一只螻蟻！”
“你殺了我，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陳凡緩緩蹲下身子，聲音忽然壓低。
用只有自己和周庭山才能聽見的聲音，冷笑道：“當年的事，是京城四大家族做的吧？”
周庭山神色一滯，面露驚悚！
“讓我再猜一猜，當年的事，是唐家做的？”
這一次。
周庭山臉上的驚恐，減退了幾分。
隨后他這才猛然回過味來，怒罵道：“陳凡，你詐我？！”
“老子是不可能將當年的真相告訴你的！你想要知道的話，就跪下來求我啊！”
陳凡站起身來，冷笑：“周庭山，你的智商不太高，我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就已經確定了大致范圍了。”
“既然不是唐家，那我就放心了。”
“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已經不在乎了。從你這種人口中說出來的消息，我是不敢輕易相信的。”
陳凡并不相信周庭山，但他相信一個人的本能反應，在自己說出唐家的時候。
周庭山的眼中，明顯出現了一絲茫然。
顯然。
當年的事情，唐家并沒有參與過。
不過周庭山反應很快，看出了自己是在詐他。
所以陳凡也就沒有繼續詐下去的打算了。
但這樣一來。
范圍也能縮小很多。
至少，已經從京城四大家族，收縮成為了三大家族！
并且自己已經確定了唐家沒有參與過當年的事，正好可以借用唐柔的力量，好好調查這件事！
真相從唐柔口中說出來，可信度明顯會比周庭山說的要高。
再者，周庭山也不可能清楚地知道當年滅掉陳家的主使是誰。
周家，只是一個小嘍啰而已。
至于陳凡為什么會直接猜測是京城四大家族，原因很簡單。
從今天的宴會來看，周家與清幫的交集并不深。
至少，清幫與周家，更像是一種合作，而非一榮俱榮的形式。
這就證明。
周家身后的是一個，甚至是多個能讓清幫忌憚的勢力。
以周家的層面。
最高也就只能接觸到京城四大家族了。
陳凡忽然蹲下身來，目光注視著周庭山，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是一個只有死人和我心腹，才能知道的秘密。”
陳凡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把玄色短匕。
匕首刀身之上，用黃金雕刻著一條活靈活現的游龍。
下一刻。
龍刃刀刺入了周庭山的咽喉，在周庭山痛苦掙扎的時候，陳凡俯身在周庭山的耳畔，聲音冰冷：“我就是兵王，龍刃！”
“你說，我能不能為我陳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