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這種情況誰能不緊張!”
九百門看著一如往常的溫子烈,頭都要炸了。他們是在逃亡啊好不好!能不能別這么悠閑!
“我相信,外面一定有人接應。”溫子烈篤定地攥緊了拳頭,“所以,不用擔心。”
“您到底為什么這么有自信啊!”九百門只覺得自己今天去世的概率很高,欲哭無淚。
“他們拒絕了我的借書請求,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們做了什么。”溫子烈關上燈,來到床邊低語,“我相信解笙,他一定能注意到。”
“哈?”九百門皺眉,“我、我其實也相信解笙,但他又不是神仙!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溫子烈嘆了口氣,捂住心口:“抱歉,我知道自己莽撞了,但我最近總覺得坐立不安。我想立刻回家看看她們母子。”
“你現在倒知道著急了?”九百門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太合適,“抱歉哈,我的意思是……”
“沒什么,你說得是對的。”溫子烈緊蹙著眉,“我的確早就該回去了。”
此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然后像往常一樣,有人將晚飯推了進來。
“等等!等等你再走!”九百門突然大叫,“我同伴他今天早上就沒醒過來!我不是醫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麻煩你找人進來救救他吧!”
吼完之后,對方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九百門甚至不知道那個人聽沒聽見。
現在的他們只能祈禱,解笙真的已經想到能找到他們準確位置的辦法了吧。
然而,此時的解笙。
“你之前鋼琴不是彈得挺好嗎,怎么現在做混音做得這么差勁。”解笙拿著曲譜,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瞧著阿北。
阿北趴在鋼琴上,琴鍵被撞擊發出了沉重的聲音:“這事兒不應該調音師來嗎。”
“你有調音師?還是說你有幾十萬去請個調音師?”解笙笑了起來,似乎渾然不知他自己手下就有好幾位“百萬調音師”。
阿北盯著解笙看了好一會兒,在確認這男人絕對不會請金牌調音師給她免費用之后,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改還不行嗎。”
“沒事多跟舍柒聊聊,他可比調音師管用。”解笙說完,放下阿北的曲譜伸了伸腰,正準備去廚房看看今晚吃點什么的時候,短信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怎么了?”阿北見解笙看這條短信看了很久,在意地問道。
“嗯……小魚上鉤了。”解笙抿唇,略帶得意地笑了笑。
“‘小魚’?”阿北蹙眉,“駱懷楓?”
“是駱懷楓手底下的人。”解笙解釋了一句,“不過,現在這個也不歸我管,我只負責出謀劃策。”
阿北瞧解笙竟然還賣起了關子,輕輕“切”了一聲:“不說就不說。”
解笙輕笑著搖搖頭,然后撥通了電話:“抓到的兩個人,不要審問,短時間內也問不出什么。然后燕南郊區那塊地方,繼續排查,很快就會有異動。”
在阿北疑惑的目光中,解笙掛斷了電話。
深夜。
九百門不知喊了多少次,嗓子都干了,對方還是沒人搭理他們。
“怎么回事啊,難不成駱懷楓鐵了心讓你死了?”九百門托著溫子烈的腦袋,小聲嘟囔。
溫子烈沒有回應,若不是他的呼吸穩定,九百門都害怕他真的死了。
正在兩人都在默默等待的時候,外面終于響起了腳步聲。
然后,停在了他們的房間門前:“你們是真的很不聽話啊。”
“駱、駱懷楓?”九百門跟溫子烈萬萬沒有想到,駱懷楓竟然親自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駱懷楓!”九百門一激動差點把溫子烈扔到地上,“你真想殺了我們嗎!”
“你瞎嚎什么,我知道你們在騙我,這把戲未免太低劣了吧。”駱懷楓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我只是想過來通知一下子烈,我的人已經在往你妻子家趕了。”
溫子烈身體一顫,九百門眼疾手快一把將男人按了回去:“你要對溫子烈的家人做什么!”
“解笙,讓我失去了一個孩子。一個我很珍視的孩子。我需要有人填缺,正好子烈有個兒子,對吧?”駱懷楓站在屋外的黑暗處,緩緩說道。
盡管二人看不到駱懷楓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他在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我們囚禁也就算了,你要拿子烈的孩子做什么!”九百門怕溫子烈突然爆發前功盡棄,連忙將他想問的都問了出來。
“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培養他的。”駱懷楓每個字都拉長了音調,“他會和其他哥哥姐姐一起,成為很棒的孩子。”
“你有病!”九百門一邊捂著溫子烈的嘴一邊破口大罵,“你tm有病!你拆散人家家庭還上癮了不成!?”
駱懷楓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那模樣,似乎頗有其母親的樣子:“別那么生氣,我也是擔心子烈順便過來看看他,如果他真的出問題,我自然會讓醫生來。”
九百門咬了咬牙:“……他當然有問題!他從早上就一直昏迷到現在!你是不是給他的飯里下了毒?!”
駱懷楓輕蔑地笑起來:“你以為你們關上燈我就看不清他和你的小動作嗎?那監視器自帶夜視的。”
“駱、懷、楓!”溫子烈突然一步上前,狠狠敲打著門,“有本事你就關我一輩子!!”
九百門趕忙拉他,卻怎么也拉不動。
駱懷楓本還想說些什么,但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撇了一眼調出的信息,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解笙那家伙——竟然早就在溫子烈妻子家布了防衛!還抓住了他派過去的兩個人!
他不再搭理狂躁的溫子烈跟九百門,厲眉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門內的九百門也拉著暴怒后的溫子烈退回到床邊,屋子里,“滋滋”的聲音彌漫,然后,“啪”的一聲。
房間歸于平靜。
“成功了嗎?”九百門低聲問。
“嗯”溫子烈沒有開口,只是應了一聲。
他們有兩套計劃:第一套,如果真的有人進來,就直接撂倒進來的人。溫子烈之前要了一些清潔劑跟洗漱用品,制成了具有一定毒性的液體。雖然對他們也很有危險,但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在一分鐘之內解決敵人還是可以的。
第二套,就是這種情況。他們被人識破,直接破門。九百門到底是專攻“開門”的專業人士,通過一個月的時間研究出了這里的安保鎖,雖然沒有比較精細的工具,但如果能造成超負荷短路,可以讓門打開。只不過這個需要費一點時間,如果有人時時看著監控怕是會立刻過來把他們抓住,所以得等到他們過去瘋狂捶門發瘋也不會奇怪的程度,溫子烈可以扮演被人識破計劃惱羞成怒,用身體擋住攝像頭,讓九百門開鎖。
但他們其實也沒想過計劃會這么順利,門,就真的打開了。
“出去!”溫子烈低吼一聲,第一個沖出了門,九百門也緊隨其后。
這個地方他們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既然已經走出了第一扇門,那無非就是再被關進去!所以這一次,他們能跑多遠是多遠,哪怕只是看看線路最后被抓回,也是值的。
不過幸運的是,這里根本沒多少人看守,似乎只是單單為他們開辟的一個監獄——這倒是跟他們之前猜測的大相徑庭。
溫子烈手里拿著自制的“毒氣彈”,九百門用毛巾系在頭上捂住口鼻,將還有行動能力的人撂倒。
只可惜,他們到底只是手無寸鐵的兩人,屋里的看守沒有攜帶槍械,但靠近出口后,就有人對他們舉起了槍。
“大哥,您冷靜!”九百門被槍嚇得夠嗆,連忙拉著溫子烈找到掩體。
而對方占據遠程攻擊的優勢,自然不可能“冷靜”下來,他們接到的指令就是阻擋九百門跟溫子烈逃走但不許殺死他們。
可不殺死,打傷總可以的。
追著溫子烈二人連開數槍,處于劣勢的兩人身上就掛了彩。
“艸!這幫人是真難纏!”九百門捂著自己被子彈穿透的肩膀爆了句粗口。
“集中精神。”溫子烈的腿也被流彈擦傷,但好在并無大礙。
他拿出一直系在腰里的燃燒瓶,若有所思。
“這東西怎么用?咱又沒火柴?”九百門疼得齜牙咧嘴,一邊躲藏一邊問。
之前溫子烈說想做一個燃燒瓶,但要來了酒卻沒要來火柴。
“借火!”溫子烈高聲吼了一嗓子,突然一個箭步來到了掩體外面,一只手將瓶子藏在身后。
當那些“守門人”朝他開槍的時候,溫子烈朝著他們那邊就扔了過去!
散落一地的高度酒精讓那些人忽然一愣,這些人反應敏捷,下意識地躲閃,生怕酒跟他們開槍時的火光接觸。
但事實上,如果不是長時間開槍,是不會輕易引燃的。更何況溫子烈為了摔碎瓶子,只能將它朝地上扔去,根本沒沾到那些人身上。
但就趁他們愣神的這一瞬,溫子烈帶著九百門迅速遠離了他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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