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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休陰沉目光注視下。
老和尚只覺臉頰針扎般刺痛。
那不是錯覺。
而是最真實的感受。
他甚至懷疑，繼續下去，自己會被楚休用目光殺死。
這并不夸張。
達到楚休這種層次，殺他一個七重天，根本不需要動一根手指，目光便能將之涅滅。
老和尚頂著巨大壓力，布滿皺紋的老臉，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陛下息怒....”
“我并非不愿共享天路。”
“十萬載，為了探索天路秘密，西漠佛國付出巨大代價，若無償共享出來，我們不好對那些隕落于天路中的修士交代。”
“還請陛下理解！”
老和尚硬著頭皮說完，額頭冷汗直冒，雙手合十，低下頭不敢與楚休對視。
楚休漆黑深邃眼眸，凝視著他，又看了看，其他和尚。
接觸到他的目光。
和尚們連忙合十雙手低頭口誦佛號。
“哼，這群大和尚不識好歹。”
“天帝陛下還未證道之前，獲得人族神殿認可，大公無私的提供給天穹所有修士修煉。這群西漠和尚倒好，大劫將至還摳摳搜搜，與天帝討價還價....”
“他們太自私了。”
“干脆滅了西漠算了，反正他們也沒將自己當作天穹大陸的修士。”
修士們高聲議論，冷笑連連，反正有楚休這尊大帝鎮場，他們也不怕和尚發難，說話沒有絲毫避諱。
議論聲傳入耳中，感受到圍觀修士的殺意。
和尚尼姑們面色慘白，冷汗直流，浸濕了衣衫。
楚休前腳剛奪回一件帝器。
此時兇威正盛。
他們真的擔心，楚休暴怒一巴掌將西漠拍成齏粉。
楚休抬起右手虛壓。
虛空中圍觀吃瓜修士一個個閉上嘴，默默眺望佛山山頂那道身影。
只要楚休下令。
他們不介意跟隨楚休，滅掉整個西漠。
整座佛山，陷入沉寂，鴉雀無聲。
大和尚們大氣都不敢喘。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呵呵——”
楚休清朗笑聲，回蕩于山巔。
“我這人心地純善，絕非嗜殺之人，大家無需緊張。”
聞言。
大和尚，尼姑們，一個個表情古怪，心中付腹誹不已。
心地純善？
絕非嗜殺之人？
當年楚老魔偌大名頭，怎么闖出來的，您老心中沒數？
楚休越是表現得和善，他們就越緊張，越擔心，越是惴惴不安。
天下人，誰不知楚休的心思比女人還要反復多變？
將眾人的心思猜到七七八八，楚休不由長嘆一聲，“天下人誤會我久矣。”
側過頭，凝視老和尚主持，“先不說共享天路情報，我要親自去天路看看。”
“爾等可有異議？”
老和尚聞言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陛下要去天路，我等自然不敢阻攔。”
“只是天路里危機重重.....”
楚休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若連我進入都要隕落，這什么天路還是封存了比較好，免得大家進去送死。”
見勸不住他。
老和尚也不再多言，“陛下請跟我來！”
楚休頷首，袍袖一卷收起躺在地上，沒有生息的王凌分身，對四周的圍觀修士，朗聲道：“爾等速速離去。”
“大劫將至，勿要蹉跎了最后的修煉光陰！”
“謹遵天帝法旨——”
“謹遵天帝法旨——”
修士們連忙躬身施禮，不敢繼續逗留，三五成群遁入虛空快速離去。
佛山再次恢復寧靜。
老和尚引著楚休離開中心佛山，朝西漠更西方飛去。
普難，普世，兩位菩薩并未跟隨，目送他們遠去。
行走在層層疊疊的云彩之上，俯瞰整個西漠，楚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曾經他在西漠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時境界太低，并未看出什么奇怪之處。
如今，突破極道大帝的他，再來西漠，眼中看到的東西大不一樣。
他俯瞰西漠。
古廟，寶剎，隨處可見，看似坐落雜亂，實則另有玄機。
在楚休眼中，一座座古廟寶剎，隱隱連在一起，就好似一條條血管。
而無處不在的愿力佛光，便是血管中的鮮血。
山川脈絡為骨，大地為血肉，愿力為鮮血。
如此種種組合在一起，像極了一尊酣睡佛陀，臥躺于西漠大地之上。
楚休驚奇不已，詢問老和尚主持，其中是否有隱秘。
老和尚卻是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楚休描述的東西，佛國典籍之中并未記載。
楚休見他不似撒謊，便不再追問，默默將這個發現記在心中。
兩人飛行了一個多時辰。
來到西漠極北，繼續前進數十萬里便能瞧見大海。
楚休已經能嗅到空氣中的咸濕。
仰頭望去。
天空五彩斑斕。
一道道絢麗極光，布滿天穹，美麗，神秘，令人沉醉。
“西漠真是一個神秘璀璨的地方。”
如此絕景，無論看多少次，都會令人感嘆。
“陛下說得是。”老和尚雙手合十，笑容慈祥和藹。
“當灰霧蔓延道天穹大陸外的星空，此景便會消失吧！”楚休幽幽輕嘆。
老和尚面色變了變。
“不知陛下的天穹長城計劃是否還缺人手？”
楚休側頭看向老和尚，嘴角上揚，“缺，怎么不缺，不僅缺人還缺資源。”
他抬起右手重重拍著老和尚肩膀，“老光頭看來你們想通了。”
老和尚只覺肩膀好似正被一頭真龍撞擊，肉身骨骼都快散架，強忍著劇痛，苦笑道：“并非西漠佛國不響應您的征召。”
“這十萬年以來，西漠的重心一直在天路，為了探索天路，我們付出了實在太多。”
“不將之探索明白，我們實在不甘心。”
楚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現在為何改變主意了？”
老和尚苦笑連連，“陛下決定親自去探索，我們在天路中的人手，便都能撤出來了。”
眺望九天五彩斑斕的極光，視線透過重重虛空，看見了一扇石門。
扇石門表面，經過萬古歲月侵蝕，符文已被磨滅大半。
也是因此，西漠佛國才能發現它的存在。
“天路在那里么？”
“是的陛下，那便是天門。”
“當真隱秘，也難怪這些年沒人能發現天路！”
楚休收回目光，一步邁出。
空間如波浪，層層疊疊蕩開。
“陛下！”
老和尚出聲呼喚。
楚休卻已經進入那扇石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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