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清怒道:“人呢?”
管家和z先生慢慢悠悠,不急不緩地來了,聞言解釋:“他們還在收拾東西,我來的路上還聽到有人吵著,說要帶些什么……”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糾結帶什么?!
沈傾清真是要被他們氣死,一咬牙道:“不管他們了,后倉有游艇,我們上去,走。”
她轉身朝倉儲房走去,傅景疏和king以及老頭自然二話不說跟隨。
就連趙謙猶豫了一下,也跟上了。
裴吉卻有些猶豫,他是h國的小王子,那些都是他的子民,還有很多人是和王室有來往的人,要他現在放棄他們,實在是……
不等他想明白,就見z先生和管家已經跟上去了。
此時外面的天色越發暗沉,平靜的海面開始翻涌,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沖天而起。
狂風裹挾著巨浪當頭朝游輪拍下!
此時還在匆忙往外跑的眾人終于看清楚眼前形式,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憋到胸腔快要炸裂。
“啪”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聲令人牙疼的咯吱聲!
游輪被當頭拍下,裂縫像是蜘蛛網一般迅速蔓延,海水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灌入游輪。
眾人慌張的想要尋求生路,可根本沒有生路。
沈傾清等人還沒來得及到儲藏室,一陣劇烈晃蕩,將將站穩,就一陣毛骨悚然。
傅景疏一把抱住她,用身軀牢牢護著她。
游輪翻了。
這座偌大的游輪,在風暴的攻擊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宛若一個玩具般被翻入水中。
乍一入水中,冰冷襲上四肢。
沈傾清那一瞬間幾乎無法動彈,四肢像是被冰霜裹住,毫無知覺,但很快一個滾燙的身軀將她抱住。
溫暖從兩人接觸的地方迅速傳過來,她像是又活過來了,抱住這句滾燙的身軀。
兩人默契地擺動雙腳,迅速探出水面,此時的海面上終于平靜了。
可他們的游輪卻還是逐漸沉底,沈傾清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老頭和king。
“看。”
傅景疏抱著她,低聲道。
沈傾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見不遠處的一座孤島,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我們要游過去。”耳邊是他的聲音。
“好。”
沈傾清一只手不著痕跡地往下,摸了下自己的左腿,一股不同于冰冷海水的溫熱正緩緩流出。
她抿了抿唇,任由海水將指尖的一絲溫熱帶走。
“走吧。”
兩人傾盡全力,開始往島上游去。
明明眼睛看到的無人島也不算遠,可不知為何,他們好像游了很久,直到體力慢慢消失,她的速度慢了下來。
傅景疏第一時間察覺,立刻摟住她的腰身,“還好嗎?”
她點點頭,臉上的水成串往下滴落。
根本不會叫人發覺,那其中還摻雜著汗水。
傅景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擰眉,“不對,你是不是受傷了?”
以小妻子的體力根本不可能游了這么會兒就游不動了,更何況,她的臉色此時無比慘白。
沈傾清抿了抿發白的唇,“沒有,你先游,我會跟上。”
但傅景疏怎么可能將她一個人撇在身后,他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線,從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繩子,將兩人捆在一起,又從海面上尋來了一人長的木條。
是從游輪上掉下來的。
他將其交給沈傾清,“你抱著,我帶你游。”
沈傾清立刻搖頭,“不,那會大量消耗你的體力。”
“沒事,聽話。”
他將繩子打了死結,確保無論如何,兩人都不會分開,就轉頭,舒展四肢波動水流。
一個人游,他游刃有余,但帶著一個人加一塊木頭,他的速度肉眼可見的下降。
沈傾清急了,“景疏,你停下來吧,你自己先游,我抱著木頭,不會沉下去的。”
男人一聲不吭,連頭也不回,只是擺動的四肢更快了。
沈傾清抱著木頭,咬著牙去摸受傷的腿,那只腿已經冷得像冰塊,她甚至都感覺不到這條腿的存在了。
“景疏……”
“別怕,我會帶你上去的。”
她眼前一陣陣發暈,卻還堅持著看著他的背影。
很快,抱著木頭的手都有些無力了,她害怕某一刻,就松了手,使勁咬了咬舌尖。
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她將身上多出來的繩子捆在木頭上,這樣即便她松手了,木頭也不會讓她沉底。
做完這一切,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目光卻執著地盯著前方。
“景疏……”
她喃喃道,聲音很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傅景疏一頓,回頭的瞬間,瞧見了叫他目眥欲裂的一幕,沈傾清雙手垂在身側,整個人在往水中沉去。
“清清!”
當竭力將小妻子抱在懷中后,他那可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總算回到腹腔中。
可下一秒,他的心臟又仿佛被無聲攥緊。
“你醒醒,你別嚇我……”
他緊緊抱著懷中毫無知覺的女人,咬著牙,抬頭看向那座荒島,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解開繩子,將人直接牢牢捆在自己身上,這樣一來,他身上的重量就翻了倍。
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用盡全力往前滑去。
……
沈傾清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是在一片濃霧中。
她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來路,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她,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她下意識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下忽然一空!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湛藍的天空,揮動著翅膀飛過的大雁,烏云緩緩散去,露出了陽光。
她抬起手,擋住眼睛,后知后覺發現身上酸軟無力。
昏迷之前的記憶涌入腦海,她連忙坐起來,四處張望,卻發現此時她在海邊的陸地上,周圍有巨石,樹木,各種植物,但就是沒有那個熟悉的人。
心頭一陣恐慌。
“景疏?傅景疏?!”
這一開口,她才發現嗓子一陣劇痛,且嘶啞極為難聽。
她找了一圈,卻都沒看到那個人,剛要站起來,腿上一陣劇痛,她的坐腿上一道被泡得發白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是腿腫了一圈。
她咬著牙,忍著劇痛,用旁邊的一根棍子當做拐杖,總算是站起來,目光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她卻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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