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書生有種 > 668 陳可妍獻寶
  陳可妍入宮去了。

  剛入皇城,迎面就遇到一位皇子,排行十六,乃陳帝某位妃嬪所出,在地位上比不過貴妃所出的陳可妍。

  兩姐弟關系還算不錯。

  十六皇子主動見禮道:“三姐何時回來的?父皇剛剛還在念叨你呢,三姐這是要去見父皇么?”

  陳可妍笑道:“不錯,有一事想求父皇恩準。”

  十六皇子天生就是一個好奇的性子,見狀忙問:

  “什么事?我可以知道嗎?莫不是……三姐有了意中人……呃,三姐別瞪我,我這不是關心三姐的終身大事么。”

  陳可妍沒好氣的錘了十六皇子一拳,心下暗暗思忖一番,并不隱瞞,笑著說道:“我想求父皇改口,答應大梁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什么?”

  十六皇子吃驚不小,他這位三姐歷來對大梁不喜,尤其是大梁的蘭陵公主,她們暗中一直都在較勁兒呢。

  可是……為什么?

  在滿朝文武,包括陳帝都拒絕了大梁使者的情況下,陳可妍反而同意此事,還入宮去求陳帝改口?

  不可思議。

  陳可妍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十六皇子,錯身徑直趕往宮城去了。

  剛才那番對話,陳可妍并未有意遮掩,這宮中的太監與宮女往來奔走不斷,自然被有心人聽了去,并迅速傳至宮外。

  ……

  厲王府。

  某座花廳之中。

  絲竹悅耳,余音繞梁,十數位花枝招展的舞姬正翩躚起舞,彩衣如蝶,玉臂香肩酥手粉腿,滿世皆春,靡靡的氣息緩緩流轉。

  花廳正上方,厲王坐在那里。

  但他并未抬頭欣賞美麗舞姬們優美的舞姿,而是端坐在那,一絲不茍,低垂眼瞼,手執毛筆正認真……寫字!

  他的書法蒼勁有力,筆鋒宛若刀劍,字體的氣質與花廳中的春意完全相沖,但厲王卻將兩者巧妙融合在一起。

  不一時,一位太監模樣的人躬身進入花廳,對靚麗的舞姬們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厲王書桌前,小聲稟道:

  “啟稟王爺,吳國公主回京了。”

  “……”

  厲王手執毛筆,一個字正寫了一半,聞言頓了頓,繼續書寫,隨口淡然道:“去蘇州待了那么久,鼓搗什么曬鹽之法……如今終于失敗而歸了?”

  “王爺,公主入宮面圣去了。”太監說道。

  “嗯……”厲王繼續書寫下一個字,他全神貫注,似乎并未受“吳國公主回京”一事的影響。

  數息后方才問道:

  “她入宮去做什么?”

  “回稟王爺,公主入宮求見陛下,目的是為了……勸說陛下改口,答應大梁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什么?”

  厲王吃了一驚,手中毛筆不受控往外一撇,不僅毀了正書寫的這個字,更毀了整副書法。

  他面不改色,瞥了眼這幅字,隨手將毛筆往筆架上一擱,抬手對舞姬們擺了擺,吩咐道:“都退下吧。”

  “是。”舞姬們同時停止舞蹈,齊齊柔聲答應,提著斑斕的舞裙一一退出花廳。

  “拒絕大梁的提議,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是整個朝堂上下包括父皇的共同決定,她……為何……”

  厲王微微蹙眉,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心中想不明白。

  他雖是與恬王爭奪太子之位,但從未小覷過陳可妍,因為陳可妍掌控著直屬于陳帝的暗衛!

  單單這一項優勢,就足以與聲勢浩大的他斗個旗鼓相當。

  他也自信對陳可妍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

  據他所知,陳可妍很不喜歡大梁,尤其是與大梁的蘭陵公主更是兩看相厭,暗中斗了數次……

  可是這次讓他意外了!

  “不對,三娘不是糊涂之人,今日這般異常必有陰謀……不管是什么陰謀,本王都要阻止!”厲王沉聲道。

  “王爺盡管放心,拒絕大梁使者的提議,是滿朝文武與陛下的共同決定,陛下金口已開,豈是那么好更改的?”太監道。

  “此言有理。”

  厲王點了點頭,“她此次入宮面見陛下雖必然失敗,但她的陰謀本王必須要搞清楚,此事你親自下去安排。”

  “奴婢遵命。”

  太監點頭,躬身退出花廳。

  ……

  宮城。

  御書房。

  陳帝剛剛又咳出血了。

  帶血的手帕雖已投入火盆,燒了個干凈,可那副猩紅的畫面始終常駐腦海,揮之不去,陳帝輕輕一嘆,面帶愁容,以手扶額。

  這時,御書房外有人稟道:“啟奏陛下,吳國公主求見。”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父皇,父皇,女兒回來了,父皇……”

  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

  陳帝對這個公主非常喜愛,不僅將內衛交給她打理,還特許她隨時可以入宮,且不用通稟。

  吱呀!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

  陳帝聽到動靜剛好起身,他面色上的愁容早已消失不見,轉而換上慈祥的微笑。

  “父皇……”

  “妍兒你終于回來了。”

  “……”

  父女相見,兩人都格外開心。

  陳可妍見陳帝笑容滿面,便發揮了自己的專長——撒嬌。

  一口一個甜甜的“父皇”,叫得陳帝笑容滿面,方才咳血的愁緒瞬間消散,仿若整個世界都光明了起來。

  兩父女拉著家常,宛若普通父女,陳帝始終帶著笑容,喝著陳可妍親自沏的茶,享受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聊了一會兒后,陳帝嘴角的笑容忽然微微一收,拍了拍龍椅的扶手,長嘆一口氣。

  “父皇為何嘆氣?可是遇到煩心事了?不妨說給女兒聽一聽,女兒可以為父皇解憂。”陳可妍察言觀色,并立即進行反饋。

  “妍兒有心了。”

  陳帝并不認為陳可妍可以幫他解憂,但能有這份心意就很不錯,他非常滿足。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之事……”

  當下,陳帝便將“大梁傾銷白糖”、“大梁商賈嘲諷整個南陳”以及“群臣不作為”等事一一道來,講給陳可妍聽。

  陳可妍聽罷,當即大怒。

  尤其是那什么白糖,據傳還是蘭陵公主鼓搗出來的之后,她更是怒上加怒,大聲斥道:

  “大梁欺人太甚!蘭陵那賤人更是卑鄙無恥,將我大陳當做什么地方了?挖不完的‘金礦’?”

  “誒!”

  陳帝嘆氣。

  他倒是想直接下令,在整個南陳范圍內封殺白糖。

  但是不行,治大國如烹小鮮,可不能按照“爆炒”的方式來辦事,不然非出更大的亂子不可。

  他雖是南陳的皇帝,坐擁整個江山,但有些事……也不能獨斷專行。

  他必須維持朝堂的平衡以及局勢的穩定。

  這是身為皇帝的他需要頭等考慮的大事。

  陳可妍見此,暗惱一陣,忽想起此行入宮的目的,當即雙眸一亮,一臉認真的看著陳帝說道:

  “父皇莫愁,女兒有辦法,可以讓父皇出一口惡氣!”

  “哦?妍兒有什么辦法?”

  陳帝表情微變,側頭看著陳可妍,略有期待。

  陳帝之所以寵愛這個公主,并不僅僅只是因為陳可妍會撒嬌賣萌的緣故,她有時候真能為陳帝解憂。

  要不然,陳可妍不可能掌控暗衛。

  陳可妍神秘一笑,小心翼翼從貼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寶貝得緊,用兩手輕輕捧著送到陳帝身前,鄭重說道:

  “憑借此物,可以讓父皇出一口惡氣!父皇打開看看吧。”

  “這是何物?”

  陳帝不疑有他,接過小瓷瓶,神秘兮兮的陳可妍感染了他,對這只小瓶子也升起了無限的好奇。

  啵!

  拔開小瓷瓶的軟木塞。

  低眸一看,瓶中似乎裝著白色的東西,里面光線較暗,看不真切,只能看出那是流沙狀的一種物體。

  陳帝狐疑,看了陳可妍一眼。

  陳可妍依舊神秘兮兮,明眸賊亮,獻寶似的說道:“父皇倒出一點,仔細瞧瞧便知。”

  陳帝依言,傾斜瓶口,倒出一點流沙狀物體在掌心。

  仔細看去,此物白如雪,細如沙,一粒一粒的泛著晶瑩光澤,非常純凈,沒有任何雜質。

  “這是什么?”陳帝狐疑。

  “父皇嘗一嘗便知。”陳可妍自個先激動起來,不過拼命忍著,獻寶似的在旁攛掇,明眸亮晶晶。

  陳帝沒有任何猶豫,將小瓷瓶遞還給陳可妍,用手指沾了一點雪白的細小顆粒,慢慢送入口中……

  “嗯……嘶……這是……”

  陳帝表情猛然一變,吧嗒兩下嘴,睜圓了兩木震驚道:

  “這是……鹽?!”

  “是的,這便是女兒耗費數十日精心曬出來的海鹽!”陳可妍驕傲,笑容滿面,一幅等待陳帝夸贊的模樣。

  “如此細鹽,如此雪白,如此純凈!我大陳的官鹽與之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妍兒,此鹽果真是你曬出來的?”

  “女兒不才,的確是女兒曬出來的,女兒將之命名為‘雪鹽’!”陳可妍湊近了一些,等待夸贊的臉就在陳帝眼前亂晃。

  “哈哈哈……好!妍兒果然不愧為朕的寶貝女兒,曬鹽之法居然成功了!還是妍兒能干,知道替朕分憂!”

  “不像你那兩位兄長,整天只知道爭權奪利,好生令朕頭疼。”

  陳帝爽朗大笑。

  “多謝父皇夸贊。”

  陳可妍大喜。

  曬鹽之法,雖是蘇賢傳授給她的,但此舉本就是為了讓她積攢功勞,順便大肆斂財,此功自然要算在她的頭上。

  她也沒有絲毫的愧疚。

  因為……她都下定決心要娶蘇賢做未來的“皇夫”了!

  未來南陳的女皇陛下,將只有蘇賢一個“皇夫”,而且還與好幾個女人共享,這樣的犧牲難道還不夠大么?

  曬鹽之法成功后,嘗到甜頭的她,已在心中默默盤算,得想個法子多從蘇賢身上榨取一點好處才是。

  嗯,要將他榨干……最好一滴也不剩!

  要不然,蘇賢身上的好東西全都便宜了蘭陵那個賤人。

  比如大梁這次鼓搗出的白糖,她心中比誰都明白,白糖其實出自蘇賢之手,并非蘭陵公主!

  陳可妍高興過后笑道:

  “父皇,大梁不是利用白糖在我大陳‘巧取豪奪’么,我們就用雪鹽予以反擊,鹽才是百姓必需之物,我們大陳必定財源滾滾!”

  “好!此事妍兒你親自去安排,朕要一雪前恥!”陳帝高興得合不攏嘴。

  陳可妍領命后接著說道:

  “另外,我們還可以將雪鹽遠銷南楚、蜀國、遼國,甚至西域、海外諸國等,雪鹽必將為我大陳換回源源不斷的真金白銀!”

  “好!此事也交由妍兒去辦。”陳帝大叫一聲。

  陳可妍已經笑開了花,有了陳帝此話,她與蘇賢談定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大半,此舉不僅可以斂財,還能動搖南陳皇后家族的根基。

  因為皇后家族的支柱產業之一,便是粗鹽。

  陳可妍高興過后繼續說道:

  “此外,方才父皇不是說,滿朝文武對白糖泛濫一事不發一言么?”

  “嗯。”一說到這個,陳帝的笑容便慢慢消失。

  “父皇不用擔心,我們有了雪鹽,足以對他們進行打壓,到時父皇將是大陳最大的豪族,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

  “妍兒此言有理!”陳帝聞言大喜,想到其中的妙處,一時竟紅光滿面,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十歲。

  高興過后,陳帝趕緊吩咐道:

  “曬鹽之法列為我大陳最大的機密,與神雷相當,妍兒你需嚴防死守,此法切不可被他人竊取。”

  “父皇放心吧,女兒曉得厲害,早已在鹽場周圍安排了暗衛把守,可確保萬無一失!”陳可妍笑道。

  “如此甚好!”

  陳帝看著這個寶貝公主,高興得哈哈大笑,玩笑道:“妍兒宛若朕之左膀右臂,朕已有些舍不得讓你嫁人了。”

  陳可妍撒嬌道:“女兒不嫁,永遠留在父皇身邊!”

  陳帝擺了擺手:

  “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朕可不能耽誤你的幸福……”

  “我大陳素以仁孝治國,恪守綱常,不是大梁那種荒唐之國,女子不好好待在閨中竟跑去坐龍椅……”

  “呃……”

  陳可妍略有尷尬,這話怎么感覺是在“敲打”她呢?

  莫非陳帝看出了某些端倪?

  不可能!

  陳可妍暗中搖頭,她如此小心謹慎,與以前一般無二,陳帝應該沒有“敲打”她的意思,只是拿大梁女皇做反面例子罷了。

  陳可妍放下心來。

  “對了父皇,女兒此次入宮,是有一事相求,還請父皇恩準。”陳可妍開始進入正題。

  “妍兒所求,朕無有不允,是什么事?莫非我們家妍兒看上某個幸運的小伙了?”陳帝呵呵笑道。

  陳可妍含羞撒了會兒嬌,給予否定答復,最后話鋒一轉:“女兒想求父皇,同意大梁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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