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舀了舀碗里的燕窩,看向小舒,“柏聿很好的,不會兇你。”
“聽花姐他們喊你小舒,”云窈吹了吹,把燕窩送到她嘴邊,“你太瘦了,這樣不好。”
小舒莫名紅了眼眶,她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能被柏家收留就已經感激涕零了,云窈還這般關心她。
“太太,你真好嗚嗚嗚…”
不哭還好,小舒一哭就讓云窈聯想到了那群小孩,實在讓她手足無措。
云窈本身對人世間的感情就懵里懵懂。
“太太,那些花是你畫的嗎?”小舒捧著碗,坐在厚厚的地毯上。
云窈的房間有些亂,地上全是畫紙和顏料,床上鋪開的都是一幅幅玫瑰花和其他的花鳥畫。
“我隨手畫的,”云窈靜靜地說著。
“太太,你可以在莊園里四處逛逛,沒人敢攔著你的。”小舒也看得出云窈整天待在房間里,怕是悶壞了。
云窈來了點興趣,決定明天找機會溜出去看看,畢竟換了一個新環境,她還沒有見過莊園外的繁華。
“太太,其實柏總除了不愛說話,其他的都很好的,”小舒還是想讓云窈回到主臥去和柏聿一起。
“我知道的,”云窈看了一眼小舒手里端著的燕窩,已經見底了。
小舒覺得疑惑,既然太太也覺得柏總人不錯,為什么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呢?
“柏聿人很好,但是柏聿身上太燙了,他睡覺喜歡抱著我,我很熱。”云窈的話語又輕又軟,沒有帶上一絲情欲,就是在陳述事實。
她說完發現小舒的臉紅的不成樣子,剛想開口詢問,小舒就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云窈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明明剛剛是她問的。
小舒母胎單身二十二年,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哪里聽得了云窈說的那樣刺激的畫面。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獨處一室……
原來柏總在太太面前是這副樣子,柏總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小舒回過神,抬眼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柏聿,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整理好面部表情,畢恭畢敬地問好,“柏總。”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就徑直走向云窈的臥室。
敲門聲響起,云窈以為是小舒回來了,懶洋洋地說了聲,“進…”
門被打開,云窈趴在冰冰涼涼的大床上,聽見動靜她抬起頭,與柏聿四目相對。
柏聿的身材修長挺拔,站在走廊上,一身干凈的白衣黑褲穿著,星眸劍眉,五官深峻,神色寧和淡漠。
“云窈,你干了什么?”
云窈有些心虛。
今天下午她趁柏聿不在的時候進了他的臥室,拿走了他的沐浴露不說,還在他的衣帽間里搶走了他的睡袍。
她想著,柏聿也不差這一件睡袍,偷偷拿走也沒什么大事…
怎么辦?
云窈不想把東西還給他,不管是沐浴露還是睡袍。
她都不想還給他…
云窈難得有了這樣感興趣的東西,她起身,剛才的那點小心虛徹底消失。
女人慢慢走到柏聿面前,她整個人唇線微抿,雙手環抱在胸前,說話的語氣嚴肅又認真,“柏聿,你沒有錢了嗎?”
無厘頭的一句話讓柏聿愣了一瞬,他挑眉,像是聽到了有趣的笑話,“什么?”
云窈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對不起,那我還給你。”
小舒說得對,柏聿確實很兇。
柏聿看著她,男人的瞳孔是湛藍,很純凈的顏色,里面只留有云窈一人的身影。
他并不在乎云窈拿走了他多少東西,哪怕是把這個莊園搬空都可以。
“云窈,我的房間,是你弄成那樣的嗎?”
云窈抬頭,回憶著自己把柏聿的房間弄成什么樣了。
她急急忙忙拿走了沐浴露,又在柏聿的床上滾了一圈,聞夠了琥珀雪松的香氣才離開。
云窈:“柏聿,曹叔他們沒有進去打掃嗎?”
柏聿不說話。
沒有他的允許,整個莊園沒人敢進他的臥室。
也就只有云窈了。
云窈見他不說話,她又上前兩步,在記憶中尋找著之前在靈蕪城看見的街頭男女的做法,輕輕地圈住了男人的腰身。
濃郁的玫瑰香撲面而來,柏聿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偏過頭,排斥這種脫軌的感覺。
“云窈,你在做什么?”
女人的身子軟的要命,隔著薄薄的衣料柏聿感受的異常強烈,他啞了嗓子,“放開。”
“那你還生氣嗎?”云窈靠在他懷里,雖然很熱,但是這件事情是她做錯了,再怎么樣都得忍著。
柏聿微微垂眸,與她對視,眼底的溫柔早已化開。
見他還是沉默不語,只是盯著云窈看。
云窈眨了眨眼,又學著別人的樣子,仰頭親吻男人的薄唇,但是卻忽略了男人的身高,不踮腳根本就碰不到。
他看出來她的意圖,瞇了瞇眼,修長的指輕輕抵著女人的額頭,不讓她繼續往前。
柏聿的聲音依舊沙啞的厲害,“云窈,”
男人喚她,云窈應了一聲,卻聽見他的輕笑,在安靜的臥室里更加明顯。
他的笑容醉人,讓她移不開視線。
“云窈,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云窈想了想,不明白柏聿說的話是指什么,“懂什么?”
又是這樣干凈的要命的眼神和認真到極致的語氣。
不過這一次,男人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柏聿俯身,與她平視,“說說看,剛剛想對我做什么?”
云窈回答的很快,“碰你。”
他瞇著眼睛,眼底打量和考究的意味明顯,“嗯,碰我哪?”
“這里,”女人一點都不怕他,指尖點上男人的唇,薄薄的,涼涼的,說不出的性感。
玫瑰香肆無忌憚地闖入鼻腔,柏聿拿下她的手,“云窈,這就是吻。”
他伸手扣住她的軟腰,將人往懷里帶,與此同時薄唇輕覆,觸上云窈的紅唇。
熟悉的感覺讓云窈一下子想到與柏聿結婚的當晚,那個時候她不明白司儀口中的‘親吻’是什么意思。
云窈額前的碎發已經汗濕,男人的體溫不斷透過呼吸傳過來。
淺淺的一個吻,柏聿放開她,看見女人現在的模樣,秀發微濕,脖子上還有未消盡的吻痕。
他給她擦了擦汗,“不許再進我臥室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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