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聊這么開心。”
牧春花端了一個銅火鍋上來。
大冬天的什么菜都不如火鍋實惠。
一般的炒菜端上桌以后兩三分鐘，動物油脂，就凍得跟蜂蜜一樣了。
那些需要吃鍋氣的菜，從廚房端到餐廳的桌上，就已經沒味兒了。
唯有火鍋或者是干鍋。
可以一直不停的加熱。
就稀罕這一口燙的。
今天這個銅火鍋還是下了本兒的。
是用羊蝎子做的鍋底。
估計已經燉了大半天了，哪怕沒加三花淡奶，看上去都有一點奶白色了。
“在聊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能生個大胖小子。”
牧老爺子笑了笑。
“爹~”
牧春花一跺腳，轉頭就離開了，她不是害羞，只是去端那些涮菜了。
“老爺子，謝謝您同意我和春花姐的事兒。”
“我也是為我閨女好。”
沒一會兒桌子上面就擺滿了菜。
除了一碟酒鬼花生以外，其余的都是要涮過才能吃的。
雖然做火鍋體現不出牧春花的手藝，但看刀功應該還是不錯的。
羊肉片厚薄均勻，比在正陽樓里的羊肉片要稍微厚上一些，更實在。
這樣一來味道肯定會稍微差一點點。
但是作為家常便飯的話，有這手藝就已經很不錯了。
今天這一桌子的肉食會比較多一些。
牛羊肉肯定是有的。
甚至還有魚片。
漢字里面的鮮字就是魚和羊，所構成的。
羊湯煮魚片。
那味道就別提多美了。
至于蔬菜的話，冬天49城還真沒啥蔬菜，主要是大白菜和圓白菜。
旁邊還切了一小碟酸黃瓜，用來解膩。
這酸黃瓜，一看就是沁芳居的。
看得出來，這老爺子嘴挺饞的。
虎坊橋是在城南珠市口和菜市口之間，為了吃點醬菜，跑到城東的芝麻胡同去。
這要是慢慢的溜達，得小半天功夫。
當然也有可能是頭天牧春花來找他的時候，順便帶回去的。
芝麻胡同和南鑼鼓巷那是挨著的。
只不過芝麻胡同靠近朝陽門，南鑼鼓巷靠近皇城。
“嗯，味道不錯呀，這一鍋羊湯煮的時間挺久了吧？”
方國強贊美道。
作為一個客人的基本禮貌，那就是稱贊主人家的東西好吃。
而且方國強這個也不算是違心的，這羊湯的確是煮的時間夠長，把味道都煮出來了。
他當然也知道他是沒什么營養的，里面都是一些脂肪，還有嘌呤，之所以感覺鱻，是因為時間煮久了，谷氨酸鈉，核苷酸等一系列的氨基酸從羊肉還有羊骨中析出來了。
“那是，我這閨女后半夜，那口坐鐘響三下的時候，就起來煮羊湯了，小火慢燉，一直到現在都看著火呢。”
“爹~別說了，強子，你要是喜歡這羊湯，就多喝點，廚房鍋里還有呢，待會兒再加點湯進去。”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頓中午飯，直接吃了兩個小時。
中間牧春花往銅火鍋里面加炭，都加了好多次。
兩瓶西鳳酒也被兩個老爺們給喝完了。
牧老爺子屬于是那種人菜癮大的。
就他現在這個身體也的確是喝不了多少。
方國強也沒有讓他多喝，他也不想勸酒。
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這要是勸個酒讓人家酒精中毒死過去了，那不就等于白干了嗎？
而且牧春花這個小棉襖也在一旁看著，到最后老爺子就喝了二兩。
就這還滿臉通紅，感覺喝了兩斤的樣子，最后甚至直接就醉倒在桌子上了。
牧老爺子這人有點虛胖。
但是虛胖也是胖，體重肯定是在那里的。
得有個180斤左右吧。
這個重量，牧春花肯定是搬不動的。
還得是方國強。
以他現在的力氣，牧老爺子這點體重，他單手就隨便拎到炕上去了。
“那春花姐我就先走了，過兩天我回來和老爺子商量個好日子，到時候我就把你接過去。
要是老爺子愿意，我會把老爺子一起接過去，反正我一人住一個院兒，絕對是夠住的。”
“嗯。”
牧春花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方國強莫名的就想到了這句現代詩。
最后忍不住上手了。
將牧春花圈在自己的懷里狠狠的擁抱了一下。
果然如他當初所預計的那樣，的確是很有料啊。
“走了，再見。”
方國強騎著自行車離開到巷口子的時候，他回頭看到牧春花還在門前看著他呢。
他沖著牧春花又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回去，大冷天的還是待在家里面暖和。
接下來的幾天天氣倒是挺好的，沒有下雪。
街坊鄰居大家老老少少的全部出動了。
充分的體現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反正自家門口那一段的雪肯定是全部都掃光了。
所以在這個路上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景象。
一條胡同或者一條巷子，總有那么一小段還是有積雪的。
這就可以知道這家人不在家。
那些自稱是燕子李三的小偷們，此時也會大街小巷的竄，尋找自己的下手目標。
有時候也會出現，兩三伙人鎖定同一個目標，然后半夜撞車的。
平時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專屬的一個記號。
其余的小偷看到已經有記號了，那說明這只羊已經被圈好了，屬于是有主的，便不會再下手。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跨省的餓狼，餓得慌了就不講究規矩了。
比如說最近從津門那邊就過來一批。
方國強在自家門口也堆了兩堆雪。
被他夯的結實了以后做了一個雕刻。
作為一個鐵匠嘛，雕刻這方面也是懂一些的。
兩座雪雕雕的是兩種動物。
一邊是一條狗，另外一邊是一頭豬。
四六年是狗年，四七年是豬年。
正所謂豬朋狗友是也。
這兩個雕像也不是寫實的，而是卡通的。
在這年頭的國內，這種畫風實屬清奇。
大家看了都覺得挺有意思。
比如說對面的書呆子，閻埠貴。
此時的老閻，還只是小閻，也不是四合院的三大爺。
他的眼鏡也是，額，前年新買的，并沒有斷掉一條腿。
看這個眼鏡的型號和顏色，這老小子20年后戴的還是這副眼鏡。
“呦，這兩個雪雕，挺有意思的，天真爛漫。”
他主要是看有一群小孩正圍在方國強家門口，于是就走過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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