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
韓春明出來了，一臉的沮喪。
看樣子是沒搞定。
趙學成也沒多問，只是招呼韓春明上車。
開著車。
一路來到東直門小酒館。
外面天色已黑。
此時，小酒館也熱鬧了起來。
趙學成掀開小酒館的門簾，映入眼底的景象包羅萬千。
小酒館內擺著十來張小方桌。
每桌或多或少，坐著三兩個酒友。
那些來晚的，或是沒錢買下酒菜的人，一般都是蹲在墻角自飲。
大前門下。
小小的酒館，折射出一個時代的小人物的日常生活。
趙學成的來到，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這人誰啊？”
“牛爺，您認識嗎？”
酒友們好奇的議論道。
牛爺搖搖頭：“不認識，這人肯定沒來過小酒館，但走在前面這人不簡單。”
牛爺口中那人就是趙學成。
酒友又問：“牛爺，您給說說，怎么個不簡單啊？”
牛爺道：“別看此人長相年輕，我斷定他肯定是個人物，氣質不會騙人。”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酒友突然站起來。
此時正是范金友。
只見他一臉獻媚的表情，屁顛屁顛的朝趙學成跑去。
眾人見狀，頓時暗暗吸了口涼氣。
范金友是誰？
那可是小酒館最會擺譜的人。
來這小酒館的酒友，大多是三教九流，沒有太高的社會地位。
范金友作為街道干部，身份明顯高人一等。
往日里。
眾酒友雖然不喜歡范金友，但表面上卻都客客氣氣。
甚至還帶有點懼怕。
誰敢想，范金友也有當哈巴狗的一天。
“趙廠長，您也來小酒館喝酒啊？”
范金友熱情的打招呼。
趙學成愣了一下。
他自然是認識范金友的，但他記得自己好像跟對方沒有交集。
趙學成淡淡的問道：“同志，你是？”
“我是小范啊！范金友，我在趙廠長住的街道工作，您可能沒見過我，但我可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
范金友激動的介紹自己。
別看他在街道工作，但在趙學成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趙學成客套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范干部，我聽王主任說過，你可是年輕有為啊！”
“真的？”范金友激動壞了。
趙學成這么大個廠長，居然也聽說過他。
“趙廠長，您這邊坐！”
“窩脖，上半斤好酒，再來兩碟小菜！”
范金友一邊大聲吆喝，一邊拉著趙學成往他那桌走去。
“你們快看，范金友那個拍馬屁的嘴臉！”
“窩脖，給我上最好的酒（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呸，小酒館除了咱喝的，還有第二種酒嗎？”
“裝大頭的玩意，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呸！哈巴狗。”
......
范金友的言行舉止，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哈巴狗”這三字。
眾人也是毫不客氣的嘲諷著。
“范干部，你喝著，別管我了！”
趙學成不露痕跡的抽開手，笑著拒絕道。
“沒事，趙廠長，不就是幾杯酒嘛，您還跟我客氣啥！”
“真的不用！”
趙學成搖了搖頭，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喝酒的！”
找人？
范金友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小酒館平時人來人往，但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人物。
趙學成一個大廠長，他來這能找什么人？
難道他嫌小酒館的酒太差？
“趙廠長，要不咱去對面的酒樓，小酒館的酒確實次了點。”
范金友不過腦子的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惹了眾怒。
徐慧珍雙手叉腰，大罵道：“范金友，你個王八蛋會說人話嘛，我們小酒館的酒差哪了？”
“人模狗樣的東西！”牛爺冷哼一聲。
看得出來，他也非常生氣。
小酒館是他這輩人的情懷。
酒好酒壞是次要的，但卻容不得別人糟踐。
“范干部，你要不喜歡喝，我就請你出去！”
蔡全無甕聲甕氣的警告道。
范金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挨頓罵也認了，誰讓自己嘴欠的。
但蔡全無是個啥？
他就是一干窩脖的，也敢教訓自己？
“窩脖，你現在長能耐了呀，敢跟我叫板？”范金友眼睛一瞪。
“那你試試！”
蔡全無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卻是也不慫。
“嘿，死窩脖，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范金友臉色一沉，指著趙學成對蔡全無說道：“你知道他......唉唉，你放手......你想干嘛？”
蔡全無根本不給范金友說話的機會。
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對方摁在桌子上摩擦。
“趙廠長，救命啊......這群刁民要造反了！”范金友大聲呼救。
“爺，您認識范干部？”
蔡全無突然問道。
趙學成淡淡一笑，道：“不認識，第一次見！”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死一般的安靜。
范金友更是直接傻了眼。
“趙廠長，我......”
趙學成打斷，用教育的口吻道：“范干部，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好同志，你咋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還扣個造反的帽子？”
“我特么......”
此時，十萬頭草泥馬正從范金友心頭呼嘯而過。
他心里苦啊！
剛才他那番舉動，全都是為了討好趙學成。
哪曾想，人家根本不領情，反過來還要教訓他。
這大概就叫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哎吆，今兒小酒館這么熱鬧呀！”
“咯咯咯.....范干部，你怎么又惹到窩脖了？”
就在這時，小酒館的門簾被掀開。
隨后一道騷里騷氣的嬌笑聲傳來。
趙學成往門口看了一眼，來人正是風情萬種陳雪茹。
陳雪茹一身性感旗袍打扮。
完美身材展露無疑。
一雙桃花眼四處亂飛，最后停在了趙學成身上。
“哎吆，今兒小酒館來新客了，還是個小帥哥哦！”
說話間，陳雪茹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挑逗。
趙學成嘴角上揚，打趣道：“大妹子，千萬別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小字！”
“咯咯咯......你這人還真有趣！”
陳雪茹笑得花枝亂顫，兩只小白兔上躥下跳。
小酒館坐著的這幫爺們直呼“吃不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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