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
四九城各大工廠都下了班。
工人們吃過晚飯，有些閑錢的小年輕都跑出來看電影。
紅樓電影院。
許大茂像往常一樣。
等到電影開場，觀影大廳一片漆黑，他就拎著瓜子開始兜售。
今晚看電影的人很多。
許大茂高興壞了，又能大賺一筆。
“同志，香噴噴的五香瓜子，來點不？”
“咋賣的？”
“一包一元錢，滿滿一斤，不要票。”
原本賣八毛一包，但現在少了傻柱這個競爭對手，許大茂就把價格往上提了提。
雖說貴了兩毛錢。
但不要票，買的人依舊很多。
黑暗中，一位看電影的人說道：“那來十包，我們人來，怕不夠分。”
聽到這話，許大茂高興壞了。
一下子就要了十包，這可是大買賣啊。
不過，他手里這會沒有這么多。
“同志，你等等，我回去給你取，一會就來！”
“好，那你就快去吧！”
許大茂不敢耽擱，立馬跑去小倉庫取瓜子。
殊不知，剛剛要跟他買瓜子的人，也偷偷尾隨在了身后。
就在他剛剛打開小倉庫的門。
呼啦一聲，背后突然沖出五六個大漢。
“別動！”
“老實點！”
許大茂被摁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你......你們是什么人？”
“許大茂，連我都不認識了？”
話音剛落，大胖那五寸寬的大臉盤子就出現在了許大茂的眼簾中。
“大胖......是你......你他媽想干什么？”
“我想干你！”大胖冷哼一聲，接著一腳踩在許大茂胸口上。
這一腳勢大力沉，踩得許大茂喉嚨一甜。
許大茂不敢再叫囂，弱弱地問：“大胖兄弟，咱倆無冤無仇，這里面是不是有啥誤會啊？”
大胖戲謔一笑，搖頭道：“沒有誤會，老子今天就是沖你來的。”
“趙學成指使你這么干的？”許大茂瞬間明白了。
大胖是趙學成的心腹，而他又剛剛嫁禍趙學成。
可趙學成是怎么知道的？
“大胖哥，搜出來了！”
“一共五麻袋瓜子，全在這！”
這個小倉庫是許大茂藏瓜子的地方，現在被一鍋端了，就連從傻柱那搶來的瓜子也搜了出來。
大胖哼了一聲，道：“許大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干投機倒把的事。”
“你胡說，我沒投機倒把！”
“呵呵，那這些瓜子，你又如何解釋？”
許大茂腦子轉的飛快，連忙推脫道：“這些瓜子是我免費送給那些看電影的，我沒收錢，不算投機倒把。”
電影院是個流動性很大的場所。
那些買過他瓜子的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即便逮住一兩個，他們也不會承認買過許大茂的瓜子。
因為，賣是投機倒把。
買，同樣也是投機倒把。
沒人蠢到會承認，除非交易時人贓并獲。
“這樣啊！”大胖恍然點頭：“這么說，你小子還是大善人啊！我問你，這些瓜子哪來的？”
“以前我去鄉下放電影，人家老鄉送的，這不犯法吧？”
許大茂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行，我看你小子嘴硬到什么時候，帶走！”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大胖冷聲道：“派出所，我不信撬不開你的嘴！”
若不是趙學成的意思，他真想把許大茂弄進軋鋼廠的保衛科。
保衛科沒有派出所那么多規矩，手段更狠更高效。
來到派出所。
許大茂還是那番說辭，一口咬定瓜子全是免費的。
他一毛錢沒賺。
派出所的公安心里跟明鏡似的，但卻沒有拆穿，因為他們更想知道瓜子的來源。
畢竟當下還是計劃經濟。
大量物資出現在市面上，必然有問題。
搞不好，是有人在倒賣國家物資。
所長辦公室。
王所長正在打電話。
“喂，趙廠長，人已經送過來了。”
“你放心，這個許大茂肯定不能輕饒，只是這小子嘴緊得很啊！”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趙學成的聲音。
“王所長，我給你出個主意，不知是否有興趣聽一聽？”
“噯，趙廠長你說，我聽著！”
“你這樣.......”
......
拘留室。
傻柱已經關進來三天了。
每天都有公安同志對他進行思想教育，估摸關個十天半拉月就能回去。
此時，傻柱正盤著腿打瞌睡。
哐當一聲！
拘留室的門從外面打開。
傻柱抬頭一看，竟是許大茂被押了進來。
“何雨柱，這人暫時跟你一個屋，別欺負新來的！”
公安同志警告了一聲，轉身離去。
“啊哈哈哈，許大茂，你小子怎么也被關進來了？”
“你閉嘴！”許大茂連忙捂住傻柱的嘴，低聲道：“他們不知道咱倆認識，千萬別暴露了！”
傻柱微微一愣：“發生什么事了？”
許大茂：“我賣瓜子的事暴露了，公安正在查我！”
“什么？”
傻柱驚呼一聲，立馬又捂住嘴，細聲道：“許大茂，你孫子不會把我供出去了吧？”
“你當我傻啊！”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事打死不能承認，投機倒把還是小事，萬一查到貨的來源，咱倆就倒大霉了。”
一聽這話，傻柱立馬慌了。
別人不知道瓜子的來源，但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那都是村長偷賣的國家物資。
“大茂，那咱倆現在怎么了？”
“要不咱自首吧，坦白還能從寬！”
許大茂沒好氣道：“蠢貨，你用點腦子行不行啊，現在又沒人知道那些瓜子的來源，公安動不了我們。”
“也對啊！現在公安只是懷疑你，又沒查到我。嗐，我跟著瞎操什么心啊！”
傻柱這么一想，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
許大茂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傻柱，你特么真蠢啊！你可知道是誰把我抓這來的？”
傻柱：“誰？”
許大茂咬牙道：“趙學成！這小子讓保衛科的人把我抓來的，他一定早就知道咱倆偷偷賣瓜子這事了。”
聽到這話，傻柱內心頓時一沉。
正如許大茂所說，
趙學成能找人埋伏他，就一定知曉他投機倒把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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