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爹媽死的時候，他都沒掉一滴眼淚。
可這會，他急的都快哭了。
爹大，娘大，也不如他娶媳婦大。
“小趙，幫幫叔！”
何大清可憐巴巴的望著趙學成，試圖賣慘來博同情。
趙學成嘆了口氣，淡淡道：“罷了，我這人就是心軟，不就是五十元錢嘛，我借了！”
“真的？”何大清狂喜。
可趙學成的話還沒完，他話鋒一轉：“錢，我借你，但你得拿東西來抵押，這是我的底線。”
“好好，沒問題！你說，我拿啥抵押？”
何大清滿口答應，興高采烈的問道。
趙學成似笑非笑的看了何大清一眼，反問道：“是啊，你拿啥抵押？”
“我，呃......”何大清瞬間語塞。
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自己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以抵押給趙學成。
見何大清不說話，趙學成提醒道：“何大清，要不把你家房子拿出來抵押？”
“不行，不行......房子絕對不行！”
何大清一口回絕。
他已經賣掉一間房了，萬一還不上錢，他們一家老小都得去睡大街。
“何大清，你既然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借錢的事也休要再提了。”
“哎哎，小趙，你別走啊！”
何大清一把拉住趙學成，說道：“房子肯定不能拿出來抵押，但我家里有個祖上傳下來的寶貝，你看能不能？”
“是嗎？你家還有這等好玩意？不會是騙我吧？”
“不敢，不敢！”何大清急忙解釋道：“小趙，不瞞你說，我家祖上可是宮里的御廚，絕對沒騙你。”
趙學成故意想了一會。
接著，他半信半疑地說道：“那行吧，你先把東西拿來給我看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哎，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何大清一刻也不敢耽擱，屁顛屁顛的往家跑。
拿完東西，立馬又跑了回來。
整個過程沒超過三分鐘。
“這就是你們家的傳家寶？”
見何大清捧來一個黑不溜秋的破碗，趙學成臉上立即露出不悅之色。
這使得何大清再次緊張起來，急忙解釋。
“小趙，你聽叔跟你說，咱看東西不能看表面，它真是有幾百年歷史的好東西啊！”
“哦？”趙學成發出驚訝聲：“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快，拿來我瞧瞧！”
“哎，你瞧仔細了，叔肯定不能蒙你。”
何大清急忙把碗遞上。
接過破碗，趙學成假模假樣的端詳起來。
其實打一開始，他就認出了這只破碗的來歷，正是關老爺子苦苦尋找的最后一只琺瑯彩小碗。
但這只小碗已經被人做了手腳。
小碗通體被裹上了一層黑色包漿，掩蓋了它本來的面貌。這種黑色包漿用材很特殊，水洗不掉，也摳不下來，需要用特殊藥水才能化開。
此等作假手段在古代很常見，但如今早已失傳。
趙學成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在他端詳小碗的同時，何大清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表情。
何大清是個老狐貍。
他并不知道小碗的真正來歷，只是從上一輩人口中聽說過，有可能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
但他卻也不太相信。
因為小碗實在太丑了，早些年他還拿來喂過雞。
等了片刻，趙學成終于有了動靜。
他黑著臉，一臉怒氣的質問道：“何大清，你成心耍我是不是？”
“沒有，絕對沒有，叔哪敢耍你呀！”
見何大清抵賴，趙學成冷哼道：“我說這破碗為何眼熟，當年你家養過兩只老母雞，就是拿它喂雞食的吧？”
聽到這話，何大清當場就傻眼了。
他家養雞這事起碼過去二十年了，沒想到趙學成還記得清清楚楚。
何大清急忙解釋說：“小趙，叔沒騙你，這碗真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我爹親口對我說的。”
“你爹說的？呵呵，你爹都死幾十年了，這明擺了就是鬼話，它要真是寶貝，你能拿來喂雞？”
“小趙，你聽叔給你解釋......”
“行了，你也甭解釋了！”
趙學成揮手打斷：“何大清，你別當我什么都不懂，這碗雖然有些年份，但也就是民窯燒出來的地攤貨，我家也有七八個呢！”
何大清聽到趙學成的話，神情瞬間跟死了親兒子一般。
有一年，他曾拿著小碗去當鋪給人家鑒定。
結果與趙學成所說無差。
這碗就是清末年間的普通民窯貨，壓根不值錢。
趙學成很憤怒地把碗扔給何大清，說道：“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心借你錢，你竟拿這破玩意來糊弄我，走走走......”
何大清急道：“小趙，小趙你幫幫叔吧！叔真不是有意騙你，這不是逼的沒辦法嘛！”
雖然琺瑯彩小碗很值錢，但趙學成卻不能表現出來，便哼道：“你這破碗一塊錢給我，我都不要，你要是拿不出抵押的東西，就請回吧！”
“別介，小趙，叔還等著這五十元錢，給我們老何家延續香火呢！”
何大清拉著趙學成胳膊，苦苦哀求道。
趙學成撇撇嘴，淡淡道：“那你再想想，家里就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這......”何大清緊皺眉頭思索起來。
早些年，他家還真有些小玩意。
當年跑到保城的時候，他還帶走了一些。
但后來全被白寡婦卷走了。
剩下沒帶走的，也全被傻柱賣了，用以接濟秦淮茹。
他家現在窮得就剩四面墻。
“何大清，算了吧，你再去別地想想辦法！”
“別別別！！有，肯定有，你容我慢慢想......對了，我還有本祖傳的宮廷菜譜。”
何大清猛地一拍腦門，高興地蹦了起來。
“菜譜？”趙學成搖搖頭，道：“我又不是廚子，要那玩意有啥用！”
“小趙，你聽叔說，我家這本菜譜可大有來頭，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本了，它......”
“打住！這玩意真值錢，你為何不拿去賣了？”
何大清尷尬一笑，道：“呵呵，你有所不知，這東西它得遇到懂得人才值錢，一般人他也用不上。”
趙學成撇撇嘴：“那就是一文不值，我又不是廚子，沒鳥用。”
眼看菜譜也不行，何大清急的快哭了：“小趙，我真拿不出別的東西了，要是還不成，叔只能給你跪下了。”
說著，何大清作勢就要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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