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大茂那欠揍的樣兒。
傻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孫子，爺爺回自己家，還用的著你管？”
話音剛落，許大茂就冷笑了起來。
“呵……這里已經不是你家了。”
“你特么什么意思？”
傻柱臉色一沉。
“傻柱啊，你還不知道吧，秦淮茹已經把你家房子賣掉了，人也跑了，現在警察還在通緝她呢！”
聽到許大茂這番話，傻柱頓時如遭電擊。
他才住院幾天，老窩就讓人掏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傻柱一臉不信，舉起拐杖就往許大茂身上砸，“你個死絕戶，缺德冒煙的王八蛋，老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聽到絕戶兩個字，許大茂臉色立馬變得陰沉可怕。
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容不得任何人羞辱。
“媽的，你個死瘸子，死太監……老子弄死你。”
這一刻，許大茂動了殺心。
他一把抓住砸過來的拐杖，隨手一扔。
丟了拐杖，傻柱瞬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許大茂沒有絲毫憐憫，上去一腳就踩在傻柱臉上。
傻柱如今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還手了，任由許大茂羞辱。
“死瘸子，你以前不是很拽嘛，軋鋼廠戰神，三天兩頭就欺負老子……來呀，你他媽的再動老子一下試試啊！”
許大茂神情瘋狂，踩著傻柱大吼大叫道。
“媽的……”
傻柱掙扎著，但卻有心無力。
沒有截肢之前，他勉強還能跟許大茂打個平手，現在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此時，許大茂的喊聲也把鄰居們吸引了過來。
“這是傻柱啊，他怎么回來了？”
“這兩人又打起來了。”
“快把人拉開，不然傻柱要被打死。”
“這個許大茂也是的，欺負一個瘸子算什么本事。”
……
鄰居們紛紛上前，強行把許大茂拉開。
傻柱一臉腳印，狼狽的躺在地上，眼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
眾人不禁心生同情。
“傻柱，快起來吧。”
眾人伸手去拉他，卻被他一巴掌推開。
“你們告訴我，秦淮茹是不是把我家房子賣了？”
傻柱帶著哭腔問眾人。
眾人一陣沉默，有些于心不忍。
劉光天沉聲道：“傻柱，這事是真的，她人現在也跑了。”
聽到他的話，傻柱最后一絲期望也破滅了。
只見他嘴臉猛地抖動起來，然后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啊？”
“秦淮茹，老子讓你坑了大半輩子，從沒有過一句怨言，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傻柱仰頭悲嘯，眼角竟流出了一行血淚。
此時的他，與當年的賈東旭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瞬間，傻柱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
那年除夕夜。
賈東旭挨家挨戶討要吃的，結果來到他門上的時候，他把賈東旭暴打了一頓。
天道好輪回。
沒想到，報應這么快就來了。
“我家房子被誰買去了？”
傻柱問。
劉光天回道：“起初賣給了外人，后來那人嫌風水不好，又賣給了我趙哥。”
“果然是趙學成……”傻柱嘟囔了一聲。
“傻柱，我勸你別干傻事，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劉光天隱晦地警告了一下。
傻柱自嘲一笑。
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能力去找趙學成麻煩了。
躺在醫院這些日子，他回想了很多事情。
原本他應該有一個挺幸福的人生。
錯就錯在，遇到了兩個人。
第一個當然就是秦淮茹。
要不是為了這個蛇蝎心腸的寡婦，他也不可能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再有就是趙學成。
如果他沒有處處跟趙學成做對，而是像劉光天一樣，現在自己應該也是個人物了吧？
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跟趙學成做對。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一切都晚了。
“傻柱，你現在這樣了，又沒地方住，要不去找找雨水吧，她畢竟是你親妹妹。”
有鄰居提醒道。
傻柱沒有說話。
他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然后拄著拐杖往院子外面走去。
只留下一個落魄的背影。
四合院，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或許，整個天底下都沒有了。
……
“你來做什么？”
“雨水，我……”
“我不想聽，你趕緊走。”
傻柱終究還是來找何雨水了，但結果他也早就猜到了。
“雨水，你聽我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
何雨水冷著臉，沉默不語。
傻柱看著她，愧疚的說道：“雨水，是我對不起你，哥以前太混賬了，你別記恨哥。”
“你少跟我這演苦情戲了，還當我是當年那個傻姑娘啊？”
聽到傻柱的話，何雨水沒有一絲波動。
她早就不相信傻柱了。
應該說，這種人不值得信賴。
“我知道，哥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以后哥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你保重，好好跟勝利過日子，要幸福。”
說完，傻柱趕忙轉過頭去，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親人，親情，幸福的日子，被他親手毀了。
“傻……舅哥，你等等。”
走到胡同口，何雨水的丈夫張勝利追了出來。
“這里有一千塊錢，你先拿著應應急，以后有困難就來找我。”
張勝利遞給傻柱一疊錢。
傻柱推了回去：“別了……妹夫，雨水知道會生氣的，你倆好好過日子，好好對待我妹妹，我就很感激你了。”
“你拿著！”
張勝利強硬的把錢塞給傻柱，說：“我以前也恨過你，但人人都會犯錯，改好就行了，我想雨水以后會原諒你的。”
“謝謝你安慰我。”
傻柱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轉身走了。
何雨水不會原諒他的。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走到一處福利院門口。
傻柱把錢放在門檻上，用磚塊壓著。
好像……這是他第一次做好事。
這種感覺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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