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士賓自詡是好人。
但警察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不過，他的嘴很硬，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肯透露，警察暫時也拿他沒辦法。
于是，便將審訊重點放在了水自流身上。
水自流性格很沉穩，腦子也比駱士賓聰明，但他有個致命的缺陷。
在抓獲二人后，警察就把水自流的背景調查了個底朝天。
通過走訪水自流以前的朋友，警察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二十年前，曾有個叫涂自強的死刑犯，他和水自流有難以啟齒的關系。
警察這邊萬萬沒想到，水自流竟喜歡男人。
而他跟駱士賓又是形影不離，其心思不言而喻。
“水自流，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知道你不是主謀，頂多也就判個三五年，但駱士賓就不一樣了，他最低也是個死緩，你千萬別跟他一樣，對你沒好處。”
聽到警察的這番話，水自流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接著冷笑了一下，說：“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倆啥也沒干，你少在這嚇唬我。”
水自流也不傻。
他雖然擔心駱士賓，但也沒那么容易上當，咬死不招供，說不定還能贏得一絲生機。
警察看了他一眼，拿出一疊記錄口供的檔案，自顧自的說道：“你工廠那些工人已經招了，他們說你倆就是幕后老板，要不要把他們找來對峙？”
“不可能……他們是誣陷。”
“那這份租房合同，你給我解釋一下？”
見水自流拒不招供，警察直接甩出一份租房合同。
這是當初為了制作假藥，找人租廠房時簽的合同，而且租金是從駱士賓他倆的公司打出去的，這些都能查到。
種種證據面前，他倆根本脫不開干系。
此時，水自流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他就建議駱士賓，做事一定要謹慎，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但駱士賓太狂妄了，以為憑自己的實力，可以輕松拿捏住趙學成，所以做事根本不遮掩。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水自流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他看向警察，說：“同志，可以抽根煙嗎？”
兩個負責審問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中年警察掏出自己兜里的煙，幫水自流點了一根。
“謝謝！”
水自流謝了一聲，然后用被手銬銬住的手接過煙，深吸了一口氣。
吁……
煙霧繚繞，水自流眉頭緊皺，嘴角微微顫動著，口中念念有詞，但聽不清楚內容。
兩位審訊的警察不催，也不急。
因為他們知道，水自流的心理防線已經快崩潰了。
半支煙快燒完的時候，水自流猛地抬起頭，看向對面的警察。
他顫抖著問道：“同志，駱士賓真的會被槍斃嗎？”
“可能性很大，但也有機會死緩，這要看你們能不能把握機會了。”
“你們問，我全招！”
聽到駱士賓還有活的機會，水自流便不再猶豫。
“好，說說你們制作假藥的目的，是為了報復社會，還是為了賺黑心錢？”
警察提的問題很有針對性。
因為據他們了解，駱士賓和水自流本身就身價不菲，也有自己的公司，根本不缺賺錢的門路，完全沒必要賺這種傷天害理的黑心錢，除非他們腦子被門擠了。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是為了報復社會，引起社會恐慌。
很顯然，他們已經達到了這種目的。
水自流深吸了一口煙，搖頭道：“我們做這個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一個女人……”
幾分鐘后。
水自流把所有問題都交代了。
兩位負責審訊的警察，也是聽的一臉目瞪口呆。
原來整件事的起因，都是因為一個空有其表，報復心極強的女人。
警方也立刻對蘇萌實施了逮捕。
當時蘇萌正在父母家里吃飯，人被抓走后，她父母立馬聯系到程建軍。
程建軍得知消息后，根本沒想著去救蘇萌，而是趕緊收拾行李跑路。
原因嘛……那是相當的狗血。
……
審訊室。
在警察的輪番審訊下，蘇萌最終沒能扛著壓力，很快就把程建軍招了出來。
警方立馬出動抓捕。
但卻撲了個空。
……
火車站。
兩名中年男子拎著箱子，正躲著一處角落抽著煙。
二人，正是喬裝打扮后的程建軍和許大茂。
“哥，會不會搞錯了，警察是因為別的事才抓蘇萌的吧，畢竟她大舅可是干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說話的是許大茂，此時他還一臉懵逼。
本來今兒他和小情人正在吃飯，突然接到程建軍讓他跑路的電話。
他一點也沒準備，拿上銀行卡就匆匆跑到火車站和程建軍匯合。
程建軍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對，這次我有預感，肯定是賣假藥的事暴露了，死了那么多人，被抓到肯定要挨槍子，我覺得咱倆還是謹慎一點，早點跑路才是上策。”
說到這，涉及參與假藥事件的人，全都浮出了水面。
蘇萌是整件事的指揮官。
駱士賓和水自流二人，他們負責生產環節。
而許大茂和程建軍，則是負責銷售。
并且，在這件事件中，這兩波人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全是蘇萌在中間周旋。
“那咱去哪啊？”
聽程建軍說的那么驚險，許大茂心里也有點慌了。
程建軍早就想好了去處，說道：“咱倆先去珠海，然后坐船去香江，到了那里，誰也拿咱沒辦法了。”
“好，我聽你的。”
許大茂點頭道。
接著，目光就朝檢票口張望著。
…
語氣急躁的嘀咕道：“媽的，車怎么還沒來……快點來啊……”
一旁的程建軍也煩躁的來回踱步。
過了約摸十分鐘。
火車站的廣播里，傳來檢票等車通知。
許大茂二人拿上行李，急忙往檢票口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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