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遲疑了一下，“你是？”
對方笑了笑，“你不認識我拉？我是方語啊，英語科代表，坐你前面隔壁的。”
池煙臉上的表情淡了淡，沒說話。
她對整個高中的回憶都很糟糕，所以根本不想記住任何人跟事。
方語似乎也有些尷尬，“你是來看劉老師的吧，她現在已經是年級主任了，我帶你去她辦公室。”
池煙點了點頭。
劉老師的辦公室在教師樓三樓的第一間，劉老師長胖了一些，看起來很威嚴，但是一笑就又回到當初的樣子。
“池煙，你怎么來了？”
池煙抿了抿唇，“好久沒來看老師了，想你了。”
劉老師給她泡了杯茶，坐到她對面，“你這孩子，每年都來看我。說起來，這么多屆學生里，也就你跟另一個，每年都會來看我。”
池煙隨口問了一句是誰。
劉老師說，“比你高兩屆，叫程執。當初他學習成績很好，一直都是年級第一，長得也好，我記得你那年的物理競賽就是他帶的隊。”
池煙懵了一下，沒想到會從劉老師嘴里聽到程執的名字。
高一物理競賽前半個月，是她被針對得最厲害的時候，她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覺，也不敢告訴媽媽，競賽的時候考了個墊底。
回來之后，更是因為這個各種被嘲笑羞辱。
“所以，程執他認識我？”
池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問，畢竟她都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普通的高中校友而已，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誰。
劉老師卻說，“他當然認識你，他看過你競賽前的測試卷，覺得你很有希望拿名次的。后來回學校，也是他來告訴我你狀態不對，我才發現你被人欺負了。”
劉老師之后說了什么，池煙已經都聽不進去了。
她心里忽然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原來在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里，竟然有人注意到過她，幫過她。
而且，這個人是程執。
從辦公室出來，池煙看見等在門口的方語。
“有事？”池煙問。
她一眼就看出來，方語有話要跟她說。
方語把她帶到學校門口的奶茶店，方語要了杯拿鐵，池煙給自己點了杯鴛鴦奶茶。
“我聽說，你跟路堯在一起？”方語問得很小心。
池煙卻從她的態度里發現，她似乎提起路堯的名字時，有一點遲疑。
她點了點頭，沒告訴方語她跟路堯已經分手了。
方語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鼓搗了一會兒，遞給她看，“是這個路堯嗎？”
池煙看了一眼方語的手機，里面是路堯的一張近照，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
這次沒等池煙回答，方語直接說道，“如果是他的話，我想勸你慎重一點。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可能不太合適，你可能也會覺得我有點多管閑事，但是路堯絕對不是一個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池煙臉上的表情沒怎么變，心里卻提起了一點警惕。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方語垂著眼，神情很嚴肅，“你還記得，你高一那年，被所有人孤立欺負，你應該到現在都不明白的，為什么那些人要帶頭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