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今天本來挺高興的，程執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很尊重她的家人。這一點，跟路堯有著天壤之別。
可即使是這樣，外婆他們依舊不是很看好他們。
老一輩人都覺得門當戶對很重要，之前她沒跟周建霖鬧翻，勉強還算是周家的女兒，但周家在程家面前也是排不上號的。
哪怕是程執要相親，名單里也不會有周建霖的女兒。
程執見她不說話了，手指摩挲著她的后脖頸，像是擼貓一樣，“又瞎想了？”
池煙沒吭聲。
程執湊過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有點生氣道，“有時候我倒是挺希望你是個拜金女的，這樣你就能因為我有錢就對我死纏爛打，不會去想家里同不同意，配不配得上的問題。”
池煙被摸得舒服得瞇了瞇眼，嘴上冷哼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有錢沒地方花。”
她又待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
程執把丟在床上的羽絨服拿過來給她穿上，就摸到口袋里的盒子。他掏出來看了看，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給我求的？”
池煙其實拿過來就有些后悔了，程執手腕上戴的是百達翡麗，這根廉價的紅繩跟他實在是不搭。
她當時純粹是被他幾句情話給說昏頭了，才會求這個。
但程執看起來挺高興的，還舉起不戴表的那只手，“給我戴上。”
池煙取了紅繩戴在程執的手腕上，他半抬著胳膊看了兩眼，嘴角弧度明顯，“眼光不錯，挺好看的。”
池煙是真心覺得，這一天下來程執光在哄她了，再這么來幾次，真的太容易讓她死心塌地了。
程執看夠了，就把另一根拿出來戴到她手腕上，端詳了兩眼道，“沒我的允許，不許摘下來。”
池煙被這種像交換定情信物的感覺搞得有些別扭，把羽絨服拉鏈拉到脖子底下就要走，程執說要送她，被她拒絕了。
就這么幾步路，還都有路燈。
她悄悄溜下樓，剛走出大姨家程執就打電話過來了。
程執依舊是站在窗戶邊，跟她說，“你不讓我送你回去，我只能跟你打電話陪著你了。”
池煙嘴角彎了彎，半帶埋怨地說他怎么把她當小孩子看。結果程執曖昧的情話像不要錢一樣，說她本來就是他家的小孩兒，需要捧在手心里那種。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池煙沒走出多遠，就看見路燈下立著個什么東西。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多看了兩眼，當看清是什么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那是一只半人高的藏獒，長得特別兇，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池煙，口水滴嗒滴嗒地落在地上，好像已經把池煙當成了它的夜宵。
池煙的腦子一下子停止了轉動，整個人都僵住了，隨著藏獒呼哧呼哧的喘氣開始渾身發抖出冷汗，那年夏天被狗追險些被咬的記憶又一次翻了出來。
“煙煙，怎么不說話，出什么事了……”
程執見她突然不說話了，呼吸聲里急促像是在害怕，他覺得不對勁，干脆把窗戶打開探頭出去，就看見池煙站在不遠的地方跟一只狗面對面。
“你站那兒別動，我馬上就過去。”程執聲音很嚴肅，隨后飛快地開門沖了出去，動靜大得把隔壁的何秦也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