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意讓司機送她去了一處公寓，等到她的時候，程知非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鼻梁上的眼鏡反著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褚時意就是覺得他全身都透著陰寒。
程知非發現她來了，還抬頭朝她笑了笑，“來得這么慢，舍不得從程執的家里出來？”
褚時意臉色微僵，沒吭聲。
程知非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嗤笑，“你這副千里追夫的樣子還真挺讓人感動的，但是你真以為你這樣程執就能要你？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沒用的，五年了，還沒把程執搞定，可見他是真的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哪怕你為他斷了一雙腿，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此刻的程知非語氣尖銳，說出的話更是難聽至極，根本不是平時所有人認識的那個溫柔謙和的程知非。
褚時意本來垂著眼聽程知非羞辱她，到底還是忍無可忍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程知非冷呵了一聲，將手里的煙在煙缸里碾滅，隨后朝她走過來，“我就是想問問你，五年了，為了一個程執賠上兩條腿，后悔了嗎？”
褚時意抿了抿唇，沒直接回答他，“你們當時要制造車禍弄死程執，我不能不幫他。”
程知非聽她說完，頓時一臉嘲諷，“糾正你一點，是趙家人要弄死程執，跟我無關。我只是不小心跟你一起偷聽到了他們的計劃，然后跟你一起都選擇了不說。”
褚時意顯然不想聽他說這些，一張小臉板得死死的。
程知非看了她兩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變得格外輕柔，“我可太喜歡你這副虛偽的樣子了，你當初要是真想救程執，大可以直接告訴他你聽到的。但你沒有，反而故意要讓程執送你去機場，然后出車禍救他。狠是你狠，為了得到想要的，可真豁得出去。”
褚時意用了點力撇開頭，不讓程知非再捏著她下巴，然后冷笑，“你不是也一樣，趙念儀把你當條狗，你也能一直沖她搖尾巴。”
程知非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程執嗎？我們倆合作，我得到程家，而你可以重新把程執帶到國外去。”
褚時意冷呵了一聲，顯然覺得他是在癡心妄想。
“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而且，我要的是一個手握程家的程執，而不是一個廢物。”
程知非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隨后笑了，“那也行，等程家歸我了，你跟我，我不嫌棄你是個殘廢。但前提是，你得想辦法幫我給程執添堵，要不然你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誰會要一個沒用的廢物呢。”
褚時意沉著臉，死死地盯著程知非。
但程知非卻只是說，“沒這么看著我，程執對你什么態度你自己心里有數，你要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才是傻逼。”
他說完，雙手插在褲兜里，丟下褚時意率先離開了。
他不清楚褚時意有沒有被他說動，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從五年前褚時意選擇隱瞞，甚至幫著趙家算計程執開始，她的把柄就已經被攥在手里了。
五年都捂不熱一塊石頭，她也該知道，跟誰合作才更有可能達到她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