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妤愣了一下，剛想說話，就聽見程執沒什么情緒地說道，“我剛剛在洗手間門口碰見她了，她叫我，不要纏著她。”
雖然原話不是這樣，但意思一樣，只是池煙她說得委婉了一點而已。
他這話一說出口，馮妤莫名地在他的聲音里在哭，再看程執的眼神，就透了點同情。
所以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你多有錢，多有地位，就能順遂的。
馮妤多少有點感同身受，但又替他們覺得可惜，于是勸道，“你也不用這么悲觀，你現在也是有難處，所以才逼不得已。等之后，你再給她好好解釋，重新追求她，她應該是會原諒你的。”
這話純粹是為了安慰人，馮妤自己說的，自己都不信。
現在換成是她，那個男人回頭來求她原諒，她也不會的。
但這事要是到了程執身上，就顯得特別可惜。
大概還是因為她一直在程執身邊，看著他為了池煙吃了多少苦。
程執很淺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報馮妤的善意。
“很晚了，讓司機送你回酒店。”程執說道。
等她拿起包包正準備往外走，忽然想到一個事情，轉過頭來問他，“我去洗手間找你的時候，發現段姚抱著你。我不太清楚你那會兒是不是意識清醒的，但我覺得，你那會兒跟她有點過于親密了，如果被池煙看到，就不好了。所以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一聲。”
程執表情沉了沉，點了下頭。
馮妤也不在多說，開門出去了。
程執半躺著，胃部還抽搐地疼。
他喝酒沒有斷片的毛病。所以他記得很清楚，他差一點就把段姚當成了池煙。
這件事特別的離譜，離譜到，他想抽自己一耳光。
但心里有慶幸，池煙沒看見。要不然，他渣的證據，又多了一條。
只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段姚沒推開他，甚至還往前湊。他是個男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程執的眼神黯了一下。
剛巧這個時候，段姚給他發了微信。
而且頗帶小心機的發了語音。
程執點了一下，段姚溫溫柔柔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問他酒醒了沒有，有沒有哪里不太舒服，又解釋了一下剛剛在洗手間外的狀況。
話里話外把自己撇得挺干凈的，甚至很不著痕跡地給馮妤上了點眼藥。
程執看破，懶得回，直接切到了跟許彥的聊天頁面。
也就是他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許彥給他發了好幾張照片。每一張上都是池煙穿著紅色的長裙，顧盼生輝的樣子。
程執倒不至于讓許彥做這種事情，但許彥私心覺得自己老板過得有點慘，所以寧愿被扣工資也要偷拍兩張。
程執默默地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右鍵保存。
第二天一早，許彥過來找程執。
“老板，今晚的拍賣會，您還參加嗎？”
晚上的拍賣會，會展出明代大家李其珍的一副山水圖，程執原計劃就是拍到這副山水圖，然后才回南城。
“去。”程執說道。
許彥遲疑地說道，“老板你的身體還吃得消？其實找個人替您去也一樣，東西拍回來就行。”
程執語氣很堅決，“不用了，我親自去。”
許彥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