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回道：“既然知道我會生氣，為什么還要說？”
“但是不說，事后你要是知道了，恐怕會更生氣。”程執說道。
這讓池煙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特地打這一通帶著解釋的電話過來。
她故意沒問，等著程執自己交待。
但是隔了兩秒鐘，程執淡淡道：“算了，等我晚點過去找你時再說。”
哪有這樣的！話說一半！
池煙哼了兩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事情就是這么湊巧，等池煙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程執的黑色賓利停在前面不遠處。
司機從車上下來，先從后備箱取出一副輪椅展開，隨后打開了后座左側車門，將一個女人從車里扶出來，安頓到輪椅上。
池煙站在原地，居然是褚時意回來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
她眼神冷了冷，嘴角嘲諷地一笑。
沒一會兒，程執跟褚歡分別下了車，褚歡繞到后面，推褚時意。
褚時意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原本清麗的臉這會兒憔悴得掛不住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氣。
再加上幾個人一起來醫院，池煙不得不懷疑是褚時意的身體又出了什么問題，所以就借著這個機會重新回到南城。
怪不得剛剛程執在電話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呵。
池煙只要一想，都覺得晦氣。
她跟程執的關系好不容易有點緩和，褚時意就這么恰好地回來了，真的是膈應。
池煙情緒不好，干脆目不斜視地朝他們走了過去，路過程執身邊的時候，腳步沒停，直接擦身而過。
程執當然不可能沒看到她，但是看她氣勢洶洶走開的樣子，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
褚時意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池小姐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以去解釋。”
“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就行。”程執語氣冷淡，“先上去吧。”
褚時意嘴角動了動，到底什么話也沒說。
……
池煙抱著花去護士站打聽到黎鳶的病房號，剛走到病房外，就聽見里面隱隱約約地傳出女人的哭聲。
池煙就沒有進去。
黎鳶哭得很可憐，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對上生氣的大人，又無措又委屈。
“老師，我知道錯了。”
寧老的表情動了動，看她的眼神沒有之前那么冷淡，多了幾分怒其不爭的感覺，“你跟那個男人分開了沒有？”
黎鳶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隔了一小會兒才說，“是我那時候太年輕了，不懂事。但現在，也不是我說想分開就能分開的了。”
寧老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就把你的專業重新撿起來。池煙能力不錯，你跟她一起，也算是把我的衣缽傳下去了。”
聽到池煙的名字，黎鳶低垂的睫毛閃了閃。她壓下心底那點不甘心，點了點頭。
等池煙再次進來的時候，黎鳶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已經看不出其他情緒了。
她看見池煙來，嘴角彎了彎，“謝謝你來看我。”
池煙笑了一下，“應該的。”
兩個人誰也沒在寧老面前提到昨天的那點不愉快，寧老不愛上網，自然也不知道。
池煙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她一邊看手機，一邊朝電梯口走去。冷不防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把她扯了過去。
池煙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叫出來，身體就被推進一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