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執不知道，如果那會兒沒接到她的電話，她是不是要頂著高燒堵著門坐一整晚直到被燒迷糊，還是說，根本要不了那么久，就被那個下藥的混蛋給帶走了。
那種保護好她的無力感再次襲來。
病房門被短促的敲了兩下，程執收回心緒站起身，走過去拉開門。
褚歡站在外面，怕打擾到池煙，聲音壓得很低，“下藥的那個人交待了，說是受人指使。”
程執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順手關上門，帶著褚歡走到走廊盡頭的吸煙區。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煙盒跟打火機，“啪”的一下火苗竄上來，很快煙味彌漫。
程執煙癮不重，抽得最厲害的時候也就是在國外的那幾年，以及跟池煙鬧掰的那段時間。
等兩個人又恢復了那種關系，他就有意識地自我克制。只不過今天，情緒不好。
褚歡道：“那個下藥的就是個普通的富二代，因為早幾年玩女人玩出過事，被家里送到國外去了，最近才回來。聽他說是他正在物色下一個獵物，就有人來接觸他，拿了池煙的照片給他看。”
“他一眼就看上了，對方知道他玩女人的路數，要求他到時候拍了照片給對方一份。”
褚歡話說完，就看見程執眼睛里全是戾氣。
他嘴里咬著煙，冷冷道：“別廢那么多話，那個人是誰？”
褚歡道：“他說不知道，但是我查了一下，應該是陸盛姑媽家的一個親戚。”
程執眼神微瞇，所以今天池煙會遭這種罪，全都是因為陸盛？
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
“從今天起，找幾個人24小時跟著池煙，要是我們自己的人。”程執冷冷強調。
“好，我立刻去安排。”
褚歡心里清楚，程執口中的自己人，是指排除程氏以外的，單屬于他的人，也是在國外就跟著他的那一批人。
褚歡轉身離去安排，程執一個人站在走廊的窗邊，將剩下的半支煙抽完，然后吹了會兒風，等身上的煙味散了才往回走。
剛走到病房外，就聽見安靜地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停下來看過去，就看見陸盛走了過來。
兩個男人目光對視。
“今晚的事，多謝程總。”
雖然程執離開會所前叮囑過所有人管好自己的嘴，但陸盛想知道，誰敢不說。
程執聽見他這句話，眼皮掀了掀，毫不客氣道：“陸總以什么立場跟我道謝？”
陸盛神情沒變，微微一笑，“程總覺得我是什么立場？我跟池煙協議還沒結束，所以目前為止，她都還是我的女朋友。”
程執語氣冷淡，“過了今晚就不是了，既然陸總把她推進危險里，那應該不會介意我來接手吧？”
陸盛神色微變，“程總這是什么意思？”
程執道：“相信以陸總的本事，自然能查到是在背后搗鬼，就是不知道陸總狠不狠得下心，收拾自己身邊的人。”
他說完，把視線從陸盛身上移開，握住門把手就要進門。
陸盛神情冷峻，腳步一抬想要跟著一起進門。
但程執轉過身，手扶在門上擋住去路，“她還沒醒，不放便探視，陸總請回吧。”
兩個男人氣勢凌厲，誰也不讓誰，讓過來給池煙換藥的護士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最終陸盛冷淡地收回視線，轉身朝電梯口走去。程執這才斂去一身的寒意，放護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