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執道：“那我陪伯父到樓下去轉轉。”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到了樓下花園里。
馮父直接問程執：“阿妤傷了腿，很可能落下永久性殘疾，對于這個，你是怎么打算的？”
程執知道馮父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他臉上沒什么情緒，淡淡道：“先治病吧，其他的等馮妤腿傷好了再說。”
馮父停下來打量他，隔了一會兒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會是我女婿的，這次阿妤母親過來，也是為了跟你奶奶商量訂婚的事情，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是阿妤自己沒這個福氣，我也不能強行要你跟她訂婚。你能為了阿妤出這份力，我已經很感激了，你跟她之間，就當沒發生過吧。”
程執沒接這個話。
但馮父是男人，他看得出來，程執本來也沒有要跟馮妤結婚的意思。
就剛剛在病房里那點時間，他就看出來了，程執對馮妤確實周到，但少了擔心。
這不是一個男人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態度。
“走吧，回去吧。”
馮父走進住院部大廳。
“有件事，還想讓你幫個忙，阿妤到底是在南城受的傷，有些事情你查起來比我們方便。”
“我就是想知道，為什么舞臺上的燈會砸下來，還這么巧就砸中了阿妤。”
也不能怪馮父多想，一般這種舞臺在被使用之前，所有設施都會做過檢查，會出現這種重大紕漏的概率很低。
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總要有個結論。
“伯父放心，事故原因昨晚就讓人去查了。”
“你也一個晚上沒合眼了，回去休息吧。”
“應該的。”
既然馮家主事的人到了，程執就沒多留。
馮父一個人回了病房。
馮母剛輸完液，見他進來，就往他身后看了看，“程執人呢？”
馮父道：“他在醫院待了一個晚上了，我讓他先回去了。”
馮母嘆了口氣，“程執確實挺難得的，昨晚要不是他安排了醫生，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要想到阿妤滿身是血的樣子，我整個人都慌了。”
提到女兒，馮母的眼睛再度紅了。
“你說咱們女兒怎么就這么倒霉，偏偏遇上這種事。也幸好她身邊有程執在，不然她該怎么辦？”馮母沒有自己丈夫想得深，只覺得馮妤幸好在出事之前談了男朋友。
總歸以程執的人品，不會她一出事，就不要她的。
馮父看了她一眼，毫不猶豫戳穿了她的幻想，“別想了，阿妤跟程執沒可能了。”
馮母愣了愣，下意識道：“是程執跟你的嗎？”
“他什么也沒說，是我提的，就當他們兩個人之前沒談過。”馮父冷淡道，“結親結的是兩家之好，而不是為了結仇。阿妤出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但事實就是她已經沒有資格跟程執訂婚了。”
“要是程家真有心，不可能不派人來醫院。我們主動提，總好過之后被人說上趕著強。”
這頭女兒受了傷可能一輩子要站不起來，那頭原來看好的女婿又要黃了。
馮母心里不贊同丈夫的做法，但到底什么也沒說。
……
池煙被徐漾送回家，徐漾看她不方便，本來要留下來陪她的，但被她勸了回去。
她沒洗澡，換了身衣服就躺下了，只不過躺了好久都沒醞釀出睡意，滿腦子都是那燈砸到馮妤身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