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換好衣服，扎了高馬尾，套上先前程執在夜市上給她買的發圈。
對著鏡子照了照，似乎通過鏡子里印出來的這張臉，看到了高中時的自己。
但那個時候的自己怯懦，眼神都是晦暗的。
池煙走出臥室，直接去了隔壁。程執一早就將她的指紋輸在了門鎖上，滴的一聲，她就順利進去了。
客廳的燈開著，但程執卻不在。
她找了一圈，發現人在書房里。
等站到書房門口，要敲門的時候，池煙總算是有點羞恥感了，拉了拉只到大腿中段的校服裙，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
程執冷淡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池煙擰開門，看見程執坐在書桌后，電腦屏幕的光投在他的臉上。
程執沒抬頭來看她，一邊專注地打字，一邊說道：“幫我倒杯水進來。”
池煙沒作聲，重新關上門。
她說不好自己這會兒是什么心情，慶幸程執沒看到，還是失落他沒把主意力放在她身上。
倒了水，池煙端進去。
這次沒敲門，而是直接進去，繞過書桌，把水杯放到程執手邊空置的位置。
程執本來正對著電腦，忽然轉過頭看向她，漆黑的瞳仁里閃爍著異色，帶著沉晦的凝視，讓池煙一下子心跳加速。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程執右耳上戴著藍牙耳機。
下一秒，程執直接按了電腦的關機鍵，幾秒鐘之后，屏幕黑了下去。
池煙后知后覺地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你……你剛剛才開視頻會議？”
程執眼睛一刻也沒從她身上離開，聲音有些低啞，“在跟強子他們開會，我在國外的時候創業搞了間小公司，現在由他們在管。因為時差的原因，他們的晨會是我們的深夜。”
池煙捂住臉哀嚎了一下，那不就是說，很多人都看見她穿了這么一身cosplay，進了程執的書房？
這是什么大型社死現場。
“你剛剛怎么不提醒我？”
“寶寶，我在開會。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會穿成這樣？”
程執逼近池煙，將她圈在自己跟書桌中間，樂不可支，“尷尬的是我吧？我公司一半的員工都看見深更半夜我書房里出現個學生妹，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老板是個混蛋？”
池煙整個人都不好了，抿著嘴一個字都吭不出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頭腦發熱才想得這一出，這會兒恨不得直接打個地洞鉆進去。
她這么想，也確實這么做了，腰肢一彎就準備從他胳膊底下鉆出去。然而她剛彎腰，就被程執摟住腰重新推到了書桌上。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緩緩下移到身上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裙，最后是包裹著過膝白襪的纖長小腿。
“所以，這是你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程執眼神很黯，黯得讓池煙有點怕。
“算……是吧？”
尷尬歸尷尬，但池煙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
“那天你在夜市上給我買發圈，是不是想到了高中時候的我？”
程執半天沒說話，喉嚨擠出一點聲音，算是回應了她。
池煙笑了笑，“所以我想，你應該會很希望看到高中時候的我，驚不驚喜？”
程執沉默地看著她，隔了一會兒，手摸上她的眼睛，“確實挺驚喜的，你這是在逼我當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