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有一個五歲的女兒，生了病，為了負擔女兒高昂的治療費用，他把自己賣給了拳館。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要聽拳館的，比賽必須要贏，但是分成卻很低，對他女兒的病來說杯水車薪。”
程執說這些的時候，垂著眼看池煙，眼睛里像是沒有絲毫情緒，但又無形中透出一些無力感。
“那后來呢？”池煙問道。
程執沉默了差不多兩分鐘，“他女兒死了，死于術后感染。”
池煙心沉了一下，身體也忍不住抖了抖。
程執下意識把她抱緊，繼續道：“之后韓冽就想脫離拳館，但他身手好又豁得出命，幫拳館賺了不少的錢，他們自然不肯就這么放過他，甚至對他老婆下手。我把當時賺來的所有錢全都投到了股市里，運氣好賺了一大筆，幫韓冽擺脫了拳館。”
程執說得輕描淡寫的，但池煙聽得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以韓冽的身手，拳館不肯放過他，那程執能跟韓冽打成平手，拳館是不是也曾經想過要坑他？
那種地方都是灰色地帶，什么骯臟的手段都耍得出來。
他現在說得有多云淡風輕，那時候就有多么的難。
池煙眨了眨眼睛，睫毛帶上了一點濕意。
程執發現她情緒不好，摟著她的腰一個翻身，她就躺在了他的身下。
程執在她身體上方撐著手臂，盯著她的眼睛問：“你不會是在可憐我吧？可憐我在國外那幾年孤苦伶仃要靠打黑拳才有飯吃？”
池煙抿了抿嘴唇，“你需要人可憐嗎？”
程執笑了一下，帶著幾分野性，“我不要別人可憐，但是你……還是可憐可憐我吧。”
他低下頭來親池煙，一開始是輕啄，直到后面開始繞著她熱吻，呼吸急促，安靜的客廳里只有他們相濡以沫的聲音。
球球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個趴的姿勢，正對著他們，瞪著它那雙藍寶石的樣子，圍觀它的鏟屎官二號抱著鏟屎官一號在那兒啃。
池煙接吻的間隙看見球球在偷看，很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程執。
“貓……貓在看。”
程執在她鼻子上輕啄了一下，“它又看不懂。”
他嘴上這么說，還是把池煙抱進了房間，壓在了柔軟的被子上。
“那兩盒東西呢，你塞哪兒了？”程執一邊剝她衣服，一邊問。
池煙愣了一下，敢情他買回來是今晚就想用啊？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明顯了，程執笑了一下，“買了當然要用啊，不然我買它干什么？”
說著，握住她套頭羊毛衫的下擺，就要自下往上幫她脫掉。
池煙一把按住衣服，踢了他一腳，“誰說要跟你用了，滾下去。”
程執低低笑，“不跟我用，你還想跟誰用？”
沒等池煙反擊，客廳里響起了程執的手機鈴聲。
要換成平時，程執一定不會管手機響的，但今天他卻停住了，長腿一邁下了床，出了臥室。
電話是宋平打過來的，這還是程執跟他第一次正式交談。
“程總做事還是別太過分了。”宋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程執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干凈到不沾一點塵埃的玻璃印出他高大的身體以及此刻冷刻的表情，“過不過分，由我說了算。”
今天晚上，宋平名下幾個場子都被警察光顧了。
雖然沒查到什么違禁物品以及某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行為，但也夠讓宋平惱火的了。
“宋總現在不是應該忙著善后么，怎么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