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老師泡了茶，叫你過去喝。”
“好，我把這點菜洗好就過去。”池煙看了黎鳶一眼，發現她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她把洗好的菜放在水池邊上，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廚房。
寧老在廊下擺了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只小爐子，上面燒著一壺水。他人坐在邊上，望著雨水從屋檐落下，落進地上。
黎鳶就坐在他邊上，手里捧著一杯茶，熱茶的水汽氤氳了她的眉眼，看上去挺歲月靜好的。
寧老先看見了她，“傻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過來坐。”
池煙一邊走過去，一邊笑道：“我這不是怕破壞了老師您賞雨的心情么。”
剛坐下，她就從一旁的果盤里抓了把瓜子來嗑，一時間走廊里全是她咔嚓咔嚓的聲音。
寧老有點不忍直視，教訓她，“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破壞這雨天的氣氛。”
池煙無辜地眨了眨眼，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瓜子擺在這兒不就是讓人嗑的嗎？而且我剛說不過來破壞您心情的，是您讓我過來的。”
寧老瞪了她一眼，倒了杯茶給她，“瓜子嗑多了小心上火。”
池煙笑嘻嘻地接過來，一抬頭看見黎鳶正盯著她看。被她發現了，也只是借著喝茶的動作把視線收了回去。
隔了一會兒，寧老起身去了里面。
黎鳶看著她說道：“如果以后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直接問我，不用跟趙阿姨套話的。”
池煙捧著茶，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尷尬，點了點頭道，“好，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當面問你。”
兩個人很快就沒話說了，寧老這個時候也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兩份邀請函，擺在她們面前。
“鄰市有個拍賣會，拍品里有一塊百年沉烏木，你倆替我去一趟，幫我拍回來吧。”寧老說道。
池煙拿過邀請函看了一眼，發現規格挺高的，邀請的也都是文藝界的人。
吃完飯，雨下得比上午還要大，隱隱有變成暴雨的趨勢。
寧老看這架勢，就想讓她們倆留下來，反正家里也不是沒有房間。但黎鳶執意要走，寧老沉著臉看她，她也只是垂著眼拿了包跟傘，離開了姚家巷。
寧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池煙道：“你師姐她哪里都好，就是識人不清，還死不悔改。如果她以后有什么難處，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她。”
寧老也是看出來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黎鳶大概不會回頭來找他這個老師。
池煙沒發表什么意見，只是淡淡地說，“老師你放心吧。”
寧老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池煙準備回四季南江，章齊已經開著車過來接她了。隔了十五分鐘左右，章齊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就出了姚家巷。
剛上車，就發現章齊的表情不太對，顯得有點慌張。
“出什么事了？”
章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剛剛冽哥在群里說，老板出車禍了，有兩輛車子故意前后夾擊老板。”
池煙的臉一下子變白，她的第一個反應是程家有人對程執出手了。
“那嚴不嚴重？他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