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聽到這句話，就有點忍不住了，轉身抱住程執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
很快，程執就察覺襯衫有些暈濕，他伸手揉著池煙的后腦勺。
兩個人抱在一起，誰也沒說話。
池煙哭了一會兒，就收了眼淚，從程執懷里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
“你讓人去接一下我媽吧。”
她其實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好。”程執指腹在她眼睛上按了按。
池煙閉了閉眼，睫毛顫了顫，就看見站在眼前的男人低下頭來，吻在她的眼皮上，停留了幾秒，隨后移到兩片柔軟的唇上。
兩個人在窗戶邊，安安靜靜地接了個吻。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其中一個不經意地朝這邊看過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程執：“你在醫院待著，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去處理。”
池煙點點頭，“那周玥悅怎么辦？”
“先找個酒店讓她待著，我會讓保鏢看著她。等事情結束了，再決定。”
池煙沒有意見。
兩個人在病房門口分開，池煙進去坐著，心臟檢測儀的聲音一下一下，透著機械的冰冷。
外面開始下雨，起初只是淅淅漓漓的小雨，但隨著一道閃電劃過，緊跟著一道雷打下來，雨勢瞬間變得猛烈，天也跟著暗了下來。
池煙按亮手機屏幕，看了一下時間。
才下午三點，天就已經黑得跟晚上一樣了。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池霜走了進來。
她褲腳被雨水打濕，也顧不上，飛快地走到池煙身邊。
池煙抬起頭看著她，臉上全是無助，“媽。”
“別怕，有媽媽在。”池霜有些心疼地攬住她的肩膀，摸摸她的臉，“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在這兒守著你爸，你先下去吃點東西。”
池煙這會兒其實吃不下去東西，但怕池霜擔心，還是起身朝外走。
走出病房回身關門，她看見池霜俯下shen摸了摸周建霖的臉，有眼淚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池煙默了默，關上門。
她知道，池霜雖然不愛周建霖，但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些年，總歸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她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出了住院部找了家便利店，買了一杯冰美式跟一份沙拉，就坐在店里的就餐區刷手機。
等坐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把最后一口美式喝完，把垃圾丟進垃圾筒，又買了點三明治飲料之類的，就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池霜正在給周建霖擦手擦臉，病床邊上的椅子上放著一盆熱水。
周建霖還是閉著眼睛，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池煙把東西放到下，走過去，“媽，我來吧。”
“不用，已經好了。”池霜把毛巾擱在臉盆邊緣，“你爸出了一身的汗，給他擦一擦他也舒服一點。”
池煙沒再說話，把臉盆里的水拿去倒了，毛巾洗干凈，然后回來搬了把椅子挨著池霜坐下。
半夜，周建霖醒了。
池煙本來就沒睡著，怕自己睡了會錯過些什么，一直睜著眼睛熬著，就被她發現周建霖醒過來了。
“爸，你感覺怎么樣？”池煙湊上去。
周建霖整個人很虛弱，連聲音都有些發不出來，“叫他……叫他過來。”
池煙不太明白，把耳朵湊過去，“爸，你要找誰？”
這個時候池霜也醒了，就聽見周建霖說了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