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那么多錢，還說我坑你。”程老太太淡淡地瞪了她一眼，繼續道：“你以為我給你的這些東西是那么好拿的嗎？我是有條件的。”
“程執吃了太多的苦，這里面多少也有我的責任，是我這個做奶奶的對他太過苛責。”
程老太太沒把話說透，但池煙一點就通，這是變相的一種補償。
本來她還覺得有點燙手，但這一秒立刻就心安理得起來了。
“奶奶你放心吧，我會對程執很好的。”池煙道。
程老太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留池煙在老宅吃午飯。
吃了飯，祖孫兩個到花園里消食。
吳叔在樹蔭下邊擺了兩張藤椅跟一個小茶幾，池煙陪著程老太太在老宅里逛了一圈就累了，看到藤椅，立刻過去坐下，整個人都癱住不動了。
程老太太坐在另一張藤椅上，一臉嫌棄，“你們年輕人這身體素質也太差了，還比不上我一個老年人。你這樣，等之后懷孕了會很辛苦的。而且你身體差，孩子也會跟著差。”
池煙不明白話題怎么就轉移到了孩子身上，不過她也能理解，上了年紀的一般都喜歡催生。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最近身體確實有點不好，也說不上來，就是特別容易累，而且很容易犯困。有一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但她沒抓住，打了個哈欠，有點昏昏欲睡。
傭人沏了普洱茶上來，池煙端起來剛準備喝一口，就覺得茶味濃得沖鼻子，搞得她有點反胃。壓過了那股勁，她就把杯子放下了。
一旁的程老太太喝了兩口茶，轉頭看池煙懷里撈著個抱枕，一副快睡著了的樣子，搖了搖頭沒叫她。
池煙確實睡著了，但也就睡了十幾分鐘而已。醒來覺得渴，剛準備拿邊上的茶喝，就看見程老太太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了搖，就要倒下去。
血跡刺痛人的眼睛，池煙一下子呆住了，腦袋里嗡嗡的。
程老太太倒下去之前，還拼命朝她伸出手來，直接打掉了她手里的茶杯，緊接著又有血從她嘴里溢出來。
池煙嚇壞了，接住程老太太的身體，“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老吳……叫……老吳……”程老太太死死握住池煙的手，衣襟上全是咳出來的血。
池煙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周圍本來就有人，很快就被她叫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全都嚇了一大跳，瞬間亂了起來。
吳叔很快趕過來，吩咐了人叫救護車。
池煙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程老太太被抬上救護車，人還沒有回過神。吳叔親自把她扶起來，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么。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血的手，只覺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下一秒，人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醫院里，池霜坐在一旁陪著她。
池霜見她醒了，過來摸了摸她的臉，她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都不太舒服。
“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聽見你喊程執的名字。”池霜說。
池煙確實是做噩夢了，她夢見程老太太當著她的面倒下去的場景，然后又夢見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程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