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靜穿著黑色吊帶連衣裙，長卷發披在肩上，十分的嫵媚。她推門進來，正好聽見賀泠氣哼哼的話，臉上本來帶了一點笑意，一下子就褪了下去。
場面有點尷尬。
佟靜也站在門口沒動。
還是譚卓站起來招呼她，“佟靜，坐這兒。”
佟靜從善如流地走進來，坐到譚卓讓出來的位置上。
結果下一秒，賀泠騰的一下站起來，對安然道：“嫂子，陪我去下洗手間。”
安然站起來，陪著賀泠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看出來，佟靜是來找賀偲丞的。程執跟段嘉言和她不熟，站起來結伴出去抽煙，也就譚卓留了下來，充當不讓他倆單獨待一會兒的那個第三者。
等人都出去了，佟靜撩了一下頭發，看向賀偲丞。
“偲丞，我能不能問你，為什么取消跟佟氏的合作嗎？這個項目我們兩家談了有一陣了，不都已經敲定了嗎？”
賀偲丞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手上玩著一把銀制打火機，包廂里光線昏暗，露出他冷峻的下頜。
他看了佟靜一眼，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這個項目的資金流向有問題，賀氏如果參與，只會血本無歸。”
佟靜抿了抿唇，“就算是項目負責人不靠譜，也沒有到非要取消合作的地步。我們可以換人。”
“沒必要，是我信不過這個項目，換誰都沒用。”
佟靜情緒一下子就受到了影響，“你明知道我剛回國進佟氏，我需要一個項目來站穩腳跟。我在這上面花了很大的心思……”
“既然花了心思，怎么會看不出來里面的問題？還是說你急于站穩，明知里面有坑也還要拖賀氏下水，給你背書？”賀偲丞聲音淡漠，卻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佟靜的小心思。
佟靜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欠考慮，可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能不能……”
“不能。”賀偲丞臉上浮起一絲不耐，他再度看向佟靜，“你是不是見過文藝部的錢主任？”
佟靜再度一愣，這才明白過來，賀偲丞這根本是要給安然出氣。她心里又氣又酸，可也知道輕重緩急。
“我是見過錢主任，可那都是正常的業務往來。我也不知道那個姓錢那么自以為是，去為難安小姐。”她解釋道。
聽到她這么說，賀偲丞表情很難看了，“所以，你知道，卻并沒有阻止，對嗎？”
佟靜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是知道的，因為那個錢主任暗示過她要替她出口氣。她忘了她當時是什么反應，好像只笑了笑，一副順水推舟的樣子。
可誰知道，賀偲丞會鐵了心替安然出頭，甚至不顧及兩家的情面。
包廂里的氣氛肉眼可見地又冷了下來，賀偲丞擺明了不想再搭理佟靜。
譚卓沒辦法，只能開口道：“佟靜，走吧，我送你。”
都這樣了，佟靜也知道自己留下來也討不了好，只能臉色蒼白地站起來，跟著譚卓走出包廂。
走廊上，譚卓勸佟靜：“這事沒得商量，你與其把精力花到說服偲丞上頭，不如重新做個項目。”
佟靜沒支聲，走了兩步忽然道：“他就那么在意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