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安靜下來，安然臉紅了一下，扭頭往座位走。
剛坐下，李曉就轉過來沖安然笑得諂媚，“我這次進班級前十啦，嘻嘻，多虧了你的學習筆記，我數學一下子拉了十幾分呢。”
安然有自己的學習經驗，而且不吝于分享。
哭聲還在斷斷續續，安然忍不住把視線移過去，就看見學習委員趴在桌子上哭，旁邊的同桌也是一臉的煩。
其實這次她考得不算差，班級第5名。只是一中向來競爭大，她比上次期末掉了兩名，在年級里就排到了30，一下子跌出前十，當場崩心態。
最后一節晚自習，班主任過來了，開始點評本次月考成績。
“這次月考的卷子，整體來說有一點難度，我們班因為有安然跟賀偲丞，所以年級排名第一，尤其是安然同學，數學最后一道大題是高三的難度，年級里總共也就三個人做出來了，而安然同學是其中唯一一個得全分的。”
“有些人，看看自己的分數，就考這么一點，好意思嗎？”
章月坐在底下撇撇嘴，考個年級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就是看安然不順眼。結果也就是她這點小動作，直接被班主任抓包了。
“章月，你那是什么表情？對我說的話不滿是嗎？我說的就是你，這次月考直接掉到了年級兩百多名，你心思都花到哪里去了？不想讀書，就給我站到教室外面反省去！”
章月被點名批評，臉上掛不住，垂著頭出了教室。
晚自習結束，安然收拾好書包，剛跟李曉走到教室門口，就撞見走進來的章月。
章月看見她，臉一下子拉下來，用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
安然沒防備，被撞得往后退了兩步，要不是李曉及時扶住她，怕是要摔到地上。
李曉頓時火大：“章月你發什么瘋！”
章月像是沒聽見李曉說話，只瞪著安然：“年級第一了不起嗎？囂張給誰看啊，別以為老師寵你，你就有什么好得意的。”
“年級第一就是了不起。”賀偲丞忽然出現在安然身后，表情帶著冷，“你憑什么沖她吼？自己沒考好被班主任訓，少他媽遷怒別人。”
章月僵在原地，臉色很不好看。
賀偲丞繼續盯著她，“讓開。”
章月這才往邊上挪了挪，李曉立刻拉著安然走出教室。
路上，依舊是安然跟賀偲丞一前一后地走著。等走到地鐵站，旁邊的小攤上冒著油煙，安然走過去，掏出十塊錢買了兩根腸，走回來遞給賀偲丞一根。
淀粉腸外表炸得酥脆，灑了孜然粉，夜風一吹，香氣撲鼻。
等賀偲丞接過來，安然已經咬了一口，瞇了一下眼睛，她吃到好吃的或者覺得開心時，就會下意識地將眼睛瞇成月牙。
看她這樣，賀偲丞也將烤腸送到嘴邊。
沒有很好吃，但也不難吃。
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孩兒身上，她低頭吃東西的時候，臉頰鼓鼓的，像只可愛的倉鼠。
“你臉上沾到粉了。”
安然眨了眨眼睛，抬手往嘴臉抹了一下。
“不是，還得往左一點。”賀偲丞筆劃了一下。
安然又抹了一下，依舊什么也沒有。
賀偲丞有些服氣，伸手過去在她嘴角點了一下。
安然愣了愣，溫熱的指腹貼在她的嘴角，透著一點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