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此時聽她說林氏有了身孕,第一個開口的就是顧若云。
“這不可能。”
蘇清妤皺眉看向她,“表姑母什么意思?母親有孕是喜事,怎么表姑母的表情,跟奔喪差不多?難道母親懷孕,表姑母不高興?”
顧若云用力扯出一抹笑意,“高興,怎么之前沒聽說呢?”
“表哥……好像許久沒進夫人的房了,夫人怎么忽然有孕了呢?”
“這里面,不會有……什么誤會吧。”
顧若云雖未直說,卻有懷疑林氏不檢點的意思。
試想,若是平寧侯真的沒進侯夫人的房,那這懷孕可就不是喜事而是丑事了。
按理說,一個寄居在蘇家的表姑太太,是不該插手當家主母房里事的。顧若云也是真急了,到嘴的爵位眼看就要飛了,她便也顧不得那些禮數了。
可這話聽在林氏耳朵里,就成了羞辱。
嫁進蘇家之前,林氏曾經跟著父親執掌家業。當年林家女少東名震天下,手段比起繼承家業的兄長也不遑多讓。
嫁進蘇家之后,她謹記侯府的規矩,收斂了商賈的做派,骨子里的高傲和尊嚴卻不容踐踏。
聽顧若云這么說,林氏便沉了臉色,厲聲說道:“表妹慎言,侯爺進沒進我的房與你無關。”
“既然是寄居,還請表妹有個寄居的樣子。”
“來人,請大夫。”
幾句話,就讓顧若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林氏不是個刻薄的人,平日也是一副大家子主母的寬厚模樣,這么當眾給顧若云沒臉還是頭一次。
老夫人和蘇承鄴也沒了主意,只能等著大夫來診脈。
眾人也不好都站在院子里等著,便去了祠堂邊上的偏廳,按照長幼坐下。
蘇清妤站在母親身邊,目光時不時掃向顧若云母女,這就慌了?這才哪到哪。
府醫徐老大夫很快就來了,屋里幾十雙眼睛盯著他診脈,徐老大夫下意識擦了擦額頭沒有汗漬的冷汗。
過了差不多兩息的功夫,徐老大夫收回手指,捻著胡須說道:“恭喜夫人有孕,快一個月了。這段時日夫人安心養胎,切莫操勞。”
徐老大夫一錘定音,林氏和蘇清妤臉上泛起喜意,顧若云的臉色卻垮了下來。
族親們都上前恭喜老夫人和蘇承鄴,嫡子襲爵總比庶子好,不到萬不得已,誰家也不想庶子承嗣。
等到族親們都離開之后,偏廳內便只剩下老夫人,蘇承鄴,林氏,顧若云,程如錦,還有蘇清妤,伺候的人只留了老夫人身邊的元嬤嬤。
蘇承鄴看向蘇清妤,臉色陰沉,寒聲質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從沈家回來,你就開始鬧,這下好了,蘇家徹底成了笑話了。”
蘇清妤還未開口,林氏便冷聲回懟道:“清妤鬧什么了?侯爺您今天真是奇怪,惹事丟人的您不說,倒是一直訓斥自己嫡親的女兒。”
“你……”蘇承鄴被噎了一下,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蘇清妤心說,惹事丟人的也是他女兒,他當然要護著。嫡親女兒算什么,前世她在蘇府被害,他不也沒出來阻止,他不拿她當女兒,她也不必拿他當爹了。
“祖母,表妹出去代表的是蘇家,表妹丟人就是蘇家丟人。”
“若是現在把人趕出去,斷了關系,這樁丑事蘇家還能摘出來。”
蘇清妤俯下身,低聲在老夫人耳邊說道。
蘇老夫人卻下意識地看向蘇承鄴,顯然對蘇清妤的話有些意動。
在場的人自然也都聽見了蘇清妤的話,顧若云也焦急地看向蘇承鄴,“表哥……”
蘇承鄴想也沒想,便沉聲說道:“不行,舅舅當年對我有大恩。如今舅舅家只剩下這么一個表妹,我一定要護周全了,絕不能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