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教訓的好,妾室怎么能這么沒規矩呢。”程如錦剛走,二夫人楊氏就從小徑另一側走了過來。
蘇清妤忙笑著見禮,“讓二嫂見笑了。”
她也不多說,并未把話題把程如錦身上引。
楊氏本想附和著罵兩句程如錦,好和蘇清妤拉近下關系。
可蘇清妤始終淡淡的,她倒是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話了。
“三弟妹明日是要回門吧?忙過了明日,記得多去我那走走,咱們也好說說話。”
蘇清妤順著楊氏的話茬客氣地回道:“多謝二嫂惦記我,我閑了一定過去。”
楊氏見沈之修還在等著,也不好再多耽擱下去。寒暄了兩句,便轉道離開了。
楊氏離開之后,沈之修開口問道:“夫人覺得二嫂這人怎么樣?”
不管是今日的認親,還是剛剛,楊氏對蘇清妤都滿是善意,甚至還帶著刻意的討好。
任誰剛進門被這樣的嫂子善待,都會覺得這人好吧?
沒想到蘇清妤低頭想了想,說道:“二嫂這人,典型的里子面子都想要。”
“怕是到最后,里子面子都沒撈到。”
在沈之修面前,她也不想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她不信沈之修這么多年,還沒看透楊氏這人。
他們夫妻之間說話,若是再藏著八百個心眼子,那這日子不是太累了。
沈之修眼睛一亮,“哦?這話怎么說?”
蘇清妤笑道:“就像剛剛這事,她在邊上看了應該有一會兒了。但是卻等到程如錦走了,她才出來,擺明了并不想摻和我和大房的事。”
“可你不想摻和,就別出來說啊。她偏要再出來跟我議論兩句,還想在我這賣兩個好。”
“二嫂這人腦子好使,就是太精于算計了。”
沈之修贊賞地看著蘇清妤,他的本意是給蘇清妤提個醒,別太相信二嫂楊氏。沒想到她自己看的門清,絲毫不需要他再提點什么。
回到西院之后,沈之修去了書房,蘇清妤回了正房內室換衣裳。
珍珠一邊幫她更衣,一邊撇嘴說起了程如錦。
“夫人沒看見,表……程姨娘的眼睛一直在三爺臉上亂瞟。”
“依我說,這樣的人就該拖出去亂棍打死。”
“一臉的狐媚樣,眼睛都要勾出花兒來了。”
蘇清妤看向正拿著衣裳過來的翡翠,問道:“翡翠,你怎么說?”
翡翠想了想,“夫人剛嫁進來,亂棍打死肯定是不行的。不說大房有沒有意見,老夫人那也會有想法。”
新進門的夫人,杖斃了侄子的妾室,傳到哪都是樁讓人笑話的丑事。
蘇清妤點頭說道:“翡翠說的對,你們倆也要記著,沈家不比侯府,說話行事要謹慎,”
又看向珍珠,“你那句什么程姨娘眼睛勾著三爺的話,不許再說了。”
“傳出去于三爺和我的名聲不利。”
有時候流言傳著傳著就變了味了,到時候想解釋都無從下口。
珍珠意識到失言了,立馬收起了臉上的不忿,“是,夫人,奴婢記住了。”
又忍不住問道:“那夫人就任由程姨娘這么蹦跶?”
蘇清妤換好衣裳,接過翡翠遞過來的溫熱的棉帕擦手,隨口說道。
“大少爺的婚事是定在六月末了吧?到時候朝云郡主進門,就是現成的刀子,哪用的上我動手。”
以李朝云的性子,怎么會允許沈昭身邊有這么個妾室。加上李朝云又跋扈慣了,動起手來估計毫無顧忌。
正好,她倒是省事了。
晚上蘇清妤沐浴過后上了床,沈之修才從書房回來。
蘇清妤要起身伺候他更衣,被他攔住了。
“這些事我自己都能做,不用你伺候。”
他是娶夫人回家,又不是找丫鬟。
沈之修洗漱完出來的時候,蘇清妤正半靠在床邊看書。
看書就看書吧,還眉頭緊皺,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