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話讓老夫人臉色一變,這事若是人為,那真是該死。
老夫人也看向周先生,“那就麻煩周先生給看看,這屋子里可有不妥的地方。”
周先生對老夫人很尊敬,微微頷首后,便走到瑞獸香爐邊上。
其實進門給沈蕪診脈的時候,他就聞出來了。只是他不愿意摻和沈家內宅的事,老夫人若是不問,他也沒打算說。
周先生在香爐邊上又聞了聞,開口說道:“這里面的香料中,摻了足量的上好麝香。”
“大小姐和香姨娘的胎,都是因為這香料。”
周先生說話的時候,李朝云忽然走了進來。沖著幾人行了禮,卻識趣的沒打斷周先生說話,而是站在了一邊。
蘇清妤站在原地沒動,余光卻看向李朝云,眼看著李朝云朝著陳氏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李朝云已經和沈家大房擰成一股繩了。不過也不奇怪,若她是李朝云,也會努力扶持沈家大房。沈家大房好了,她才能好。
老夫人聽了周先生的話,眉頭擰起,“香料?”
陳氏見狀直接跪在了地上,“母親,您可要給蕪兒和香姨娘做主啊,這明顯是有人暗害。”
“可憐了我的外孫,我們怎么和容家交代啊?蕪兒以后怎么辦?”
“還有香姨娘的孩子,大爺心心念念盼著呢。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她們。”
老夫人嘆了口氣,示意身邊的花嬤嬤把人扶起來。
陳氏卻躲開花嬤嬤的手,陰鷙的目光看向蘇清妤。
“是不是你做的?”
蘇清妤差點笑出聲,她就知道,這事最后一定會扯到她身上。陳氏沒算計到沈蕪今日會跟她來,按照陳氏的計劃,應該是先弄沒香冬的孩子,再把這事嫁禍到她身上。
李朝云不知道做了什么,但是一定會讓這件事證據確鑿。
蘇清妤定了定心神,面露驚詫,“大嫂在說什么?我做了什么了?”
陳氏早就想好了說辭,緊盯著蘇清妤一字一頓地說道。
“庫房的人是你提拔上來的,這香料被誰換的你心里應該清楚吧?”
“還有剛剛,我請你來看看香姨娘,你沒有一點遲疑就答應了。是不是打算來看看香姨娘中沒中招?你好毒的心思,害了香姨娘不算,還要拉上我的女兒。”
陳氏指責完蘇清妤,又看向老夫人。
“母親,之前香冬對三弟妹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我不信她不嫉恨。請母親徹查,兒媳覺得這事和三弟妹脫不開關系。”
老夫人自然不信蘇清妤會做這種事,但是徹查是一定的。這事不光是沈家的家事,還涉及到容郡王府的子嗣問題。
“給我徹查,查出來背后是誰在搗鬼,決不輕饒。”
可徹查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查清楚的,要先把沈蕪和香姨娘安頓好。
香姨娘還好,吃藥調養就是了。沈蕪就麻煩了,要吃催產的藥,要做小月子,總不能在香姨娘的屋子里做小月子。
周先生的意思是,沈蕪最好少挪動。盡快吃藥,把死胎生下來。若是耽擱的時間長了,怕是還要影響母體。
是回容家再催產,還是直接在沈家催產做小月子,老夫人和陳氏都有些為難。
若是現在把人送回容家,路上耽擱不說,回去之后怕是也要交涉。容家再找太醫來瞧,再商議方子,就不知道耽擱到什么時候了。
可若是在沈家催產,一來沒這個規矩,二來怎么跟容家交代是個問題。
就在婆媳兩人為難的時候,李朝云忽然走上前,開口說道。
“祖母,母親,依我看還是大姐的身子要緊。不如就送她回她之前住的院子,先把死胎生下來,再好生調養。”
“至于容郡王府那邊,祖母和母親若是信得過。我愿意走一趟,去跟舅舅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