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存心算計,自然盯著她什么時候去庫房。還好青蓮機敏,不然這事想洗脫嫌疑,還得費一番工夫。
陳氏聽蘇清妤這么說,為難地看向老夫人。
“母親,現在有人證,庫房又是三弟妹管著,加上她和香姨娘有舊怨。”
“兒媳請母親秉公處理,必要的時候可以對青蓮動刑審問。”
說完,她又哀怨地看著蘇清妤,“三弟妹,蕪兒到底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你要這么對她?”
“你有什么怨氣可以對我來,為什么要對我女兒和未出世的外孫下手。你好狠的心啊,我可憐的外孫。”
此時的陳氏,淚眼婆娑,可憐無助。
李朝云起身走到陳氏身邊,在邊上低聲勸著,“母親別激動,您身子本就不好。不管這事是誰做的,祖母都會給您做主的。”
蘇清妤心里冷笑,這婆媳倆演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其實她倒是冤枉陳氏了,陳氏還真不是演的。她嘴上怒斥蘇清妤,心里卻暗自后悔和自責。哭也是真哭,因為心疼女兒,更心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陳氏哭了一通,又看向老夫人,顯然還等著老夫人的答復。
老夫人自然不會因為一個丫鬟的說辭,就斷定這事是蘇清妤做的。但是因為有人證,蘇清妤嫌疑又最大。
思量了一會,開口做了決斷。
“一個丫鬟,還不足以指正沈家的當家夫人。此事還要再查,等審問過庫房其他人,查清香料來源再說。”
陳氏聞言雖心生不悅,面上卻不顯。她早就料到老夫人會這么說,心里也清楚,靠著一個安蘭還動不了蘇清妤。
“母親,這件事還得查些日子。兒媳覺得,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三弟妹先不能管家了,母親覺得呢?”
蘇清妤無意識扣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忽然頓了下,這才是陳氏的目的吧?
若是能靠著這事扳倒她最好,就算扳不倒,也要給她落下一個陷害子嗣的名聲。最重要的是,從她手里把管家權拿走。
若她料的不錯,她們應該是想讓李朝云接替她。
老夫人聽了陳氏的話也遲疑了,于情于理,陳氏說的都有幾分道理。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蘇清妤確實不大適合再管著中饋。
但是老夫人又不想動蘇清妤的管家權,一來她相信蘇清妤的為人,二來蘇清妤管家管的不錯,換個人又是一番折騰。
看出老夫人的想法,陳氏又繼續說道:“這也是臨時的,不如讓二弟妹再管幾天?她雖之前出了不少紕漏,但也算能干。”
老夫人立馬反駁道:“你二弟妹就算了,她管家那幾個月,我這邊都不清凈。”
陳氏就知道老夫人會這么說,又繼續說道:“那不如這樣吧,郡主之前在王府經常幫著管家理事。不如就先交到她手上,我在邊上幫襯著。”
“她若是管家理事,咱們和容家的交涉就簡單了。”
說到這,陳氏又走到老夫人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母親,郡主管家倒是也好。她和皇室宗親的關系向來親近,對沈家來說,她管家有利無弊。”
老夫人沉吟著沒說話,陳氏的話固然有幾分道理。但是老夫人心里還是傾向蘇清妤管家,所以陳氏話說完了,她也沒表態。
陳氏便有些急了,她大費周折,就是為了這管家權。今日不管怎么樣,都要勸老夫人松口。
“母親,三弟妹這么大的嫌疑,按理說該把人先關起來。”
“若是她繼續管家,我第一個不服氣。我可憐的外孫,還有我們大房的子嗣,都無緣無故的沒了。”
“她如此心狠手辣,您還要包庇縱容么?”
陳氏這幾句話說的聲音有些大,又拿出帕子擦拭眼角。
像極了受盡委屈的兒媳婦,在等著偏心的婆母主持公道。
老夫人沉聲說道:“此事還有待詳查,你這么說你三弟妹,就有些……”
后面話還沒說完,就聽一道男子清越般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嫂還真是會栽贓嫁禍。”
緊接著,丫鬟掀起門簾,沈之修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還有沈之衡和沈昭,兩人臉色也不大好。
進門后,沈之修甚至沒等給老夫人行禮,就冷著臉看向陳氏。
“大嫂陷害沈家子嗣不說,又牽連到容家子嗣。”
“犯下大錯之后不思悔改,還要妄圖嫁禍給我夫人。”
“大嫂倒是說說,到底是誰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