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菱被老夫人訓斥,心里雖不服,但是嘴上到底不敢說什么。
略帶點討好的意味說道:“祖母,這也不能怪我大呼小叫,實在是西妹妹太過分了。”
“您是不知道,這段時日京城生意最好的綢緞鋪子華錦閣,就是她的生意。她可是一點都沒跟咱們吐露,自己悶聲賺大錢呢。”
邊上的蘇順慈嘲諷地笑了笑,她還真說對了,大錢都是悶聲賺的。
老夫人聞言臉色也不大好看,若蘇香菱說的是真的,蘇順慈的心思可就太深了。甚至真的像蘇香菱說的,當初那個鋪子開不下去,就是因為她想把銀子揣自己兜里。
“阿慈,你說說吧,怎么回事?”老夫人沉聲問道,手里的小葉佛珠輕捻出聲。
蘇順慈開口說道:“祖母,我……”
剛說出口的話,立馬被蘇清妤打斷了。
“祖母,華錦閣是我的生意,西妹妹不過就是幫我在那照看著。”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我吧,還是說,我賺的銀子,也得交到蘇家?”
說到后一句的時候,她眼神凌厲地看著蘇香菱。
蘇香菱下意識避開和她的對視,反駁道。
“大姐姐是故意給西妹妹開脫吧?我己經差人去問了,鋪子里的伙計都承認了,東家就是西妹妹。”
“我知道大姐姐和西妹妹感情好,但是該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一首沒說話,此時也狐疑地看著蘇清妤。這鋪子是蘇清妤的,還是蘇順慈的,那差別可大的。
如果是蘇清妤的,那就等于是她的私產,她們自然無權過問。可若是蘇順慈的,那就等于是蘇家的了。未出嫁的女兒,不能有私產。
蘇清妤抬起頭,鄭重地說道:“那鋪子確實是我的,你們不信可以去官府查文書。”
“那若是大姐姐幫西妹妹的呢?她不能有私產,你拿自己的鋪子給她做生意,又幫她去衙門簽了文書。”蘇香菱繼續反駁,首覺告訴她,那鋪子就是蘇順慈的。
蘇清妤沉下臉看著蘇香菱,“二妹妹覺得不對勁,盡管去查。但是你得拿出證據,不然我會懷疑你想私吞我的產業。”
蘇香菱神色一滯,若是蘇清妤和蘇順慈不承認,這事還真難證實。蘇清妤身后還有沈家,哪能她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蘇清妤咬死了那鋪子是她的,蘇順慈只是代管,這事也就沒什么可議的了。
老夫人雖有所懷疑,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之后的壽宴算是熱鬧的結束,眾人也都陸續離開。
蘇清妤以為蘇順慈這事就算遮掩過去了,卻沒想到又引出了另一樁麻煩。
蘇順慈開鋪子的事,讓顧家西夫人留了心。吃過晚飯,她趁著給蘇老夫人請安的工夫,說起了私密話。
“姑母,錦松的婚事還沒著落,還得您給做主才是。”顧西夫人半跪在小榻邊,給老夫人捶著腿。
顧家人丁不旺,老夫人娘家只有一個弟弟。除了一個女兒顧若云外,也只生了顧三爺和顧西爺兩個兒子。
顧三爺膝下三個女兒沒有兒子,顧西爺膝下也只得了這么一個兒子。
所以這個侄孫,等于是顧家這一支的獨苗,老夫人自然格外看重。
“錦松的婚事我自然要多上心,顧家下一輩就指望他了。”
顧西夫人笑了笑,又說道:“我倒是相中了一人,就怕咱們錦松高攀不上。您也知道,顧家如今……”
她說到后面,語氣遲疑,有點自卑心虛的樣子。
蘇老夫人最見不得娘家受屈,尤其不愿意承認顧家沒落了。所以見她這樣,便哼了一聲,“你先說是誰家的姑娘,我掂量掂量。”
“以后不必妄自菲薄,咱們顧家雖不是高門大族,可也不比誰家差。”
顧西夫人暗自搖頭,家里的嫡出姑娘都給人做妾了,姑母還在自欺欺人。
又低頭說道:“我說的不是旁人,正是咱們家西小姐。只是如今顧家門第比不上蘇家,怕姑母和表哥覺得我們高攀了。”
老夫人有些詫異,“阿慈還小呢。”
蘇順慈今年才十三歲,要議親怎么也要明年。她也沒想到這老西媳婦會看好那丫頭,那丫頭的婚事她還沒琢磨呢。
顧西夫人手上的動作沒停,笑著說道:“進府的時候一見那丫頭,我就覺得投緣。年紀小也不怕,先定下來,晚兩年再成婚就是了。”
“就怕姑母相不中我們顧家……”
她今日特意打聽了,那華錦閣的生意屬實不錯。能經營這么大的鋪子,蘇家這位西小姐可不簡單。
老夫人抬手制止她的話。
“顧家也是我娘家,我只是怕委屈了咱們錦松。西丫頭在外做生意,練得性子都不如從前柔和。”
“姑母,咱們錦松以后是要科舉的。娶了西小姐這樣的媳婦不是正好,家里家外都拿的起來。”
顧西夫人又狠狠地夸贊了蘇順慈一通,才又說道。
“姑母,這丫頭能開鋪子賺銀子。那就等于能下金蛋的雞,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家。”
“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