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夫人壽辰那日,蘇清妤早早起來上妝梳頭后,就去了慶元居。
今日除了在坐小月子的李朝云,和年紀尚小的小輩外,其他人都要去趙家賀壽。
到衛國公府的時候,趙濟和弟弟趙瑞正在外院門口迎客。
眾人寒暄見禮之后,女眷坐著軟轎進了內宅。沈之修則被趙濟留下,讓他幫著陪幾位老臣。
趙夫人住的廣安堂內,蘇清妤和楊氏扶著沈老夫人下了軟轎。趙夫人親自迎了出來,挽著姐姐進去。
“姨母可算來了,母親這幾日就念叨著想您了,早起就等著您來呢。”
趙瑞的夫人嚴氏,一邊說笑,一邊扶著沈老夫人坐下。
她是金陵嚴家女兒,隨著趙瑞叫,就叫沈老夫人一聲姨母。若是按照娘家論,就該叫姑母。
沈老夫人對這個嫁到趙家的侄女也喜歡的緊,笑著打趣道:“你可好些日子沒去我那了,你母親想我,你就不想?”
嚴氏如今已經有七八個月身孕,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姨母等著,等我把這臭小子生下來,我非去您那住幾日。到時候您可別嫌我煩,兩三日就趕我回來。”
嚴氏生了三個兒子,這胎以為是女兒,結果太醫把脈又是兒子。所以每次提起肚子里這一胎,都咬牙切齒。
明明是江南女子,剛嫁到京城的時候性子婉約。不知是不是因為趙家是武將之家,嚴氏性子也越發爽利。
一番話又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有下人端了茶進來,蘇宜慧上前接過,親自給眾人奉茶。
和嚴氏的松弛爽利相比,蘇宜慧明顯拘束的多。
也難怪,兒子分親疏,兒媳婦自然也有遠近。
趙夫人今年不是整壽,所以請的也都是趙家直近的親眷,和與趙家交好的故交好友。
嚴氏懷著身孕,待客的事就都落到了蘇宜慧頭上。但是趙夫人顯然對這位世子夫人不大放心,又請沈家二夫人楊氏幫著招待女眷。
楊氏欣然應允,和蘇宜慧一起出去迎客了。
整個壽宴辦的熱鬧體面,趙濟請了如意樓的大廚來操持席面,又請了京城最好的戲班,武家班來唱戲。
用趙濟的話說,正因為來的都是親近之人,才更要吃好玩好。
吃了席之后,女眷們或去看戲,或去休息。蘇清妤則坐在花園的涼亭里,支著下巴看不遠處沈月幾人蕩秋千。
心里卻想著蘇宜慧和蘇元愷,難道這兩人今日不打算找她算賬了?
她把蘇元愷關起來大半年,今日可是找她算賬最好的時機了,她不信蘇元愷不恨她。
她已經打定主意,今日要把這兩條隨時會跳出來的毒蛇除掉。至于雪姨娘,若是不識趣,也不用留了。反正雪姨娘知道的事已經吐的差不多了,后面用處不大。
但是蘇宜慧和蘇元愷一個是衛國公府世子夫人,一個是蘇家長房大少爺。想除掉,還是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才行。
這就要看蘇宜慧挖了什么坑了,到時候她反手推他們兄妹進去。
從進了趙家大門,翡翠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左等右等,也沒見什么異常。
“夫人,咱們是不是想多了?”
她們主仆還是第一次等著人算計,有點難捱。
翡翠話音剛落,蘇宜慧就從花園對面走了過來。
“大姐姐怎么在這坐著呢?”
蘇清妤輕抬眼皮,“閑著沒事,看她們蕩秋千。”
蘇宜慧在蘇清妤對面的石凳上坐下,“大姐姐今日來,還沒去看過錦瀾表妹吧?”
“她從進府開始,一直悶悶不樂,不如大姐姐去勸勸她。好歹咱們也算至親,我看著也心疼。”
蘇清妤看著不遠處玩鬧的人群,淡淡地開口說道:“不去,我和她不熟。”
蘇宜慧被懟的神色一滯,然后訕笑了一聲,“也是,咱們表姐妹之前來往就不多,自然感情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