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這才在沙發上坐下，“情況我大概清楚了，姜醫生，你確定病人是空氣栓塞嗎？會不會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未等姜聽回答，方妃兒立刻接話，“病人只是摔倒受了皮外傷，我用雙氧水消毒，這件事我做過無數次了，不可能會有問題。”
“病人表現得煩躁不安，呼吸苦難，輸氧后情況好轉，這不是空氣栓塞是什么？”姜聽聲音冰冷，眸子里的寒意險些要凝成實質。
方妃兒強裝鎮定，“呼吸困難的原因有很多種，肺源性呼吸困難可能是上呼吸道疾病、支氣管或者肺部疾病等。心源性呼吸苦難可能是心衰竭、肺栓塞等。神經精神性呼吸困難與顱內病變和精神障礙有關。這些疾病輸氧都能得到好轉，不一定就是空氣栓塞。”
隱藏在白大褂的手已經出了一層汗，方妃兒后背生起一股寒意，心也慌得厲害。
她知道楚越就是因為她消毒時操作不當導致的空氣栓塞，但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她的職業生涯就全完了！
“病人的病歷你應該看過吧？他沒有這些疾病。”
見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反而一再推脫責任，姜聽心中的怒氣隱藏不住。
作為一名醫生要對得起身上的白大褂，要時刻對病人負責，她不喜歡方妃兒的態度。
方妃兒語速極快，聲音微微顫抖，“神理性疾病可以查出來，但精神障礙呢？”
姜聽再一次感嘆方妃兒專業知識基礎扎實，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想好了應對之策，還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部列舉出來了。
楚越有沒有精神疾病大家心里都清楚，但這件事情不可能找精神科醫生去鑒定。
姜聽咬牙道，“醫院急診室有監控。”
醫院的監控有兩方面的作用，一是確保患者和醫務人員的安全，二是記錄醫療過程。
“就算是調取監控也不能證明是因為我操作失誤才導致病人空氣栓塞的，有可能他那時候正好發病。”方妃兒嘆了口氣，語氣放軟，“姜姐，我知道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今天就算是你不來病人也不會出事的。”
聞言，姜聽冷嗤一聲，并沒有說話。
當時方妃兒都嚇得渾身發抖了，怎么可能會知道該怎么處理。
她知道方妃兒的想法，不過是覺得楚越身份不一般，所以上趕著想要去討好，險些弄巧成拙了。
但不得不說方妃兒的話在理，這件事她拿不出證據來。
“是不是你的原因自己心里清楚，自以為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就有多了不起？你看看醫院里哪一位醫生不是名校畢業的碩士博士？”
方妃兒臉色一白，唇瓣張了張，并未說話。
見兩人爭吵完了，院長趕快出來打圓場。
“所幸今天沒有出事，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方妃兒你先回去吧，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有點事情要和姜醫生談。”
方妃兒長舒了一口氣，出去前還特意和姜聽打了個招呼。
聽院長這話是不計較的意思了，姜聽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院長，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她在撒謊。今天要不是我去的及時，病人就沒命了。”
院長點頭，“姜醫生，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以后一定不會讓她再參與任何救援活動了。”
姜聽表情陰鷙，聲音也冷到了極點，“這件事病人有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