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面色一變,斥責的看著后知后覺跟過來的萬茜,“怎么回事?怎么讓重癥病人跑這么遠了?”
萬茜是科護士長,要是病人出了事,她逃脫不了責任。
萬茜立刻上前,想要將張欣扶回病房。
不料張欣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雙眸死死的盯著姜聽,她的眼里布滿了紅血絲,乍一看像是流了血淚一樣,可怕極了。
“姜醫生,等不到腎源,我的命也就到這兒了,總不能再做各種檢查透析拖垮家里人吧?”
姜聽正色道,“你的情況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按時做透析,積極配合治療未必等不到腎源。”
“說得倒是輕巧,我等了四年才等到這么一個腎源。這四年來家里的房子賣了,女兒到處打工給我籌錢,我難道還要拖累她四年嗎?要是等不到豈不是人財兩空?”
張欣苦笑兩聲,又接著說,“姜醫生,你這種有錢人是體會不到我們的處境的。”
姜聽沒有說話,示意一旁的萬茜去安撫外面等候的病人,趕時間可以先去今天當值的其他醫生那里看病,再去叫方妃兒和保安過來。
雖然不知道張欣打算做什么,但總不可能是來和她閑聊的。
想起先前張欣鬧自殺要見商霆聿的事情,姜聽故作不經意的起身將診室的窗戶給關嚴實了,又打量了一下張欣。
病服外面套了一件羽絨服,看不出她身上有沒有藏匿什么尖銳物品。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姜聽打眼一看發現是商霆聿給她分享了幾條新聞,裝作消息很重要的樣子,立刻回消息講訴了事情的經過。
姜聽回道,“你要是家庭有困難,可以申請補助,再不濟也能募捐。我想,比起錢來說,方妃兒也更想看到你身體健康的樣子。”
“姜醫生,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改了簡苗的病歷?”張欣身軀震顫,“把她的病情改得比我重,腎源就是她的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姜聽也懶得和這種無理還要辯三分的人爭論了。
她同情張欣的遭遇,但是不能接受她的做法。
“你要是覺得我私自篡改病歷可以去報警,醫院和器官分配結果都說了原因,你自己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姜聽聲音漸冷。
張欣眼見從這里入手無望,立刻轉移話題,“好好好,你們有錢有權,怎么說都是你們有理。你男人讓我女兒流產了,又將她拋棄,你們有錢人都是這種做派嗎?”
第一次見張欣時,姜聽本以為她是一個通情達理的農村婦女,一心撲在兒女身上,現在兒女好不容易長大了,她也就放心了。
但自從腎源事件之后,張欣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
姜聽沒有說話,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等方妃兒來。
從頭至尾她都不想插手商霆聿和方妃兒的任何事情,因此不做評判。
不出兩分鐘,萬茜帶著方妃兒急匆匆的過來了,緊隨其后的還有商霆聿。
方妃兒立刻拉著張欣的胳膊,“媽,別在這兒鬧了,有什么事情咱們回病房再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做媽媽的想為女兒討個公道還不行嗎?我就想問問商總,像你們這種有錢人都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是嗎?只顧著自己快活,沒有想過別人家的女兒也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