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洲與路曼聲她倒是聽說過。

  姜星彤,她真的沒聽說過。

  姜星彤回憶到以前,還覺得很浪漫,至少她人生中再也沒有那么刺激的時刻:“你這種人不會懂的!葉南洲救了我,我對他一見鐘情,我當時就說過,等我成年了就嫁給他,他答應了,他答應了會娶我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溫旎頓時覺得她的話很離譜。

  她說的那個時候是孩童時期吧。

  小孩子說的話怎么會當真。

  再說,她嘴里說葉南洲答應了,她覺得這是個疑點。

  葉南洲估計不記得姜星彤吧。

  就像不記得她一樣。

  葉南洲救過那么多人,成了他的工作,那就不可能對誰產生感情。

  她覺得姜星彤說的并不一定全是真的:“那你該去問葉南洲,問他記不記得,你和我說也沒用,還要工作呢。”

  她對姜星彤和葉南洲之間的故事也沒興趣。

  姜星彤卻拉住她的手,不準她走:“你和葉南洲結婚沒多少人知道,這不是隱婚嗎?喜歡你的人應該會把你昭告天下,怎么可能隱婚,葉南洲根本就不愛你,是你死皮賴臉的對吧,你好有心計!”

  溫旎不知道她偏激成這樣,抓著她不放,她用力甩開她:“你放開,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不說,那就是真的,這段婚姻是你用盡手段得來的。”姜星彤瞪大雙眸,像是要把溫旎吃下去:“你果然是我的絆腳石,離間我和顧依依就算了,還搶走了我的男人,溫旎,你真該死!”

  溫旎被她逼得節節后退。

  要不是她現在懷孕了,她小心謹慎,不敢太激動用力,她也不至于會這樣。

  但是見后面是海,溫旎有點擔心,又道:“我和葉南洲要離婚了,等我和他離婚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離婚?”姜星彤頓了一下,又不相信,冷笑道:“你費盡心思得到的婚姻,怎么會離婚,忽悠我的吧。”

  溫旎退到了岸邊:“那你想做什么?”

  姜星彤眼神極冷,又笑著說:“溫旎,我發現你是我的克星,你在,我永遠都得不到我想要的,只有你永遠消失,我才能得到!”

  她這一刻的想法,把溫旎推入海里,她消失了,這個世界就安靜了。

  今天海面不平靜,浪花一層一層,特別兇猛,掉下去,不一定有機會爬上來。

  “你不要命了!”溫旎心里后怕:“你這是犯法的,我還帶了人,如果我有事,你也逃不了!”

  “現在有誰看到了?”姜星彤鉆了空子:“只有我,這里又沒監控,到時候你失足掉下去和我有什么關系,如果查到我頭上,我就推一個人出去,給點錢,他就愿意給我頂罪,溫旎,你還停留在你天真的世界呢!”

  溫旎見四周都不見人,她的人也不在這,估計被姜星彤用各種理由支走了。

  她怎么沒想到姜星彤這么極端,為了個約定,想要她的命。

  她掙扎,不敢使太大力動胎氣,咬住姜星彤的手。

  “啊——”姜星彤吃痛,下意識去甩開溫旎。

  溫旎咬她是情急的做法,想要姜星彤知難而退,可她的位置在岸邊,一甩,直接就落入了海里。

  她不甘心自己是這種下場。

  就算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就在姜星彤甩手的時候,她快速地抓住姜星彤另一只手。

  頓時,兩人一起掉入海里。

  “噗通”一聲,濺起很大的浪花。

  兩人在海里掙扎,姜星彤不會游泳,喊著:“救命!”

  今天風大,海上的浪花也很大,沖力也很大。

  浪花起來,能淹過人的頭頂。

  風大,求救聲更是聽不見。

  溫旎會游泳,可海里的阻力讓她游得很吃力。

  不管怎么游,好像離岸邊遠了。

  她急了。

  她不想死。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拼命地向前游,手臂都酸了,再看著后方這無盡的海面,不見盡頭,她有一種恐懼感。

  漸漸地,她游不動了。

  她喝了好幾口海水,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里,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此刻,她想了很多事。

  孩子。

  父母。

  還有葉南洲。

  她還沒給父母養老送終。

  還沒和葉南洲離婚。

  也沒有安全地把孩子生下來。

  她有很多的遺憾,她希望有下輩子,不要再堅守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了。

  她好累,想休息一下。

  她意識模糊,一頭扎進海里。

  “那里有個人。”

  “快,快把她拉上來!”

  “小姐,不要睡,快醒過來,抓住繩子!”

  突然,一股嘈雜的聲音讓溫旎清醒過來,她用力睜開眼,看到一艘漁船在旁邊,他們拼命的給她扔繩子。

  溫旎看著伸在面前的繩子,立馬抓住它。

  可她沒有多少力氣了,憑借著對生的希望,死死地拽住它。

  溫旎被打撈在甲板上,嗆了好幾口海水,一群人圍繞著她,觀察她的情況。

  “小姐,你沒事吧。”一位婦女關心地問她。

  溫旎的意識逐漸恢復過來,搖搖頭:“我沒事……”

  活著,她就足夠幸運了。

  “那就好。”婦女松了口氣,趕緊遞給溫旎一杯熱水:“你怎么掉海里了,今天風浪大,要特別小心,還好我們這艘船過來,下次可沒這么走運了。靠岸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謝謝你們。”溫旎坐起來,喝了兩口熱水,身體暖和起來:“我身體沒事,醫院就不去了,靠岸我得回家了。”

  他們是漁民,趕著豐收,萍水相逢,救了她一命就感激不盡了,不想麻煩他們。

  此時,溫旎很狼狽,全身濕漉漉的,和落水鬼沒區別。

  她在海里游得精疲力竭,此刻肌肉酸痛。

  漁船靠的是碼頭的另一條口子。

  每個碼頭都圍起來了,想要去另一邊,她得繞一大截鬧市才能過去。

  她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只能靠雙腿。

  肌肉酸痛,她走得很慢,全身濕透,像經歷過一場大劫難,許多目光都會看她一眼。

  “路小姐,葉先生!”

  她走過一家商店,突然聽到記者的聲音。

  停下腳步,看到商店里有一臺電視機,聲音放得很大。

  路曼聲穿著高定小禮服,光鮮亮麗的與西裝革履的葉南洲出現在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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