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種種,是橫在小南山和喬鈺之間一把淬了毒的刀。
一旦揭破。
這九年的師門情分,便是到此為止,永無回頭。
楚微塵的方才的怒火,被這盆涼水澆下,哪還有半點氣焰。
喬鈺終究還是住了下來。
但夜里,卻突然發起了高熱。
喬家人嚇的忙前忙后,喬老爺子更是擔心的大病不起。
喬家,亂了!
主院里,楚微塵把了脈,開了個方子,想讓人下去煎了,到底還是不放心,親自走了出去。
喬鈺背上的傷口太重。
那棍子足足打了十棍,棍棍傷筋動骨,撕開衣服的時候,全是青紫,慘不忍睹,沒有一片好地。
“嘶——你輕點。”
江寅看著文夙上藥,覺得自個兒后背也疼的慌。
“明嬴哥,我已經很輕了。”
文夙腫了個眼泡子,手腕上的虎銅鈴都在抖。
這兩個小的,也不曉得避避嫌。
人家傭人婆子想換衣伺候,這倆倒好,誰碰一下,都要拼命的架勢。
這會子又束手束腳的。
“以前,老爺子哪里舍得下狠手。”
文夙跪在床下,小心吹了吹喬鈺身上的傷,眼眶又紅了。
“如今,太子爺無依無靠,又沒了身份,以后還不是說打就打。”
江寅不說話了。
心里頭也亂的慌。
“微塵師兄也靠不住的,他分明就是想監視太子爺,誰知道小南山心里頭打的主意。”
到現在,他心里都覺得寒的慌。
江寅也是。
到現在,也沒緩過來。
微塵師兄平日里待太子爺,即嚴厲,又縱容。
可細細想來,嚴厲管束只是不想丟師門臉面,縱容怕是連管都不想管。
“明嬴哥,咱們不如逃吧,畢竟咱們是跟太子爺自小長大的情分,至少不會害她。”
“你瘋了。”
江寅眼睛一瞪,又反應道:
“誰跟你自小長大的情分。”
他和太子爺光屁股蛋一起撒尿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反正,我肯定要跟太子爺在一起的。”文夙低著頭,看著手腕上的虎頭驅邪鈴,耳根子一紅:
“畢竟,我已經是太子爺的人了。”
喝——
這話,江寅哪里聽的進去。
文夙是嫁過來的沖喜的不假,
但這不也沒沖喜么。
江寅生氣了。
心里有點窩著火。
少年對情事懵懂。
只知道自己好兄弟要被人搶跑了。
明明是自己跟太子爺最最要好的。
文夙一看江寅沉著臉,小聲道。
“明嬴哥,你生氣了?”
“走走走,上個藥都上不好。”
少年搶過文夙手里的化瘀藥粉,把人推開老遠。
文夙踉蹌一下,眼里有點委屈。
明明他是為太子爺好。
怎么就生氣了。
“明嬴哥,你考慮一下,要是沒有微塵師兄,沒有喬家,我們也能輔佐太子爺。”
江寅耳朵動了動。
他心里不痛快,說話悶悶的。
“反正太子爺去哪,我肯定去哪。”
他又兇巴巴的看著文夙。
“你少挑撥我跟太子爺的關系。”
“我哪有。”文夙一臉莫名其妙。
明明是你總背著我讓太子爺不要跟我好吧。
“以后,離太子爺遠點。”江寅又威脅一句。
文夙要哭了。
“你哭我就揍你,讓太子爺把你丟掉,不信你試試。”
文夙閉嘴了。
“明嬴哥......你是不是怕,我以后嫁給太子爺,太子爺不跟你好了,不然,你也嫁過來吧,這樣,我們還能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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