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
怎么黑吃黑？
牛爺咽了一口唾沫，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夜深了。
王翠娥煮了一個溏心蛋，滴了兩滴香油，猶猶豫豫的走到院子里。
蛐蛐在叫，螢火蟲在夜空里閃耀著螢火之輝，嘰嘰喳喳的院子里擠滿了村里人，有搬凳子的，也有坐在地上的。
正中央上頭，少年染血的衣服已經換了，她給換的，身上的劍痕刀疤看的她觸目驚心。
特別是后背，仿佛被荊棘倒刺的鞭子打過，貫穿整個后背，粉色的疤痕淡了不少，看樣子，似乎過了許久。
什么人，這么小的年紀經歷過這樣的毒打？
再聯想她被賣到這里。
顯然身世凄慘，被家里人拋棄都有可能。
王翠娥心有點軟了。
都是有孩子的人，哪家父母這么狠心？
可是，當她走到跟前，慢慢發現點不對勁來。
兇神惡煞的牛爺在給她捏腿，小弟們拿著瓜子小零食AD鈣奶在跟前殷勤的伺候。
什么，老大喝口水，老大腿疼不疼，老大藥什么時候煮？
這幅狗腿樣子，簡直和下午要債的時候判若兩人。
就因為這孩子能打？
“王嬸，快過來，小六說了，幫咱們把賠償金拿回來呢。”
小六？
是這孩子的名字？
村里的幾個大嬸挪了挪位子，招呼她過來。
“小六說了，先把錢騙到手。”
騙？
怎么騙？
“小六說了，她去借一筆高利貸，拿了錢就把賠償金先給咱們。”
“你讓一個孩子去借高利貸？”王翠娥嗓門大了不少：“我說，劉桂枝，你跟老娘搞笑呢，要借你去借，你讓個孩子去干什么？”
“你吼我做什么？”劉桂枝心虛道：“又不是我提的。”
王翠娥要氣炸了。
“我兒子為了你們差點被人打死，你們現在還要我兒媳婦為了你們去借高利貸，是不是要逼死我，你們才痛快？”
王翠娥氣紅了眼。
她男人死的早，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現在兒子殘了，家里又窮，這日子怎么過？還不如死了好。
劉桂枝一下子站了起來。
“就你有兒子？我沒兒子？我兒子現在還在山里頭埋著呢，就你慘是吧！”
為了挖這條引水渠，村里男人死了大半，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把人喊回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老村長站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讓他們去幫忙，翠娥啊，你要怪，就怪我。”
氣氛壓抑起來。
細碎隱忍的哭聲回蕩在夜色里，讓人心情格外沉悶。
“他們要是過來要債，就把他們打跑就好了。”
少年的嗓音敲擊在沉悶的心頭，王翠娥把頭抬起來，看向她。
“等錢拿到手，我就耍無賴，看誰橫過誰。”
耍無賴？
眾人面面相覷。
這能行嗎？
“怎么不行？這是犯法的，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頂多就是教訓我，大牛哥也會幫我，真出了事，也不會連累大家。”
要錢要緊。
她缺錢。
錢要到手，她自然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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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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