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曇頁漫卷 > 第117章 與偷書賊的當面對質
  “用不正當的手段偷拍別人,按照我國律法來說,是你先觸犯了法律才對。”陸杰一人做事一人當,率先站了出來,大有一副將矛頭對準自己的架勢。

  就是這小子剛才和另外一個少年人相互配合,才刪掉了他相機里的照片,喬記者顧不上斯文人的體面,發瘋般地狂吠不止。

  “好!既然你要當這個出頭鳥,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他沖著陸杰和范慈恩等人伸出一根指頭,怒氣沖沖道:“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你們等著,范氏珠寶的生意總有一天會黃了的。”

  作為記者,他能夠偷拍到第一次,那便能拍到第二次,除非范父不再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可出軌慣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因此收斂。

  范慈恩沒將此人的威脅放在心上,對于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這本曇頁裝書的《十二美人圖》推廣給大眾。

  她抬著下巴,毫不留情道:“既然喬記者無心留在這兒,那就請離開吧。”

  “不用你這黃毛丫頭來攆人,我自個兒會走。”當著眾人的面前鬧了這場喜劇,喬記者也沒有臉面留在這兒,他收拾好自己的攝像機準備走人。

  有同行挽留他,同時打探消息道:“哎,老喬,到底怎么回事兒,沒聽說你們還負責采集娛樂新聞素材啊。”

  “現在吸引人的新聞這么難找,我這也不是想辦法提高收視率嘛。”

  喬記者強忍怒火,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大家都在一個行業里混飯吃,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了人總是不好的。

  萬一以后還有用得著對方的時候,他還是留點情面的好。

  喬記者走到會議室的大門,手一用力,門卻從外往里推,而且力度沒有收斂,直接撞上了他的鼻梁。

  他才配好的眼鏡摔在地上,兩個鏡片上全都摔出了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看樣子是沒辦法用了,得重新去換鏡片才行。

  “什么人哪!沒看見有人要出來嗎?”喬記者一邊揉著被撞疼的鼻梁,一邊蹲在地上尋找自己的眼鏡。

  看樣子他是有高度的近視,眼鏡片厚的跟玻璃瓶底差不多了,失去眼鏡之后他就少了一個攻擊人的武器,殺傷力頓時衰減了許多。

  隨著大門的打開,兩個穿著寶藍色制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比較眼熟的穿著西服的男人。

  “沒碰著哪里吧?”領頭的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官問道,他目光如梭,剛進入場內,就將在場所有人都審視了一圈,最后將視線鎖定了坐在輪椅上的少女。

  看似在和喬記者問話,實際上已經找準了目標。

  “沒事兒,就是有點疼而已,不礙事。”

  要是被其他人撞上了,喬記者指定得躺地上訛上一點誤工費和醫療費,但對方身份特殊,且并不是故意的之后,他只能自認倒霉了……

  喬記者在內心嘟囔了一句,他繼續揉著被撞紅了的鼻梁,好奇地問道:“您幾位來這兒,該不會是參加新書發布會的吧?”

  對方來勢洶洶,又怎么可能是來參加《十二美人圖》的發布會的。

  “你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兒。”陸舟行見到這個場景,心生懼意,咽了下唾沫,隨后用胳膊肘撞了下唐梵。

  他只不過是讓表弟找了些記者朋友過來,又不是犯了什么天條,怎么招惹上警察了。

  唐梵善于觀察人的表情,本來的這兩個警官的表情較為嚴肅,看樣子是真的有要緊事找他們,并不是偶然誤闖進來的。

  那名警官抬手道:“你們別緊張,我們就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們了解一下。”

  “好,麻煩您二位坐下來稍等一下,我先送走會議室里的記者朋友們,再來和您細談。”唐梵語氣平靜,沒有因為這個突發事件產生任何的波瀾,走過去幫其他人整理攝像機的架子。

  另外一個警官也走過去,催促臺下的記者們趕緊帶著攝像機離開,避免打擾到他們的工作。

  本來還打算留在這看熱鬧的記者,一見情況不太對勁兒,只好先離開。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剛才聽喬記者說,那個坐輪椅的小姑娘就是范氏珠寶的繼承人,要是能夠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恐怕今天的新聞頭條就被他們預定了。

  只可惜,他們都被趕出去了。

  記者搖了搖頭,覺得很惋惜,不過抬頭又看見一向喜歡追熱點的喬記者也被攆了出來,頓時覺得沒有那么的心塞了。

  大家伙都拿不到第一手新聞,那這個新聞就相當于是無效的。

  “小姑娘,你們別害怕,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關于你們制作的這本曇頁裝書的相關問題,待會兒我問什么,你們就如實回答些什么。”或許是覺得站著和人不太好對話,年紀稍大的那位警官搬來一張椅子,直接坐在了范慈恩的對面。

  長期從事這個行業,帶來的威懾力總算收斂了許多。

  范慈恩對警察這個職業很是信任,所以點了點頭,“您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問吧,我肯定不會隱瞞什么的。”

  在兩人一來一回的問答當中,會議室其余的幾個人都忍不住互相對了下視線。

  “我還以為是你偷偷賣假貨被人投訴了……”沈黎小聲說道。

  陸舟行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他攤了攤手,無奈地吐槽道:“請問在你的印象當中我是個什么樣的人,而且墨白工作室怎么可能會賣假貨!”

  從他和唐梵在大學時期開創了這個墨白工作室那一刻開始,他們就發誓絕不會做出弄虛作假的事情來,沈黎說的這句玩笑話,真的很傷人心。

  “剛才是我說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沈黎有些尷尬,誰讓陸舟行一向不太靠譜,一發生事情她就忍不住想到了他。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兩個警察竟然是沖著范慈恩來的。

  跟著警察來的那個西裝男人,滿臉的羈驁不馴,耳邊竟還點綴著一顆閃著光亮的銀色耳釘。

  “這個人不是之前來我們工作室里幫工的那個人嗎?”沈黎的記性算不上最好,但認人的本領還不錯,何況當時張易是帶著那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瓷器來找她幫忙鑒定的。

  她對于這個人的印象很深刻,如何都不會忘記。

  陸舟行用手指摩挲著光潔的下巴,也認出了此人,他當時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借著這個機會追求沈黎,還將張易當做自己的競爭對手,沒少對其冷嘲熱諷。

  但對方并不接招,只是默默的打掃衛生,然后在某一天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您的意思是指——我們現在制作出的這本曇頁裝書的歸屬權是屬于張易的?”一直站在輪椅邊,靜靜聽著那名警察和范慈恩對話的唐梵,忍不住插話道。

  盡管他壓低了聲量,并且控制了自己的脾氣,可仍然從他的聲調當中聽出了了難以掩蓋的憤怒。

  他們好不容易經歷了千難險阻,才制造出這么一本曇頁裝書,歸屬權怎么可能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

  “年輕人,你說的沒錯,我正是這個意思。”警官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卻對此沒有任何的共鳴,從業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強硬的證據面前,一切的辯駁都是無效的。

  這個特殊的職業讓他只能相信證據,而不能相信口頭上的任何話語。

  人類特別擅長偽裝自己,一個看似西裝革履的人,極有可能是在背后持刀傷人的劊子手,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警官淡定的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張易先生還要控告你們,偷竊了他的家傳之寶。”

  這句話就像一個驚天霹靂炸開了全場。

  陸舟行急不可耐的沖了過來,不顧一切地說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呢!”

  “別激動,先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都講究證據,總不能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都安在我們的頭上吧。”見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怕鬧出其他事情,沈黎趕緊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她借用了剛才那名喬記者的話,雖然說話的人十分無理,但那句話并沒有錯。

  作為他們當中情緒最穩定的唐梵也避免不了皺起眉頭,“您能說出以上的那番話,就證明你們手中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證據,足以證明這本曇頁裝書并不是我們的原創作品,而是偷過來的對吧?”

  “不可能,《十二美人圖》怎么可能不是我們的原創作品呢!”范慈恩重重地拍了下輪椅,她恨不得立即站起來,將自己和朋友們在復原這本曇頁裝書當中,所遇到的所有困難全都擺出來給這名警官看。

  好讓他知道,現在擺放在他們面前的這本精美的、技藝無雙的曇頁裝書,到底經歷了多少的步驟,才能夠有現在的巧奪天工。

  這本《十二美人圖》的誕生,對于范慈恩而言,就如同她的親生孩子一樣,她實在是無法忍受有人試圖奪走她的所有物。

  “此刻擺在我宿舍和工作室里的那些廢棄紙張,足以淹沒掉一整個人,您在沒有見過這個這些場景的之前,怎么能夠輕易說出這本曇頁裝書的歸屬權不屬于我們呢?!”

  范慈恩幾乎是嘶啞著嗓音說出這句話的,她的眼眶變得通紅起來,一粒晶瑩的淚珠,不自覺地從面頰滑落到手背上,燙的皮膚生疼。

  可是這種疼意,一點也比不上她心中的疼,那是數萬柄冰冷的利劍直接插入了心臟,讓人疼的連呼吸都格外的困難。

  那名警官嘆了口氣,像是在看幾個胡鬧的頑劣孩子一般,“范小姐,剛才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很讓人感動,可是我們警察是講求證據的,如果你不能拿出證據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兩張畫滿了步驟的手稿紙,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這兩張紙都是張易先生給我們的,上面的步驟的確是跟你們制作的曇頁裝書有關。”

  范慈恩的瞳孔下意識放大,她就說之前消失的那兩張手稿紙去了哪兒,沒想到是被人偷走了。

  原以為那個西裝男人掌握了什么樣的證據,沒想到卻是這兩張手稿紙。

  她一下子笑了出來,嗤笑道:“僅憑這兩張手稿紙就能夠認定我們的罪嗎?這樣辦案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如果只是用手稿紙就能證明到底是誰才是曇頁裝書的歸屬人的話,那他們想要證明自己就太容易了。

  “這樣的手稿紙,你要多少我就可以拿多少。”范慈恩毫不夸張的說道,她在整個復原任務當中看似出力最小,但實際上是最關鍵,也是最具有技術含量的那一個。

  首先是她提出了要復原曇頁裝書這個消失千年的裝幀技藝,再加上《十二美人圖》上面近千幅圖畫,全都是由她手繪而成,并沒有任何人的參與。

  況且她在繪畫的時候,習慣性的用了某種特殊的繪畫技藝,這是常人無法了解到的,如果有人想要冒充她的話,便做出了一個很愚蠢的決定。

  “或許您不知道這個張易的真實身份,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讓我來簡單介紹一下。”

  范慈恩操控著輪椅,來到西裝男人的面前,淺笑著說道:“他是某個私人博物館的館主,與我同一專業的師姐程文是情侶關系,早些年獨自創業,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富一代,但現在遭遇了金融風波,手頭上的資金斷裂,博物館就無法運營下去了。”

  因此,這對情侶便將貪婪的爪牙伸向了范氏珠寶。

  “張易交給你的那兩張寫有步驟圖的手稿紙,應該是他去我們學校辦公室里無意間看見并偷走的。”

  “簡直是無稽之談!”西裝男人力氣極大,一下子憤怒地將桌子踹歪,“這本曇頁裝書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珍寶,被你們偷走了才對!”

  “你們這群不知廉恥的小偷,不僅不認賬,反倒誣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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