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權限,說明這件事非常嚴重,涉及到一些秘密,或者是特殊地位的人,地方警局處理不了。
而邱小青被判刑,說明她確實是開槍了,也一定殺了人,但這個被殺的人,肯定是犯了事的,不是誤殺,但罪不至死。
要不然,邱小青早就進去了,不可能是緩刑。
事情的疑點,除了案件本身外,就在邱小青當時的師父身上,他,或者她,是怎么死的?
為什么要動槍,槍又是怎么跑到邱小青手上的?
齊楚覺得自己不是當警察的料,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干脆開車去了張志光的律所,“拜見”他。
律所的生意不錯,齊楚到的時候,張志光正在接待別人。
過了十來分鐘,辦公室里頭的人才出來。
這是個氣質俏麗的美婦人,頭戴棕色藤圓帽,身著米色西裝包臀套裙,被肉色絲襪包裹住的雙腿,泛著誘人的光澤。
美婦人察覺齊楚探查的目光,抬起手壓了壓藤圓帽,腳步匆匆地走出了律師事務所。
齊楚這才發現,美婦人的雙手都戴著蕾絲白手套,全身上下只有半張臉漏出來,像是外國電影里,那種常年隱居在家的吸血鬼貴婦,曬不得半點太陽。
“進來!”辦公室里傳出聲音。
齊楚左右看了眼,確認律所這層樓只有張志光一人后,才進了辦公室。
剛進門,順手將房門反鎖。
“你有什么事兒······你,你關門做什么,是你!”
張志光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一變,警惕地盯著齊楚。
“我這次過來,是為了解決邱小青的事情,作為她的新老板,我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尤其是沒必要的麻煩。”
齊楚走到張志光對面,隔著辦公桌坐下,然后,往前挪了半邊屁股,翹起二郎腿放在桌子上。
不顧張志光難看的臉色,繼續道:“當然,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在法律的框架內辦事,說明你大體是守法的,我不喜歡你的小心眼,但也不會對你出手。”
“給你十萬塊,你幫我把邱小青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就可以平平安安,繼續當你的律師。處理不好,那我就得好好查一查,你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讓你也體驗一下牢獄之災是個什么滋味。”
張志光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在進行人身威脅,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這一套對我沒用!”
“那這一套呢?”
先禮后兵,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齊楚伸出手一捏,早就外放的罡氣,瞬間收攏,如同一團柔軟的棉花,凝固成一只堅硬無比的大手。
罡氣大手,握住了張志光的喉嚨,像是馬上要被宰殺的鴨子,提了起來。
張志光只覺喉嚨發緊,喘不上氣,雙腿亂瞪,穿著皮鞋的兩只腳,踢得辦公桌啪啪作響,
掙扎了幾秒,呼吸愈發不暢,他下意識地將雙手扒在喉嚨上,不停抓撓,卻什么都抓不到。
剎那間,張志光眼冒金星,快要看不清東西,連忙將雙手抓向齊楚,喉嚨里發出“嗬嗬嗬”的求饒聲。
砰。
張志光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起來,看向齊楚時,只敢瞥一眼,然后快速低下頭去,臉色驚恐,卻不敢大喊大叫,生怕惹得齊楚對他下了殺手。
他明白,自己是遇到不講道理的“高人”了。
只能先迎合,然后徐徐圖之。
齊楚給張志光恢復的時間,時間一到,他開口道:“把你這里,關于邱小青的資料文件,都給我拿來。”
張志光不敢違抗,轉過身,面向靠墻的書架,打開其中一扇柜門,露出里頭的保險柜,當著齊楚的面,扭了幾圈,取出其中一個檔案袋。
齊楚一招手,所有的檔案袋就到了桌子上,一件件攤開,露出上頭的名字來。
撕開檔案袋,掉出一疊文件。
齊楚一一閱讀起來。
上頭記錄了關于邱小青槍擊事件的“完整”的案件經過,細節非常詳細,尤其是關于當事人的陳述,和檢方提供的證據,
把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殺人兇手,邱小青。
上面寫道:
某年某月某日,某某轄區內,有警情發生,報案人稱:“有人要被打死了,一直有人在叫喚,門關著,怎么也敲不開。”
接到報警后,地方警察局派出邱小青和文德前往處置······到達某某賓館后,沒有見到報警人,現場也沒有聽到任何慘叫和求救聲,但房間卻不能打開,已有人入住。
文德請賓館工作人員拿來房卡,進入房間,就沒有再從房間出來,根據現場痕跡和驗尸結果,文德死于突發性心臟病,與被害人無關······邱小青聲稱,進入房間后,便受到了被害人的襲擊,被害人力大無比,勒住了邱小青的脖子,抓住邱小青的頭發往墻壁上撞去······事后檢查發現,共計造成頸部、面部、腦后三處輕傷。
文德交涉勸阻無果,開槍射擊,試圖幫邱小青解圍。
文德共計開了兩槍,一槍打在臥室窗戶上,一槍打在天花板上,沒有打中,被害人轉移目標,文德卻早就死了······被害人已停止傷害,邱小青趁機奪得手槍,逃出房間,轉身射殺了被害人。
這是檢方的文件,還有當事人的。
幾乎都是一問一答的陳述,齊楚把文件一張張掃了過去,得出事情大致經過。
當時,當事人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名叫金秋云,今年剛滿三十歲。
齊楚根據照片確定,就是剛才那個那個頭戴藤圓帽和白手套的美婦人,真是沒想到,這女人氣質俏麗,背后居然如此齷齪下流,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做那種事······
金秋云和被害人按照習慣的約定,在賓館內行那云雨之事,因為被害人呻吟聲太大,被報警人誤會,于是便有文德和邱小青來檢查。
被害人先是被報警人打擾了興致,他聽到報警人的聲音,趕走了報警人,剛和金秋云做到一半,文德和邱小青就來敲門了。
金秋云看到,被害人當即臉紅耳赤地從她身上下來,罵罵咧咧地穿上褲子,說等人進來,就要先打一頓。
于是,便有了邱小青被被害人傷害,文德開槍反倒先死,邱小青拿槍反殺,金秋云全程躲在床上,沒有參與······
看完文件,齊楚頭大如斗,這個沒名沒姓的被害人,大概就是那個特殊的人了。
但讓齊楚疑惑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如何能在兩個警察面前行兇,邱小青這個身手矯健的女人,在不用真元的情況下,甚至能和他打上幾個回合,怎么會被摁在墻上捶?
這也太離譜了吧。
難道那老男人,是個修仙者?
如果是修仙者,也沒膽子在世俗界這般行兇,敢要警察的命,怕是嫌命長,打算提前見閻王了······當然,那老男人肯定不是修仙者,畢竟最后的結局,邱小青是成功反殺了。
齊楚看向張志光,“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張志光戰戰兢兢地答道:“改不了了,報告都已經交上去了,警察局那邊審核一下,結果就出來了。”
齊楚瞪眼道:“改不了?電影里,你們律師不是什么官司都說能打贏嗎,你不會找一找漏洞?翻一翻法律條文?”
張志光擺手道:“這是程序問題,我真的沒辦法,都進行到最后一步了,誰來了也沒用。”
齊楚道:“解決不了,那留著你也沒用了,我看突發性心臟病,就很適合你。”
說著,齊楚再次隔空掐住張志光的喉嚨,一邊伸手拿出手機,“殺人畢竟是不好的,但你這人胡攪蠻纏邱小青,又顛倒黑白,那我殺你也是應該的了。”
“不過,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憋氣十分鐘,堅持到醫院的救護車過來,說明你命不該絕,我就饒你一命。堅持不到,那說明老天爺也不想你活著禍害人,死了算了。”
罡氣大手猛地鎖緊,張志光一邊掙扎,一邊看著齊楚撥打救護車的電話,鼻腔和喉嚨發出聲音想要求饒,齊楚看都不看一眼。
隨著肺里的氧氣完全消耗,嘴巴張開,卻沒有一絲空氣能夠進來,張志光心底泛起絕望的情緒,胯下一熱,幾滴黃湯滴落下來。
齊楚厭惡地捂著鼻子,退后一步,順勢收回罡氣。
張志光就像是在岸上曬了一天太陽的魚,回到水里,大口大口吸入帶著尿騷氣的空氣,
見齊楚又看了過來,心中一緊,趕忙跪在地上,大喊道:“有辦法!我在警局有熟人,我來操作,幫邱小青免罪!”
“早這樣不就完了,何必浪費時間。”
齊楚讓張志光仔細講清楚他的辦法,確認他沒有哄騙自己,然后凝聚出一根罡氣銀針,打進張志光的身體里。
張志光現在就像是受驚的兔子,齊楚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嚇得他神經過敏,雙腿發顫,坐著像是個沒骨頭的八爪魚,癱軟在椅子上,只用一雙失了神的眼睛看人。
“給你三天時間,處理好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志光飛快點頭,“明白,明白,我一定在三天內給您辦好,保證不耽誤時間。”
他哪里聽不出齊楚口中的威脅意味,這三天,恐怕就是最后期限,以這位高人雷厲風行的秉性,如果完不成交代的任務,肯定就沒命了!
齊楚離開律所后,張志光看著桌上的文件發呆了幾個小時,直到肚子咕咕叫,屁股底下一片潮濕,嘴唇干結發白,臉都愣得發僵發硬了,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拿出手機,給金秋云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傳來美婦人溫柔的聲音,“張志光,怎么了?”
張志光聽著這美妙的聲音,仿佛魂兒都被手機勾走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用雙手拿住手機。
他放低聲音,說了齊楚逼他做的事。
金秋云聽完,沉吟片刻道:“你按照他說的做,做好了先告訴我,然后聯系他,我要和他見一面。”
“主人,我這就去辦。”
張志光得了金秋云的命令,當晚就請警察局的馬科長,還有關系好的有錢幾個大老板,到大酒店吃了一頓,吃完,就在大酒店樓上的ktv里,包了房間,點了幾個技師······在一眾大老板和女技師的吹捧下,馬科長嘴里不著調的好漢歌,被吹成了天籟之音。
馬科長表示,自己五音不全,還是想要聽一下女技師的嗓音怎么樣,張志光很懂事,將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房卡,塞給馬科長身邊的女技師手里。
女技師卻不動身,嬌聲媚笑,和馬科長打情罵俏了一陣,張志光又塞了一卷紅票票,女技師這才扶著馬科長,去進行男女對唱。
一直磨蹭到晚上十一、二點,張志光和一眾大老板才等到馬科長的電話,表示都是兄弟,能幫的忙一定幫,讓大伙兒放心。
幾個大老板眉開眼笑,給張志光送張銀行卡,感謝他牽線搭橋的功勞,張志光全都笑納。
隔了一天,張志光就看到被修改后的報告,審核通過,邱小青沒事了,但犯罪記錄還在,這個改不了。
他立馬電話聯系金秋云,匯報完情況,諂媚地建議道:“主人,那小子有點手段,殺人無形,是不是雇幾個保安來,防著點。”
金秋云道:“不需要,你幫我把他約到我家里來。你也過來,看你辦事不錯的份上,我可以賞賜你一點甜頭。”
聽到甜頭,張志光渾身一個哆嗦,比齊楚那天要殺他還激動,可見這甜頭,對張志光確實有足夠的吸引力。
公寓。
齊楚收到張志光的電話,立馬就要動身。
邱小青攔著他:“事情都辦好了,你還去見他做什么?”
“我給他身上安了個定時炸彈,三天不拆,就會爆炸。”
邱小青冷聲道:“炸就炸了,你什么時候這么有同情心了。”
齊楚道:“我說的炸,是張志光會不明不白的死掉,不是開玩笑。”
“我不是外國人,聽得懂。”
齊楚:“······那你這是?”
“我就是想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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