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桃園風流小神醫 > 第464章 屁股決定腦袋
  “就是他們,小的們給我上,打死人有我擋著,被打死的家里老少我養了,砍死李六給十兩銀子!”

  一個身著華麗,錦緞衣袍的干瘦男人指著李六,對身邊的潑皮無賴們命令道。

  潑皮們毫不猶豫,立馬就沖了上來,手里拿著各色武器,鐵尺長刀、木棒斧頭,甚至還有長矛,大喊大叫著沖向李六和伙計。

  這種一看就是要人命的陣仗,把圍觀人群都給嚇遠了,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大跑,根本不敢再留在近處圍觀,就連邊上的各路店家主人也趕緊關了店門,免得血濺身上,被官府的人拿去一起問罪。

  這年頭官府斷案可不看你是否只是旁觀者,只要你在邊上,你就有責任勸阻和阻止,甚至是抓住殺人兇手,找出證據撇掉身上的嫌疑,不然你就有責任。

  只有江面上的行船路人還敢留在水上看好戲,一個個從船艙里探出頭來,站到甲板上呼喊叫好,讓下命令的干瘦男人更加得意,若非兩腿插在地上,人都要飄上天去了。

  李六加上伙計總共也就五個人,哪里擋得住這伙不怕殺人償命的潑皮,被人從岸上趕下了碼頭,又被逼上船,堪稱節節敗退。

  李六怒吼道:“你們欺人太甚了!光天化日之下,還講不講王法了?”

  “就你,還王法,真是笑死老子了。”

  一開始下令的衣著錦緞的男人這時走到岸邊,一臉冷笑地看著李六,“知道老子是誰嗎,剛才還敢打我的人,也不稱一稱自己幾斤幾兩,這南疆府是你這鄉巴佬能撒野的地方嗎?來人,給我砍了他的兩條腿,帶回去喂狗!”

  當即,就有不怕死的潑皮一個烏鴉坐飛機,從岸邊飛跳來到甲板上,大手一揮,長刀對著李六的胳膊砍去。

  “死!”

  就在這時,在暗中觀察了很久的齊楚出手了,只是隨手一指,千百根無形的罡氣銀針就朝著那些潑皮無賴直射而去,找準目標,一個不留。

  所有江面上的人只看到那些潑皮們突然全身僵硬不動,然后一個個以各種姿勢倒在地上,手里依舊抓著剛才使用的武器,但雙眼已經沒了神采,只是直勾勾盯著虛無的方向。

  “鬼,鬼啊!”

  從未見識過修仙者手段的老百姓看到這一幕,立馬聯想到了妖魔鬼怪,生怕沾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立馬撐著船遠離岸邊那一地的尸體,不少船只開始互相碰撞,原本寬敞的河道這時候變得無比擁擠,有的想要出城,有的想要往城里逃,結果撞在一起,要不是船只都不大,早就有船只傾覆了。

  所有人都陷入混亂中,只有齊楚船上很是平靜,張順在操控船只避開失控的行船,張平兄弟則瞪大眼睛看看齊楚,又看看岸上那倒了一片的尸體,張大的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李六的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只能是趕緊帶著受驚一場的伙計離開了現場,至于死在船上的“烏鴉”潑皮,被伙計們一腳踹進了水里,不一會兒就沉底消失在江面下。

  齊楚對張順道:“咱們不走,在這里待著,我倒要看看州府怎么處理這件事。”

  有齊楚在這兒,張順倒是不怕被官府牽連,點點頭,用竹竿將船撐到另一岸的碼頭,以更好的角度來觀看這場鬧劇的結尾。

  跟在齊楚船隊后面的那個衙役,被嚇得心里發慌,強令船老大將船劃出城門,去找溫逍匯報情況,半路上就碰到了溫逍等衙役的快船,趕忙喊了一聲,將看到的情況稟告了出去。

  “那是個妖道!溫大哥,咱們別惹他,現在他還沒走,就等著人去給那伙潑皮收尸呢!”

  “胡說!”溫逍喝道,讓手下閉嘴。

  他不太相信南疆府出了個這么厲害的人物,心中狐疑,讓手下繼續劃船開路,直達那個碼頭。

  讓齊楚沒想到的是,溫逍一伙衙役居然是第一個抵達現場的,看來這南疆府的治安情況也就一般般啊,真要是有兇手當街殺人,只要預留好了退路,想跑哪兒都行,根本沒人能抓住。

  溫逍看了眼齊楚的方向,就趕忙讓人去府衙報信,同時上岸堅持那些潑皮的尸體,在確認都死亡后,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當然,溫逍本來就是個日常黑臉沒啥好臉色的撲克臉,要不然也不會有個鐵面水鬼的外號了。

  溫逍看到錦緞男人的尸體后,就知道今天這事不好辦了,知府家的小舅子當街橫死,要想善了,就算王文良這個知府答應的,蘭家也要追查到底嘍。

  要是沒人看見就算了,還能隨便找個借口,可大庭廣眾之下人死了,還是鬧矛盾的時候死了,蘭家肯定要把兇手找出來,找回丟掉的面子。

  在得知是蘭家人暴斃街頭后,府衙的官吏們果然很快來到了現場勘察,尸體全都被帶走,周圍的店家主人和伙計一個都跑不掉,也要一起回去問話接受調查,甚至是剛才圍觀的路人,也得抓回去。

  齊楚和張順父子三人自然也在此列,跟著一路來到府衙,見到了傳說中的皇帝老師,南疆府知府大人,王文良。

  一個其貌不揚,下巴長著白胡須的小老頭,六十多歲的年紀了,兩只眼球渾濁地轉動著,在仆人的攙扶下來到大堂上坐下,慢慢打量起下面需要接受問詢的人。

  所有人都不用跪著,但是也沒幾個敢抬頭去和王文良對視的,齊楚是個例外,在發現王文良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后,也就不指望這人治理地方的水平有多么的高了。

  這老頭怕是連批閱文件的精力都沒有,閉眼的時間比睜眼的時間都長,再過個幾年記憶衰退,恐怕就是個吉祥物了。

  難怪這年頭的人都搶著讀書當官,當官的福利是真的高啊,社會地位高就算了,還有終身勞動合同,什么時候退休完全就看你愿意不愿意退休了,福利待遇更是沒話說,只要是你名下的田產就不用交稅,官越大比例越高,實際卻是只要能參加京城考試的讀書人,在地方上就已經高人一等,縣衙里的官吏都會主動免稅的。

  王文良在問了幾個人后,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不是妖邪作祟,就是鬼怪殺人,還有夸張的老嫗回憶的時候,突然嚇昏過去,搞得這老頭根本就沒興趣再問下去了。

  一群愚夫蠢婦!

  王文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什么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不管用,龍虎山上下來的國師他都見過,不過只是會一些騙人的小把戲而已,什么長生不老、得道飛升、降妖除魔······諸如此類,都是些障眼法,也就當今皇帝如此癡迷,害得全國上下都是這股不正的妖風。

  “帶老夫去看看那些人的尸體,”王文良站起身,在仆人的攙扶下離開大堂。

  齊楚等人則被帶到另外一個院子,有衙役看守著,還有官吏詢問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所有人不能隨便行動,也沒人說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齊楚自然不可能傻傻地等著,讓張順父子三人別亂動后,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停放尸體的院子上空,暗中觀察情況。

  仵作勘驗完后,王文良正好也到了,行了個禮道:“稟告府君大人,這三十四人皆暴斃而亡,身上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小人從未見過如此稀奇之死法,此事,必有蹊蹺。”

  王文良走到尸體邊上,端詳起小舅子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那張臨死前不屑的冷笑面孔還保存著,只是臉上沒了血色,看上去就像是泥塑一般,給人的感覺,那就和寺廟里那些猙獰可怖的塑像差不多,死人保留得太完整,尤其是還帶著表情容易讓生人平白生出一種恐懼感。

  王文良心里說著不害怕,但還是沒敢多看,退了幾步,示意仆人蓋上白布遮住小舅子的臉,然后詢問仵作道:“既然有蹊蹺,那你說說,會是誰干的?”

  言下之意,是問究竟有沒有邪祟之類殺人的例子,仵作畢竟經驗豐富,也許能給他一點思路。

  “稟告府君大人,小人不太清楚,還得讓府衙的各位大人派人調查之后,才有結論。”

  仵作打了個太極,不敢接話,私底下猜測是惡有惡報,被妖怪殺了可以,這在知府面前說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是找死嗎。

  王文良點點頭,走出院子,來到他休息的內院,一邊在院子里踱步,一邊等待屬下的調查情況,

  他最著急的倒不是找出案件的真相,畢竟小舅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死了也沒多少老百姓關心,甚至外頭的街坊市民早就拍手叫好了,一個希望強搶民女、欺辱百姓的衙內死了,這叫上天為民除害,而不是什么悲慘的事情。

  可小舅子的死,會不會牽引出他管家無方,被人抓住把柄在朝廷攻訐一番就說不定了······他希望這事最好還是低調處理,蘭家千萬別在這個時候來找他,一個紈绔死了也好,只要他還在,一切都還有回旋余地。

  一個時辰后,王文良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大致經過,當即下令讓人去西城把李六抓來,順便叫來溫逍詢問關于“妖道”的身份,那個跟蹤齊楚的衙役頂不住壓力,已經向別人透露了齊楚在這件事里的作用。

  府君大人一句話,底下的人跑斷腿。

  溫逍被帶到內院,還沒行禮,就被王文良盯住了,“你們是第一個到的,還和那妖道打過交道,為什么不稟告?”

  溫逍以為要被問罪,連忙辯解道:“府君,那人是城里一個大商賈車崇賢的船客,進城不過兩天,和西城的菜販李六相識,跟著販菜行商,根本不是什么妖道。”

  “車崇賢······”王文良瞇起眼睛,在腦中搜索這個人的名字,覺得耳熟,可一時半會兒又記不住具體是哪個。

  溫逍連忙小聲提醒道:“京商,魏仁義。”

  王文良恍然大悟,難怪耳熟,隨即臉色沉了下來,怎么還和太監扯上了關系,不會是魏仁義要害他吧?不對,魏仁義背后是皇帝,皇帝和他不親近了,可畢竟還有師生情誼在,當今皇帝也不是個冷血無常的昏君,不會縱容魏仁義來害他這個老師。

  但魏仁義這個人就不一定了,這個小人!

  王文良一揮手,讓溫逍退下去。

  溫逍忙不迭地行了禮,轉身往外走,想了想,還是回頭道:“府君大人,這人親口所說,要乘船進京,十日內車家的船隊就要出發,這人恐怕不會在南疆府停留太久。”

  王文良點點頭,讓溫逍離開。

  思索一陣,王文良趕忙來到書房,寫信給京城的友人詢問朝廷局勢,讓仆人寄出,吩咐這是急信,千萬要趕快送到京城。

  寫完信件,王文良又派人釋放那些無關的路人,讓人秘密審問李六,蘭家很快就來人過問情況,希望捉拿兇手懲處一番,意思是希望王文良弄死李六,給個交待。

  王文良卻不愿意把人殺了,他想知道,齊楚和魏仁義是什么關系,還有李六為什么和小舅子起沖突,至于小舅子的死究竟是誰下的手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沒有證據,他也敢肯定是李六背后的人動的手。

  很多事情其實并不需要證據,就能看出端倪,王文良相信以蘭家在城里的地位,沒誰敢去動小舅子,除了和蘭家有矛盾的劉家和李家,再加上一個魏仁義,除此之外,誰能有這個膽子和能力?

  齊楚暗中監視,確認這王文良根本不關心小舅子橫行霸道,占街霸市的舉動,也不在乎李六被迫反抗的無奈,只關心他頭頂的烏紗帽,可以說是完全漠視底層老百姓的生死,那也就別怪他行俠仗義了。

  沒等府衙官吏審問李六,齊楚就打暈獄卒,將人給救了出來,回到梅老三家,讓他們趕緊偽裝一下外貌出城,到城外找地方躲藏一段時間別露頭。

  緊接著,齊楚找出牙行商人里的蘭家人,還有府衙里的官吏、城里的大商賈,只要確認是蘭家的爪牙,全部打暈帶走,丟在魏仁義住的大宅子里,他還特意留了一個丟在距離后門出口比較近的地方,讓這人醒來后就能溜走······

  ······

  魏仁義雖然是個太監,住的房子卻比城里所有人的都大,享受起來幾乎和皇帝沒啥區別,南疆府商賈們給他送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院里的女娘男仆都是最溫良標致的,伺候他的女人甚至是城里青樓調教的預備花魁,長得美艷無比,還知書達理,比一般的大家閨秀都要受到年輕俊秀的追捧。

  由此,魏仁義這個人的品行也就可見一斑了。

  當手底下的小宦官過來稟告,王文良無緣無故地帶著一群兵士包圍了他的府邸,要他把人都交出來的時候,魏仁義氣得將手里能賣十兩銀子一個的精品瓷盞直接摔在地上,嗓音尖銳地喊道:

  “反了天了!他王文良今天要是敢進門一步,我跟他沒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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