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飽飽睡了一覺,一掃昨日的疲憊,先去蠶房里忙了一圈兒,把蠶寶寶都伺候妥當了,又去廚房門口給辣椒澆泉水。
為了盡快吃上那么一口純正的辣,齊樂樂甚至都不在意灌了泉水會不會縮短辣椒的生長周期。
左右也就只有這么幾株,家里這幾個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不怕露餡兒!
這么一想,齊樂樂澆泉水的動作更麻利了。
等吃過早飯,幾人去往窩棚附近的別院,發現大家已經將胰子按照花型分類擺放好了,淡淡的玫瑰芳香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檀木香,味道竟意外的適搭。
眾人圍在胰子旁,一邊嗅著香氣,一邊說著話。
“這玩意可真是好看又好聞。”
“可不是,這可是大公子和少夫人從澡豆的配方里改良出來的呢!”
“是嘛?大公子真是厲害!”
“應該是少夫人厲害!”
“少夫人再聰慧還能比得過大公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若非為了少夫人,大公子會對這種瑣碎之事上心?”
“就是!”
王三麻眼尖,瞧見謝子安和齊樂樂幾人遠遠走過來,忙阻住了大家的話頭,壓低了聲音道:“大公子和少夫人來啦!”
眾人幾乎立即便齊刷刷站直了身子。
“少夫人,一個木匣只能放四朵胰子,這些要如何放置?”
齊樂樂道:“閉著眼睛隨便放。”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齊齊看向宋鳴山。
宋鳴山:“……”
看我做什么?少夫人的玲瓏心思豈是我能猜透的?
齊樂樂見大家一臉茫然,走過去,伸手取了一個木匣,走到擺放胰子的地方,又看了眼木匣上面雕刻的花型,隨手從玫瑰造型里面挑了四種不同的花型,放進了木匣里。
“這就可以了。”
想了想,齊樂樂又道:“不同木匣上雕刻的圖案不一樣,你們根據圖案來挑選就是,具體造型不論。”
這樣一說,大家倒是明白了,宋鳴山最先取了一個木匣,將一早在心里選好的四朵花型放進去,然后看向齊樂樂。
齊樂樂含笑鼓勵:“不錯,就是這樣!”
其他人這才跟著動了,齊樂樂退回到謝子安的身旁,問道:“怎么沒瞧見景延景越?在陪支衍嗎?”
謝子安朝著一處抬了抬下巴:“在房里。”
齊樂樂順著望過去,看見景延景越和支衍正在房里,低著頭不知在搗鼓些什么。
“應當是在制封泥。”
齊樂樂愣了愣:“那不是葉家獨門秘方?”
“倒不至于,景延景越也是能制出來的,只是略有不同罷了。”謝子安道:“真正不能外傳的,他會調制好了再帶過來。”
齊樂樂不由想起昨日那沉甸甸的幾大箱子。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小荷包,她仰頭看向謝子安。
“昨日葉掌柜給的印章,拿去給支衍吧。”
齊樂樂伸手接過,笑道:“我倒是忘了,葉掌柜怎么不直接給支衍呢?”
“夫人覺得呢?”
齊樂樂懶得去想,低頭將荷包的口子拉開,湊過去看了看,印章十分小巧,但卻有些分量,似乎是銅制的,上面雕刻了密密麻麻的字,恕她眼拙,大部分都認不出,只能看出一個大大的葉字。
看到這,她心下一動:“我怎么給忘了!”
“什么?”
“我們也應該在胰子上刻上一個圖案或是字,當做我們的招牌!”
謝子安看著她:“夫人與葉家合作,還想要自己的招牌?”
“不行嗎?”齊樂樂聲音有些弱:“是不是不合規矩?”
何止是不合規矩!
利用葉氏的人脈資源來賣東西,還想掛上自己的招牌,葉氏豈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但,謝子安卻道:“倒也未必,下次與葉掌柜商量商量。”
“好!”
不遠處的眾人只當什么都沒聽見,悶頭干活兒。
人多做事快,再加上木匣的數量也不算多,不多時便裝滿了,而地上的胰子卻還剩余了一些。
齊樂樂掃了一眼,道:“將剩下的這十來個竹形胰子,分別替換到花型的木匣里去,每個匣子最多替換一個。竹形的木匣里,也放幾朵花型的胰子進去把。”
眾人雖不知其故,卻動作麻利地開始替換。
最后,宋鳴山將景延景越吩咐單獨存放的花型和竹形捧到齊樂樂面前:“少夫人,這十個如何放置?”
齊樂樂想了想,道:“原本我是打算一百盒里放一個的,既然做了這么多,那就五十盒放一個吧。”
“……”
五十盒取一,等于兩百個胰子才會出一個!
少夫人真是威武!
最后,這四個特殊形狀分別由齊樂樂和謝子安替換進木匣里的,然后,所有木匣被搬到了房間里,由景延景越和支衍一同封泥,再蓋上印章。
等到所有木匣被裝上馬車,誰都不知道每個盒子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花型。
這就是齊樂樂要的盲盒效果了。
……
“你要買走我家全部的牛?”
耿達風點點頭。
王大牛沉默了半晌,道:“牛我不能賣!”
“為什么?”
王大牛嘆了口氣:“我們打小就認識,這養牛的路子還是你帶我進的,我不能坑了你。”
耿達風拍拍他的肩,笑道:“我知道你家的牛都病了,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還真就是沖著這些得了膿病的牛。”
王大牛聽不明白了:“你要這得病的牛干什么?”
“這話我就說給你聽,別往外傳。”
王大牛舉起手指:“我發誓!”
耿達風把他的手指摁下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就我家大公子偶然間得了一個方子,能防治這種膿病,所以要我出來找得了膿病的牛。”
“就是剛剛蘇公子說的那個什么,牛痘?”
耿達風點點頭:“對。”
王大牛想了想,道:“你也別說買不買的話了,這些牛,有的其實已經快好了,有的才剛傳染上,我把剛傳染上的挑幾頭給你,趕緊帶回去。”
耿達風問道:“所有染病的牛都能自己好起來嗎?”
“不是,死了一小部分吧,大部分單獨關起來,個把月能好。”
耿達風看著王大牛,又問了一句:“你先前染上牛痘,多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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