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石也高興起來,笑到一半,想起什么,又道:“我們才來半個月,今兒怕是沒得銀錢領。”
“半個月我們也是干了活兒的啊!”
“好了好了,別想那么多了,就算這個月沒有,下個月總會有,我先去做事了。”
呂氏還想說些什么,仇石卻已經轉身出門去了。
這一天,呂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廚房里幫忙生火的時候,還差點兒把飯給煮糊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干活兒的人都回來了,呂氏又開始眼巴巴地盼著。
晚飯過后,宋鳴山過來招呼了一聲,大家似乎這才想起今兒是領月錢的日子,一路說說笑笑往謝家院子那邊走。
呂氏心里頭火熱,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暗暗拿眼神催促仇石。
仇家著急的可不止她一個,就連仇峰都迫不及待跟著人群往前走。
發月錢的地方原本是在謝岱他們所住的那間小院外,不過,齊樂樂搬出來之后,便改在了齊樂樂那間小院外,畢竟她才是現如今謝家當家做主手握經濟大權的人。
仇家為了不打眼,一直是綴在人群最后的,等他們到的時候,前頭已經不少人領了月錢。
呂氏伸長了脖子,瞧見有的人正笑瞇瞇地將銀子揣進兜里,而有的人,卻是兩手空空。可奇怪的是,不論有錢沒錢,所有人的面上都是帶著笑的。
這,沒得錢領也笑得出來?
仇石也瞧見了這種情況,他性子直,當即就問了身旁的人:“這月錢不是人人都有的嗎?怎么我看有的人好像沒有?”
旁邊是耿達風許毅劉程濱他們幾個,聽到這話,笑道:“月錢是人人都有的,只不過有的人沒領,有的人領了。”
仇石聽糊涂了:“沒領是什么意思?這月錢還有人不領的?”
劉程濱道:“有啊,像我,平日里也沒多少花哨的地方,領了銀錢放手里還擔心弄丟,便只簽個字,不領錢。等回頭缺錢花了,再找王管事領就是了。”
竟然還能這樣!
一旁的呂氏聽了,心里頭直犯嘀咕,這些人怕不是傻的,銀子哪兒能放別人手里?還只是記一筆,也沒個借據,回頭給你來個一推二六五,豈不是都要打水漂?
隊伍走得很快,說話間,就要輪到他們了。
只見門外擺了個長桌,一邊放著一大箱子白花花的銀兩和黃銅銅的銅錢,一邊攤開著一個賬本兒。
王于忠坐在桌前,來一人,便在賬本兒上找名字,找著名字了,核對一下月錢的數額,確定數目是對的,便簽個字或是摁個手印兒。
再要是領了現銀,就再簽個字或是嗯個手印兒,若是不領,則記一筆余多少銀兩。
倒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這會兒正在領錢的是王三麻,在看到數目后,他微微一驚:“是不是記錯了?怎的多了這么多?”
王于忠笑道:“沒錯,少夫人念你照顧蘇易和三娃辛苦,特意加上的獎金。”
銀子多了誰不高興?還是獎賞得來的!
王三麻笑瞇瞇地湊過去:“勞煩您替我謝過少夫人!”
“成,我給你帶個話。來,把字簽了。”
王于忠將筆遞給他,見他只簽了一個名兒,笑道:“這個月還記賬?都兩個月了,你那幾個銅板還沒花完呢?”
“沒呢!這里吃喝不愁,上哪兒花銀子去?”
“這倒也是,存起來好啊,當老婆本兒!”
王于忠說著,拿回毛筆,將他這個月的月錢加上去,報了個數字:“可是對的?”
王三麻笑道:“對的對的!”
“那我記了。”
“謝謝您啦!”
呂氏在后頭,將這些看在眼里,剛剛她可是聽見了,這小子看著不起眼,才兩個月的功夫,竟然攢了這么多月錢!足足有五六兩呢!
王三麻走了之后,耿達風原本想讓仇家人先領,卻反倒被他們推到了桌前,他便簽了字,領了一半兒的月錢,剩下的一半兒也都攢起來了。
然后是許毅劉程濱他們,要么是全部攢起來,要么就是領一部分。
呂氏豎起耳朵,聽著他們攢起來的金額,心里頭是愈發的震撼!這幾人,可不是幾兩呢!
“發什么愣呢!還不快過去!”
呂氏回過神,忙站到桌子前,笑容帶了些討好:“王管事。”
王于忠應了一聲,態度和善:“你們剛來不久,總共工作了十三天,本月工作了九天,上月工作了四天,按規矩,本月發上月的工錢,但少夫人念及你們初來,四天的工錢也實在太少,便給你們先算了十三天的,等下月初九,就只給你們算本月剩余二十天的工錢,可是明白了?”
呂氏聽得其實有點兒暈,但她后背被人戳了兩下,她忙點點頭:“知道了。”
在按了兩個手印后,她拿到了自己的月錢,總計七十八文。
呂氏原本火熱的內心仿佛被潑了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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