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秘密聚會,皆為了不便公開的某事件。
“李真,你到門口看著。”小胖子中年人,審視的目光盯著滿娃,說道。
叫李真的眼鏡男,咬牙切齒的狠狠瞪了眼滿娃,走了出去,關上門。
果然,與自己意料的一樣。主事人是中年人,而且有求于自己。滿娃懸著心,放了下來。
“你是李心寧的父親吧?”
小胖子中年人,眼睛瞪了下。隨后,云淡風輕的點點頭。
“仕途不順,問前途?那就有些誠意。心誠則靈。”滿娃故作玄虛道。
“哦!沒覺得不順。”李父談定的說道,“裝神弄鬼。”
“烏云蓋頂,必有青天見日的那一天。”滿娃說完,起身就走了。
李父沒有阻擋,而是對滿娃皺了皺眉頭。
“滿娃。”
轉角處,何紅梅跳了出來。她見四周有人走動,拉著滿娃到了僻靜處。
“不好意思。那位婦人堅持要走。所以——”
“少打岔。”何紅梅截斷滿娃的自述,“李部長和兒子來興師問罪。把校長等人都支開了。情況,如何?”
“不是好好站著這兒嗎?”滿娃笑道。
“別嬉皮笑臉的。老實回答。她夫人,可是縣里有名的悍婦。沒讓派出所來抓你,親自前來,玩的什么把戲?你要不說實話,別怪我揭你老底。”
“我有什么老底?”
“關于城鄉建設的大計。你的話,放在十年后,或許更適當。”
“你也是穿越者?”滿娃驚叫起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何紅梅奸計得逞,得意的笑道。
面對何紅梅,滿娃總是處處落于下風。人言:心中有鬼,即為把柄。
“李部長,有求于我。”滿娃的話,讓何紅梅不解的盯著他。繼續說道,“李心寧老媽的聲名,我也有耳聞。兇悍,只對外。對內,幾乎沒有毛病。”
何紅梅聽了,沉思片刻。還真如滿娃所言。
“有權有勢的人,到了一定境界。非常愛護自己的羽毛。某天,當眾拔自己的毛。必定家中有重大事情發生。”
“切。你怎么知道?不是望女成鳳失敗,產生的氣急敗壞呢?”
“聽說李部長大兒子李真,在商業局工作。二兒子李闋,我就不用說了。”
“什么意思?都是人人羨慕的工作?”何紅梅反駁著,底氣顯得不足。
商業局、供銷社,在小縣城中,不過是清水衙門。身居高位的父親,既然為子女安排了工作。去不了油水大的部門,本身就值得懷疑。
“他們支走外人,單獨見我。不就是有事相求?”
“別向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憑什么來求你?”何紅梅心有不甘道。
“要謝謝你父親。”
“我爸?跟他又有什么關系?”何紅梅被問的莫名其妙。
“為他治病。我這位得了神授的小神棍,怕是早就引起不少人注意了。還極力向學校推薦。怕我死的不夠快。我們家要絕了后,你們一家人是居功至偉。”滿娃嘲諷道。
何紅梅白了他一眼,“得了好處,還賣乖。”
實際情況卻是,老師的工資被截留嚴重。自然離職的就不少。師資缺乏是個嚴重的問題。說何紅梅的父親有私心,不否認。更多的,則是對曾經職業的重視。
滿娃說的絲絲入扣。讓何紅梅尋不出一點破綻。
“無論什么人。失意拜神,得勢忘義。說來都是一個樣。”
聽著滿娃的感慨,何紅梅即贊同,又不服,“你為李部長,怎么指點迷徑的?”
“說的是套話。”
“哦!”
“縣城中。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連李部長都心急如焚。必定高層有大事發生,讓所有人站隊。再看看縣城這些年發生的事。老百姓怨氣很大。”
“你斷定,高層要發生地震?”
“你也是在省城讀過書的人。外邊的世界,發生的改變,不可能沒有耳聞。時代發生巨變。小縣城也不會幸免。有人還想守舊,維持自己的既得利益。只會被時代的巨輪碾碎。”
“小子。穿越之前,干的那行?”
“嗯哼!滿娃老師。”
外間傳來楊瑞霖的聲音。滿娃馬上,沖著何紅梅聳了聳肩頭。何紅梅十分無奈,一腳把滿娃踢了出來。
楊瑞霖拉著滿娃就向校外去。
不一會兒,滿娃獨自向宿舍走去。楊瑞霖,被蹲守在大門口的楊老師,追打的不知哪兒去了。此時此刻,已經是華燈高照時分。
“滿娃哥。”
滿娃掏出鑰匙,正欲開門。被劉依亭叫住了。
“我開門,進屋說。”
“不,不了。還是在這兒說吧。”
面對滿娃的邀請,劉依亭搖著頭,擺著手。鬼宅,已經與滿娃一樣,名動縣城。
劉依亭見滿娃向自己走來。下意識,遠離鬼宅。
“什么事?”黑燈瞎火的地方,滿娃感覺到陣陣涼意。
“心寧,她找你。怕你不見她。”
“快上晚自習了吧?先去上課。”滿娃直接拒絕。
“你不見她,她會死的。她現在,正在橋上等你。你如不去——”
劉依亭的話,讓滿娃心中一驚。馬上,滿娃又平心靜氣了。
“她要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劉依亭說著狠話。
“不好好學習。整天腦子里想什么玩意兒?”滿娃心煩道。
晚上一放學,先是讓李心寧父親叫去過堂。接著受到何紅梅的詢問。兩件事下來,食堂已經關門了。楊瑞霖來點實在的,想請客,被他爹楊老師給攪黃了。饑腸轆轆狀態下,還得去見一個性格偏激的女子。
忽然,劉依亭抱住滿娃。
“美女計。什么目的?”關鍵一刻,一股陰風,如同給滿娃沷了盆涼水。
“呵呵。心寧要死了,我就可以獨占你了。”
滿娃推開劉依亭,抬腿開溜。
“小美女,一個人。陪哥們玩玩?”
“真香。”
“滾開。我可是大拿姐的人。”
“大拿姐。她來了,也得把哥兒們伺候好。”
縣城,大橋中間,兩位年青人,正圍著李心寧調戲著。
“滿娃哥。”
李心寧突然叫道。兩位年青人,本能的扭頭去看。李心寧飛起一腳,踢中其中一人的胯下,乘機跑開了。
“臭三八。今天,你死定了。”另一人不顧同伴,叫罵著追了去。
“吱——”
一輛摩托急馳而來,把追趕李心寧的人,撞翻在地。李心寧一見來人,直接跳到摩托車的后座上。兩人開走了。
滿娃到來時,橋上已經沒有了人。他從橋頭走到橋尾,來回走了兩趟,沒見到李心寧的影子。準備打道回府。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的而來,停在滿娃的身旁。
頭盔玻璃面罩打開,李闋的臉露了出來。滿娃仔細看了看他騎的摩托車。不是被黑頭搶走的那輛。心道:這家伙,為了面子,不要里子。
“我妹妹要見的人,是你吧?”
突然,十幾個手拿家伙的年青人。向李闋圍了過來。其中兩人,正是剛才調戲李心寧的家伙。李闋發現,急忙啟動摩托車,已經來不及了。
“鐺。”李闋被人掀翻。
“往死里打。”
“這個也是一伙。”有人叫喊著,向滿娃沖了來。
滿娃眼看到一個年青人,飛起一腳,踹向自己。滿娃在他飛到空中,突然發力,一個健步沖上前。肩頭撞在年青人檔下,讓他跨在自己身上。一扭身,直接丟下橋去。
只此一招,瘋狂叫囂的年青人。頓時,作鳥獸散。讓滿娃大失所望。
“沒事吧?”滿娃向李闋問道。
李闋指著橋下,驚魂未定的說道,“你殺人了。瘋子。”
滿娃沖上前,拎起李闋,將他按在橋欄桿上。只見,橋下河里,一個年青人正在向岸上趴著。年青人感覺到橋上有人正盯著他。手腳并用,狼狽的跑掉了。
“連人都不敢殺。天天學古惑仔,裝酷。”滿娃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闋干咽著口水,再回望滿娃。目光顯得復雜。祟拜、恐懼的成分居多。
“你不是想請我,詳談嗎?”
聽見滿娃的話,李闋目光又變了,閃爍著五體投地的服氣。李闋尋來摩托車,載著滿娃向橋南而去。
縣城依河而建。過去出行,主要靠水路。縣城在河的北邊,三面圍山,一方臨水。在古代來說,無論是防御山匪,狼蟲虎豹等等,都是絕好的地勢。
自從縣城有了公路,通了鐵路。水路運輸,逐漸日薄西山。縣城發展成了大問題,不如河的南岸一馬平川,潛力好。縣城的開發區就在河南岸。
一戶二層小樓。這是李真的家。李闋領著滿娃一到。李真的老婆,領著孩子就主動避讓開了。
滿娃看著一桌豐盛的酒宴,也沒跟他們客氣,直接落座。李真、李闋見了,先是皺眉,對視之后,眉頭舒展開了。
“滿娃大師。既然深知其意,我們就開門見山。”李真坐下,為滿娃奉上杯酒。李闋關上門,才回身坐下。
“你們想改改運勢?錢與權,只能得其一。”
李真聞之愣住了。李闋見怪不怪的拍了拍兄長的肩頭。兩兄弟,皆露出笑臉。
“不瞞大師。我們兄弟近年過的十分窩火。說來都怪我老爹。當年,要去巴結外鄉人。結果,外鄉人一走,當地人得勢。弄的里外不是人。不提了,不提了。”李真說著,一臉埋怨,“老二,你言辭好,你來說,我補充。”
李闋點點頭,一臉堆笑的面對滿娃,“權,我們是看透了。朝中無人莫作官。錢,還得請大師指點迷津。吃吃,邊吃邊聊。”
一通的推杯換盞后。屋里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縣城,情況。你們作下介紹。”
滿娃的要求,讓李真兄弟很是意外。轉念一想,既然滿娃有要求,他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于縣城的基本情況,滿娃從日常生活的閑談中,了解個大概。畢竟,縣城就巴掌大的地方。居民大多都是相處數百年的老街坊。誰家鹽有多少粒,都能說的清。
百姓所言,不能言盡高層間的恩怨情仇。李真兄弟則不然,了如指掌。
縣城,高層總體分得勢派,失意派。失意派中,外鄉人的代表是胡凡蕾的父親,胡副縣長。本地人中領袖則是李真的父親,李副部長。得勢派,清一色的全是本縣人士。分為:縣長、縣委書記及實權縣委副書記三大派。
聽到李闋一一道來。滿娃對縣城黑白兩道的勢力形勢、權力劃分、利益沖突等等,有了清晰的脈絡。
果真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關系盤根錯結,世家宗親,姻緣,門生故吏,相互交織。平素,為了利益,相互構陷。一旦有外鄉人,又能團結對外。
李闋說完,口渴的喝著酒。李真全程沒有插話。滿娃陷入了沉思。
“你剛說,縣里如今為了開礦一事,正鬧的不可開交?”
滿娃的發問,讓李闋來了火氣。
“縣里,好不容易發現塊肥肉。那三只老狐貍,為誰牽頭,爭吵不休。說了就來氣。我爸好歹也是副部長。全程被排除在外。”
滿娃的問題得到確認,微笑著點點頭。李真一見,心下暗自歡喜。
“想發大財,還是小財?”
“當然是大財。”
李闋聽到錢,眼睛里泛光。李真,眼前一亮。
滿娃看著這對貪婪的兄弟。感受到信息時代差的威力。對付眼前的情況,滿娃根本不必動用神通。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親兄弟,明算帳。做生意,先作小人,再當君子。”
滿娃突入其來的一手。正對將來,無限向往的李氏兄弟,被拉回了現實。
李闋、李真用眼神交流了下。
李真笑著開腔,目光中帶著股陰寒氣,“大師所言在理。無利不成生意。若是成果,這個數。”說著,沖滿娃伸出二根手指。
滿娃見李氏兄弟盯著自己,伸出四根手指。李氏兄弟笑著,把頭扭到一旁。
“大師。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提前要好處,是不是為時過早?”
“嗯。就是。”
“再說。所有事情,我們兄弟出力。大師只是動動嘴皮子。分這個數,太過分了吧?”
李氏兄弟一唱一和。
“哼。天下就在你們面前。你們大可不必請我來,盡情去取富貴好了。話不投機,告辭。”滿娃直接起身就走。
“嘩啦——”
李真急忙起身,撞到桌子,劇烈的顫抖,讓碗盤發出響聲。李闋伸手扯住滿娃的衣袖。
“合伙做買賣,有話好商量嗎?何必,斗氣呢?和氣生財。”李真笑道,給李闋遞著眼神。
“大師,有話好說。都是一家人了,還說什么兩家話?”
“就按大師所言,三成,不能再多了。哈哈。”
“一家人?誰跟誰?”滿娃嚴肅的問道。
李真、李闋相視,笑的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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