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真會說笑。世間事,怎么能逃過您的法眼?”陳明強額頭滲出汗來,陪著難看的笑容,反問道。
“世事易料,人心難測。”黃潮生平淡的說道。
陳明強臉色越發的難看。最后還是強顏歡笑道,“大師說的是。我這輩子,沒什么出息。心愛的女人,一再被人傷害,卻無能為力。唯有為她做點事,方能讓心安些。”
“首先,本人不是什么大師。”黃潮生平靜的說道。陳明強想說話,看到黃潮生臉色嚴肅,沒敢開口。“既然,你這么誠心。相聚是緣,可以隨你去看看。”陳明強高興起來。黃潮生繼續道,“成敗看天,不能強求。”
“是是是。”陳明強臉色難看,分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哀。“出租車,我去叫車。”
看著陳明強的樣子。黃潮生既心痛,又心酸。自己與他,命運如此的相同。區別便是,他沒自己有能耐。
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好人,命運怎么如此的波折?
“滋——”
一輛豪車,在陳明強面前停了下來。陳明強正欲繞開,車門打開了,擋住了他的去路。
豪車上,打扮精干的司機,小跑著而去。讓心煩的陳明強,盯著司機。司機到了黃潮生面前,讓陳明強傻眼了。自己剛剛得到大師的許可。就有富人來截胡,怎么可以?
“主人?我們好像素昧平生吧?”
“不。您就是我的主人。已經確定好幾天了。您來到海城,第一站去的是xx街,尋找和信齋大藥房。之后去了xx街,在xx大廈的地下車庫里,被保安趕了出來。隨后您去了……”
司機將黃潮生,于海城的行程,說的半分不差。最后,他望了下陳明強,禮貌的笑了笑。
海城,是云兒嗎?黃潮生猜測,讓他的心,猛烈跳動著。片刻后,黃潮生放棄了這個念頭。人間,連偏遠地方的花青也未幸免于難。不過,想到江城時,見到的小幽等,自己的海外關系。黃潮生也就釋然了。這可能是他們的手筆。
“陳明強,不好意思。若不去一趟,揭開謎底,心有不甘。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去看看。”黃潮生向陳明強發出邀請。
對于黃潮生的情況,陳明強也是聽明白了。
關于大都市,陳明強聽說過一句話:英國的管家,中國的廚子,法國的情人。擁有這些,才是富豪的人生巔峰。稱呼雇主為主人。莫非,面前的神棍,已經提前過上了那種生活?
強烈的好奇心,讓陳明強也十分想去見識見識。
陳明強勉強一笑,應道,“嗯。”
海城,海邊富人區。
“歡迎主人回家。”
紅地毯兩旁,站立著身穿不同制式服裝的美女、俊男。
“你,有這么大的家業?”陳明強下車后,人就變的行為遲鈍。非常詫異的,向黃潮生征詢著。
黃潮生環視了下所處的環境。獨棟別墅,應該說行宮更為準確。別墅四周的花園,非常之大。其中,不少園藝師,正在工作著。
仙界,黃潮生投資過軒轅塵的商人。若是仙界、天界等地,自己擁有這樣的資產,黃潮生心中半分不驚。人間嗎。除了海外關系有可能。是呀!養女小幽已經成婚了。有空——
“主人,請。”頭發花白,人卻挺精神、干練的外國管家,上前舉止優雅的說道。
“誰的安排?”黃潮生開門見山地向外國管家問道。
管家十分冷靜的回應道,“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主人,還滿意吧?”
黃潮生駐足盯著管家,追問道,“誰,雇用的你?”
“當然是主人您呀!我們的合同,是終身雇用。”管家說著,回頭朝恭迎的人們掃了眼,“他們,也是一樣。這些人,全是沒落的貴族,血統純正。不會對主人,有半分污染。”
“你們的薪水——就是我的資產,都有什么?”
對方回答的滴水不漏。只能讓黃潮生改了問話的角度。陳明強聽出來了。眼前的神棍,對自己的資產也是稀里糊涂的一無所知。天下還有此等美事,平白無故地送產業?
“這個,主人不用擔心。我們的薪金,自然非常豐厚。也是主人,您的慷慨大方,于海城也是獨一份。”管家露出滿意的微笑,“主人的產業非常龐大。總共有上百家上市集團公司。海外傳承數百年的莊園有不計其數。還有——”
陳明強的聽得目瞪口呆。黃潮生卻是側臉一笑,抬手阻止了管家對資產的匯報。心道:對方搞出這么大的名堂。自然,話也是信口開河。只能聽的舒暢,對幕后之人,加深好奇心而矣。
“走,參觀下我的——房子。”黃潮生向陳明強發出邀請。
“主人,請。”管家說著,前方帶路。紅毯兩側的美女、帥哥們,鞠躬施禮。
兩日后,清晨。
“鐺——”
陳明強用力推開木門,發出的聲響,傳遍整棟樓。
“大師,我可是先請的你。不能出了特殊情況,就拋之腦后,不講信用吧?”
雕花大床上,黃潮生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聽完陳明強的抱怨,倒頭又想睡。一下子惹惱了陳明強,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掀開黃潮生天鵝絨被子。
這時,管家快步走了來。向陳明強點頭見禮后,溫和的向黃潮生問道,“主人若要出行,請提前說出事由。否則,我的工作無法安排。”
“切。”陳明強不理解的,沖著管家冷哼一聲。心道:什么英國管家服務?不就跟中國的物業一個樣。花錢買罪受。看似高不可攀地服務。主人卻要處處,提前向管家匯報。到底是誰管誰?
“此間好,不出行。”
“是,主人。今天,主人應該適當出外運動下。主人這兩日,除了吃就是睡,一定疲勞過度。從今日起,一切起居必須合理化。”管家有理有據地說道。
“嗯。好,你安排吧!”黃潮生隨口說道。
“主人起床后,先去打高爾夫球。那里,今日有商界高層的小聚會。”
“行。”
管家得了允許,退了下去。
“你是不是,把我們的約定給忘了?”陳明強再三壓制著怒火,向黃潮生問道。
“別吵,再讓我睡會兒。”黃潮生說著,直接用被子蓋住頭。
“你給我起來。”陳明強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直接上手……
海城,高爾夫球場。
場地車,將迷迷糊糊地黃潮生,及一肚子火氣地陳明強,送到指點地點。
“打算怎么走?”
陳明強目送場地車離開。一扭頭,黃潮生神采奕奕地向他問道。
“真是神棍,裝神弄鬼地。”陳明強心中憤憤地說道。
“或許,我們用不著走了。”
“神棍,又要出爾反爾?”
黃潮生沒有回應陳明強,而是伸出手,朝遠處一指。
偌大的高爾夫球場,又駛來了三臺場地車。其中一輛上,坐著有說有笑地徐子凡。而今的徐子夫,臉色顯白,有些憔悴。遠遠望去,形似孤魂野鬼。
陳明強轉身就走。被黃潮生一把扯住,“逃避什么?”
“我跟這小子不對付。見面就要爭吵。”陳明強急忙解釋。
“請我來,為的是他。見了本人,你又要逃,真是奇怪。你去休息處等我。”黃潮生放開陳明強,他快步加小跑的離開了。
“這位先生,也是來玩的?”
場地車停下,有熱情的啤酒肚,微笑著向黃潮生打著招呼。
“對呀!”
“怎么沒有帶桿?”
這一時刻,黃潮生才發現,自己一路裝迷糊。為得是與陳明強好脫身。管家的生活是好,卻嚴重限制了黃潮生的私人空間。一不小心,真就失誤了。
“老陳,你到哪兒都熱情。這小伙子,或許是新來的球童。”
“哈哈。”
啤酒肚見眾人,從球袋里拿出桿,準備著。還以微笑,并不放在心上。
“這是職業病。老陳是干實體起家。看到任何人,都要表現一番豈日無衣?與子同袍的親民感。”
“哈哈。”
“嗨。過來先給我們看著球袋。”眾人笑過,徐子凡一指黃潮生,直接下著命令。
“憑什么?”黃潮生來了氣。
“球童沒到位,你這球場人員,先頂著。有點眼力勁。”一位老總打著圓場。
老陳笑道,“我看這小伙子,身上挺有氣勢。說話還是要謹慎。”
“哈哈。”
“現在,我們終于知道。有老陳的地方,就有無限的歡樂。”
“陳哥,你可別說笑了。就他,也配?”徐子凡大放厥詞。
黃潮生心中怒火升起。江城,好歹與這徐子凡也有過數面之緣。場合一變,這家伙就翻臉認不得人了。認識一個人,還得要全方位,才更準確。
“小先生,要不,你用我的桿。”老陳打開自己的球袋,向黃潮生發出邀請。
“多謝了。”黃潮生微笑著拒絕了。
這時,球童開著場地車到了。讓徐子凡又囂張起來。
“小伙子,時移事遷。想抬舉你下,展示個性。大好的機會,沒有咯。”
“哈哈。”
人們的哄笑中,場地車到了黃潮生面前。一位球童背著球桿袋,小跑到黃潮生面前,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將你的球桿袋送來了。經理交代,我是您的專職球童。”
頓時,先前恥笑的老總們,個個傻了眼。向啤酒肚老陳,投來佩服的目光。
“不玩了,沒興致了。老先生,你慢慢玩吧!”黃潮生向老陳打了個招呼,向休息區而去。背著球袋的球童,緊跟著去。
“徐子凡死不足惜。”
黃潮生一屁股坐在,陳明強的身旁,開口就說明自己的想法。
陳明強一愣,低頭略思片刻,說道,“若不是徐子怡,真是詛咒他早死。”
“那就用不著救了。”
“不行。”
爭論,惹的黃潮生無奈的笑了。陳明強清楚他的笑意。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陳明強失落的說道,“這個徐子凡,小時候雖讓人討厭,心地十分善良。之后,表面十分老實、可靠,內心十分陰毒、貪婪。”陳明強說著,努力地梳理著,一拍腦門,“對,好像就是從七八歲時,改變的。”
七歲,黃潮生的記憶,一下子又將他拉回到那年代。徐子凡無憂無慮地過著童年。再有幾天,父親卷走工廠的錢,與母親一同消失。只留下,年幼的徐子凡,獨自承受著一切……
滿娃與徐子凡交換了靈魂。徐子凡得到一個完美的家,最終又成了這個家的大禍根。
黃潮生,改名姓的滿娃,擁有徐子凡靈魂的人。面對亂局,也是束手無策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真是鐵。”黃潮生尋著話題。
陳明強仰首望著天空,“一塊長大的發小,怎么會有這樣的結局?若徐子凡沒有成就——呵呵,怎么可能?自小,他就十分要強、上進。而我甘愿作他的跟屁蟲。一個,人生目標明確。而我,至今才從渾渾噩噩里,明白點味來。或許,一早懂了這些道理,讓徐子凡所擁有的,得到得不那么容易。可能,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當親密的人,不再親近時。便是奉獻的人,不愿意再甘心貢獻自己的利益。”黃潮生接著陳明強的話,深入解剖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利益當先,善惡難分。關系的和諧程度,在于對利益的分配方案地合理性。”
“嗯。”陳明強聽著心酸,又不得不心服道,“拿著教化,當處世原則。才是人,分為三六九等的根源。佛祖割肉喂鷹,讓人感動。人人以佛祖為楷模,卻忘記了自己本就是那只鷹的命。”
“話,已經說開了。”黃潮生以為解了陳明強的心結,輕松道,“我也要歸隱山林,去過普通人的日子了。”
“大師,那可不行。”陳明強立即激動道,“請您出山,并非為了自己——”
“徐子怡?”黃潮生截斷陳明強的話,“她已經懷孕。按她的個性,這輩子也不會跟你有結果。”
“我知道。”陳明強倔強的說道,“人這輩子,活著最大的意義是什么?”
“為國、為家——”黃潮生故意談著情懷。惹得陳明強為之一笑。
“太大了,沒那個資格。”陳明強又問道,“地球幾十億人,這一生能與多少人,產生強烈的關聯?”陳明強伸出一只手,亮出五根手指,彎曲一根,又一根。最后,只留下一根大拇指。認真的盯著黃潮生。
“人于世間的留戀,只有它。做不了別人心中的首位,得要做到自己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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