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水席是一波接一波，很快就到晚上五點了。
當最后一波人剛坐下準備吃飯時，一群手拿棍棒，耀武揚威的年輕人，從外面呼呼拉拉闖進了院子內。
“呦？人不少啊？”
“都他娘別吃了，給老子滾蛋。”
一聲怒罵，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半夜被蕭楓狠揍一頓的三角眼。
有幾個村民一看這情況，趕緊腳底抹油開溜，深怕被牽連進來。
“毛三子？”
趙家老二臉色一沉：“你帶這么多人來我家，想干嘛呀？”
“趙老鱉，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趙貴寶那孫子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還有昨天那個小癟三，敢打我？老子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啪嚓！’
三角眼掄起鐵棍，就砸在了桌子上。
盤子碗筷全碎了，菜湯濺了眾人一臉。
“毛三子，你想死啊？”
“老子新買的衣服被你給弄臟了，你要是不賠錢，老子跟你沒完。”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噌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對方鼻子罵道。
“老癟犢子，我賠你大爺！”
‘砰！’
三角眼一棍子砸在他腦袋上，當場頭破血流。
“哎呀臥槽！”
中年男人一聲慘叫，捂著腦袋摔倒了。
“給老子打死他！”
三角眼怒喝一聲，身后馬仔一擁而上。
叮了咣當是一頓暴揍，最多也就十幾秒鐘，這中年男人被打了個滿臉花，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直抽搐。
村民趕緊紛紛避開，誰都知道三角眼是當地土流氓，沒人敢主動惹這瘟神。
“住手！”
趙家老二又喊了一嗓子：“毛三子，你啥意思啊？故意找茬是不是？”
“今天是我家老太太辦大壽，你別太過分了，有事明天再說。”
“趙老鱉，你給我閃一邊去。”
三角眼一把將他推開，賊眉鼠眼看了一圈，最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蕭楓和趙貴寶。
此時趙貴寶臉色煞白，坐在椅子上兩條腿都直哆嗦。
趙母和趙父二人，也鐵青著臉顯得極其緊張。
趙芷彤臉色陰冷，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唯獨蕭楓翹著二郎腿，一口啤酒一口肉，正吃得不亦樂乎呢。
“小兔崽子，還吃呢？”
“給老子滾過來，快點！”
三角眼咬牙切齒，瞪著眼睛大吼道。
“三子，有話好說！”
就在這時，趙家老大笑嘻嘻走了過來。
“呦，趙會計！”
“今天我可不是沖你和老太太來的，砸壞的東西我雙倍賠償。”
“但是這兩個小兔崽子，我絕對不能放過。”
“尤其是他，昨天打了我和我兄弟，這筆賬必須得好好算一算。”
三角眼面色猙獰，指向蕭楓。
“老四，到底咋回事？”
趙老大陰沉著臉，轉頭問道。
趙父像個小太監一樣，卑躬屈膝的跑上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胡鬧！”
“你是咋教育孩子的？真他娘丟人現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趙老大狠狠訓斥道。
“對不起大哥，是我不會教育孩子。”
“是蕭楓說要賠錢，我真沒想到他會動手打人。”
趙父低著頭，眼珠子滴溜亂轉。
“哎！今天要不是媽過大壽，我才懶得管你這破事。”
“三子，給老哥我一個面子行嗎？”
“等過了今天，你想咋算賬我都不管。”
趙老大直言道。
“哼，不好意思趙會計。”
“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今天我老板來了，我說了不算。”
三角眼冷冷一笑。
“你老板是誰呀？”
趙老大納悶道。
“是我！”
突然，門外響起一道懶散的聲音。
只見一個穿著休閑裝，戴著眼鏡，梳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子，背著雙手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是社會流氓，更像是教書先生。
“你是…黃老板？”
趙老大愣了一下，趕緊堆起笑容上前迎接。
兩人握了握手，黃老板陰沉著臉，露出一絲冷笑。
“趙會計呀，三子是我的小老弟。”
“昨天莫名其妙被人給打了，這事我不能不管。”
“我這人最講道理，只要你把那小子交出來，我絕不為難你們。”
趙老大尷尬笑著，對方是全鄉最有名的社會大佬，那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他可得罪不起。
“那個…老四呀，你快跟黃老板解釋一下。”
他立刻把難題丟了出去，不管了。
趙家其他人也冷眼看著，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說話的，甚至還有人在幸災樂禍的笑呢。
趙父一聽這話，嚇得兩腿一軟，差點跪地下。
“黃哥呀，誤會了誤會了！”
“這不關我兒子的事啊，是那混小子打了你兄弟。”
“咱們兩家以后興許還是親家呢，我家老太太剛才還說呢，要把我姑娘介紹給你兒子。”
原來老太太說要介紹的對象，就是這位黃老板的兒子。
可全鄉上下誰不知道，他兒子是有名的敗家子，除了吃喝嫖賭之外，什么都不會。
天天泡在女人堆里，小臉是蠟黃蠟黃，身體都快玩垮了。
“是嗎？哪個是你姑娘呀？”
黃老板咧嘴笑問。
“芷彤呀，快過來給你未來公公行個禮。”
趙父回頭喊了一聲，不停的擠眉弄眼。
他想先穩住局勢，糊弄過去今天再說。
“爸，你說什么呢？”
“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他兒子什么熊樣誰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趙芷彤這一句話，徹底惹惱了黃老板。
“哎呦，趙老四，你姑娘挺有脾氣呀？”
“這年紀不大，說話牙尖嘴利的。”
“既然她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老板猙獰一笑，眼角閃過一道寒光。
“別呀！”
“黃哥，今天是我媽過大壽。”
“咱們全家人都在，求你給我個面子。”
趙父連連作揖，低三下四道。
“什么？面子？”
“行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跪下，把皮鞋給我擦干凈了，我就放過你兒子，哈哈哈…”
黃老板盯著他，笑得肆無忌憚。
此話一出，趙父抽動著嘴角，老臉是翠綠翠綠。
全家上下和全村老少可都看著呢，這要是跪下來給人擦皮鞋，他后半輩子都別想抬起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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