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的出發了。
李六坐在茶攤前，賣力的招攬著生意。
眼見著沈浪騎著馬從面前路過，就想抬手高聲招呼。
沈浪一豎食指，李六心領神會立刻閉了口，只是笑吟吟的目送他離開。
茶攤上的伙計見了，立刻湊了上來，好奇道：“掌柜的，你跟花月樓的沈掌柜現在很熟哇！”
李六得意一笑，說道：“那算什么！我還去花月樓里吃飯，找女人吶！”
伙計聞言立即一臉鄙夷。
你個鐵公雞還去花月樓？干一年也不夠你去一趟的吧！
吹什么牛逼！沈掌柜不是在你這喝了一頓茶么？
說起花月樓，李六瞇起眼開始回憶起花月樓的美好經歷。
那天晚上可是折騰的一宿沒睡哇。
只是吃了頓飯，喝了一壺茶，怎么能那么精神呢？
人家這茶就是好啊....
突然，李六靈光一閃！
對著伙計招呼道：“快去！去藥鋪給我買兩副助興的藥來！”
“嘖，看來咱們這茶攤得換個地了...得先找家青樓！”
.........
一連十幾天的跋涉，終于趕到了海源城。
望著海源城的城門，沈浪不禁有些感慨。
眼前的城門之厚重，修建之精美遠遠超出了云夢縣的規模。
不得不嘆服鹽商所在之地的富庶。
就連城墻門也要好上太多。
何堅成見他這副表情也是在意料之中，便開口解釋道：“沈兄，這城門正事呂家出資建立的。”
“城門上的一顆顆門釘可都是實心的純金！”
沈浪望著城門第一次感覺云夢縣顯得有些寒酸了，口中奉承道：“鹽商果然不凡啊....”
“哈哈，這還不算什么，我們進去看看！”
眾人打馬準備進城，立即有官兵阻攔，何堅成下馬拿出文書跟一張銀票。
與官兵叨咕了一陣便帶著眾人入城。
入城過程中，沈浪好奇道：“何兄，有了路引，還需要交銀子？剛才給了多少銀子？”
“五十兩！”
“什么！五十兩？！”沈浪大為驚訝。
五十兩啊！夠一家三口吃多少年了，這竟然收這么高的過路費，簡直邪門了！
云夢縣都沒這么黑！
“沈兄你有所不知，如果是我一個人進城倒不必花錢，這次帶來的人太多了，所以這過路費嘛自然要多交一些。”
“收錢如此過分，難道官府都不管的么？”
何堅成哈哈一笑，說道：“官府？既然你都到了城內，咱們就算真正的自己人，那我也就實不相瞞了！”
“這城門的值守可一直是肥缺，尋常人沒有關系還看不了這城門呢！”
“既然都是托關系在此，那官府還查個什么勁兒呢？”
“能來此地的都是富商巨賈，普通人自然無緣入城，所以交些錢不礙事。”
沈浪不置可否。
說的確實有理，尋常百姓幾乎一輩子就被釘死在出生地了，除了進京趕考的書生跟走南闖北的商賈，人員幾乎不會流動。
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并不意外，以前在外跑商的時候也見過。
但是像收費這么高的，實在聞所未聞！
“何兄，呂家既然能出資修建城門，想必在海源城中舉足輕重吧？”沈浪問道。
“舉足輕重？”何堅成輕蔑一笑，說道：“你把這事想簡單啦，何止是舉足輕重。”
“你瞧這街景如何？這都是呂家的產業！”
何堅成伸手一指，面前的街道整潔無比，兩旁的商戶秩序井然。
只不過這幅場景看在沈浪眼里竟顯得有些怪異。
“嗯...確實不俗，只不過街上為何沒有女人？”
沈浪迅速的發現了街上的怪異之處，雖然有百姓在街上行走，但是竟然沒有年輕女人。
這就顯得奇怪了。
“沈兄看的真是仔細！”何堅成嘆了口氣，說道：“年輕的女子怕被呂家相中便都不敢上街啦。”
“你也別驚訝，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呂家就是海源城的皇帝，在城里，呂家想做什么都行，沒人敢管。”
沈浪聞言神色開始變得怪異起來，說道：“怎么會這樣？此地難道沒有官署嗎？”
“當然有，不過以呂家的影響力，哪怕是此地的知府大人又能如何呢？除了街邊的商戶已經盡皆被呂家買下，官府在此地早已名存實亡啦。”
“官府想要做事，還要靠呂家提供銀子。”
“官商結合，二者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沈浪今天也算大開眼界，沒想到遠離中央之地，竟然已經失控到這個地步！
“依你的說法，呂家豈不是可以魚肉百姓，無法無天，置大楚律法如無物？”
“唉...在海源城，你說大楚律我都覺得好笑。”何堅成苦笑兩聲，說道：“不錯，就是同你說的一樣，呂家在海源城就是可以無法無天，魚肉百姓。”
“現在呂家的掌門人名為呂人杰，說實話我都有些怕他。此人好色暴虐，街上看見喜歡的女子動輒拉走，若有不從便當街打殺！但是你想要在西洲販賣私鹽，他不點頭你是沒辦法做的。”
“哎，這話你可別跟別人說啊，見了他頭要低一些，說話小聲一點。”
看著何堅成膽戰心驚的樣子，沈浪表情逐漸嚴肅。
糟糕，這里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想象，恐怕自己帶的人太少，沒辦法解決問題.....
“何兄，此人既然如此無法無天，難道就不怕鬧得民怨沸騰嗎？”
何堅成苦澀道：“有什么好怕的。”
“老百姓嘛，說來說去就是要個說法。”
“若是事情鬧大了，找個替罪羊，把人關進去，給上面一些交代，等過幾天事情過去了，民怨平息了，上面不過問不就沒事了嘛。”
“而且那些替罪羊呢？都是老戲子啦，在里面好吃好喝，住些時日就能出來。”
“再有人鬧，就把那些揭發鬧事的，該殺的殺了便是。”
“如此下來，不了了之，就算結束。”
“百姓呢，當然也不傻，來回這么幾次也就放棄幻想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吧！反正事情輪不到自己頭上，誰又愿意強出頭呢？一腔熱血又如何，強出頭，就算僥幸活命，還不知會住到哪個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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