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這一套標準流程打仗那些個年頭經常演練，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楚帝身旁眾人皆是目光呆滯，大腦陷入空白。
這群人背后的紋身顯然不是剛紋好的，那就是說高陽說的全是真話？
內閣老臣神色詭秘的打量著高陽。
心中紛紛暗自咂舌。
媽的見鬼！陛下突擊查看演武，這也能拍馬屁？不是排練好的吧！
高陽成精了？！
就連錦衣衛中的人，也帶著滿眼的震驚悄悄打量起高陽。
似乎....這位高指揮使跟他們想象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趁著這個空檔，高陽趕緊一抱拳，大聲道：“臣當時救國心切！不過私自練兵乃是大罪，臣難逃罪責，請陛下降罪！”
有buff自然不能只有自己用，下面也要用上。
高陽生怕打仗，戰場之上亮出這四個大字，哪怕是對手也要敬你幾分！
自己人萬一真是遭難，還能大幅度提高給個痛快的概率。
楚文照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嘴里流著哈喇子。
幻想著自己手下要是如此精兵，不知道能殺到哪里。
楚帝再回過神已經是嘴唇微微顫抖，神色中帶著激動的神采，口中喃喃道：“精忠報國....好！好！真乃國之棟梁。”
“他們還未見真章，擔不起陛下的夸贊。”高陽謙虛道。
楚帝仰頭大笑，使勁拍著高陽的肩膀：“擔得起！如何擔不起？朕說他們擔得起就擔得起！”
“高卿你真是又一次出乎朕的預料啊！一片保家衛國之心，乃真英雄也！”
高陽靦腆一笑：“其實朕也紋了...”
“什么，你也紋了？”楚帝吃驚道。
紋身這種東西在大楚一直得不到主流價值觀的認可，除了部族或是罪犯，幾乎沒有人愿意去主動紋身。
如果文臣主動紋了什么，那一定是下了極大決心，發下宏愿才可以。
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高陽默默掀開了肩膀上的衣服，露出肩后四個小字。
楚帝無語：“你的字為何這樣小？”
“咳，臣怕疼....”
楚帝哈哈大笑，又是使勁拍了高陽肩膀兩下：“好了好了！朕知道了，高卿一片忠君愛國之心，不知讓多少人汗顏。朕怎么舍得罰你，朕該賞你才是！”
“讓他們繼續演練！”
“繼續演練！”高陽高聲喊了一句。
一群油膩肌肉男再次挺直身形，列隊跨步行走。
整齊的步調讓人聽著心曠神怡，楚帝看著陶寶道：“陶寶，你覺得這支兵素質如何？”
陶寶抱拳道：“回陛下，卑職認為其令行禁止，絲毫沒有亂處，足可見高大人帶兵有道，實在讓人佩服。”
小東西還會拍馬屁呢，不過還差得遠！
高陽插嘴道：“陛下問你話，你要挑出問題，以后這種沒營養的話不要說！”
楚帝贊賞的看了高陽一眼。
陶寶沒想到這馬屁拍過去，竟然被人噎了回來不由得呼吸一窒。
咬了咬牙道：“是！大人，這軍紀雖然嚴明，但是剛才聽高大人所講，他們從未上過戰場。步子整齊，口號聲響并不能退敵。”
“所以....卑職認為一切還要以實際為重，真刀真槍才能看出真本事！”
楚帝微微一笑：“說的不錯。陶寶，你父親跟著朕屢立戰功，聽說你在行伍之中也十分不俗，有乃父之風。不知現在是否已經松懈，敢不敢上去跟他們練練？”
“自然敢！卑職常受家父指導，基本功更是一日未曾落下，陛下如果同意，我愿意上去跟他們比武！”
“高卿，你看如何呢？你的人不會在實戰里露怯吧？”楚帝道。
高陽嚴肅道：“陛下！這支兵乃是臣精心為國而練，既然是為了支援戰場做準備，當然不能只會花拳繡腿擺擺樣子！”
“實不相瞞，臣讓他們在縣里殺豬，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個個手底下都是尸山血海，心已經跟刀一樣冰冷了！”
內閣老臣們又一次捂住嘴笑起來。
“這高陽不會練兵，讓人拿豬練手，真上戰場怕是不行啊。”
“殺豬跟殺人能一樣么？”
“老夫看未必，你們看那個王虎，之前都把卡吾力打成什么樣了？這群人不簡單。”
“楊公說的有道理啊。”
楚帝也是笑了，拍著高陽的肩膀道：“高卿，殺豬跟殺人可全然不是一回事，殺一百頭豬也比不上殺一個人吶。”
“朕在軍中也曾見過是屠戶的小兵，可到了戰陣之上兩腿就瑟瑟發抖，根本不堪一用。”
“不過，你沒有經驗朕可以理解。”
高陽本想開口解釋，但是一想到被這幫大牲口們弄得支離破碎的尸體有些倒胃口。
縣里出兩個死刑犯這群人就拿去解剖練手，一具尸體翻來覆去的用。
現在跟寧王的部下也戰斗過，看起來個個精神正常，估計殺人八成沒啥心理負擔.....
或許上過戰場的普通士兵還不大能跟他們玩到一塊。
看他不說話，楚帝又問道：“高卿，朕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可敢讓人跟陶寶練練？”
“敢！有何不敢！他們每日想的就是精忠報國，今日陛下到此要是不能讓他們痛快打一場，恐怕會悔恨一生。”高陽大聲道：“你們，先給陛下演示一番你們的對練！一會兒你們未來的上官會跟你們過過招，萬不可輕敵，給陛下打一個漂亮仗瞧瞧！”
“高大人，沒這個必要，我直接上去跟他們打就可以了。”陶寶說完就準備上前。
“不！”高陽伸手阻攔：“剛才比力氣已經有人受傷了，現在你還是了解一下情況為好。”
陶寶看向呂梁的方向，眼里帶著鄙夷：“他雖然力氣大，未必能是我一合之敵。”
楚帝好奇道：“朕來之前他們已經比試過了？”
“哦，他們比了比力氣，臣的這群人沒別的，就是有膀子力氣。”高陽十分驕傲。
“所謂以力破巧，臣看什么技術在他們面前都不堪一擊！”
陶寶瞧瞧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言。
楚帝小小，揚聲道：“開始吧！”
隨著高陽下令開始，呂梁等人的隊伍開始兩兩一組自動分開，也有人去兵器架上取了木制的兵器。
等所有人擺好架勢，呂梁高聲道：“按基礎訓練，開始對練！！！”
話音剛一落下，對練的雙方先是抱拳行禮，下一刻猛然揮拳相向！
場面再霎時間熱絡了起來，百組壯漢實際對練的場景是極為震撼的。
尤其是在不留一絲力氣，雙方拳來腳往的前提下就更是讓人賞心悅目，如同看了一出武打大片一般。
呂梁出手更是迅猛，跳轉騰挪，招架攻勢與對手配合之間如同流水一般。
一眾老臣看的是嘖嘖稱嘆。
“好啊！這一看就特別能打，打得還漂亮。”
“楊公，還真讓你說著了，這群人還真是不簡單。”
楊士奇捋著胡子道：“嗯，高陽不能以常理推之，他是有點真東西！”
這邊討論的熱鬧，不過楚帝跟陶寶等人卻是一片沉默。
楚帝面無表情，陶寶則愈發不屑。
終于，初吻找看不下去了，走到高陽身邊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老高，你這群人不太行啊....”
“怎么不行了殿下？”高陽問道。
楚文照認真道：“他們雖然看著打的十分漂亮，但是那都是糊弄外行人的。真正打起來都是十分丑的，你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我記得你也會打野架啊。”
“王虎不是很會打么？怎么到了這群人身上就換了想法了？”
“哎！你瞧，他又跳著轉身了！這里應該俯身才對，否則對方一刀看過去沒有防備，在戰場上已經成了一具尸體了！”
“哎呀！這個瞎滾什么呢？真是亂七八糟！”
“老高不是我說你，白白的浪費了他們這么好的身體，你不如把人交給本官，我一定能練出一支精兵強將！”
高陽附耳道：“殿下稍安勿躁，這都是王虎訓出來的兵，你就放心吧。你要是喜歡練兵，錦衣衛以后招新人讓你練個夠！”
“嗯？”
楚文照瞬間呆立當場，下一秒臉上露出了蜜汁微笑看著陶寶，也不再多言。
老高這個損色，肯定沒憋好屁啊！
又有大甜瓜吃了！
看楚帝無言，高陽主動問道：“陛下，您覺得如何？”
楚帝本想據實說話，但是一看到高陽臉上洋溢的笑容，心里一軟安慰道：“高卿，你練的兵還是十分不錯的。朕看他們個個都有潛力....”
他話未說完，演武場上突然異變陡生。
只見呂梁對手揮拳向他的面門砸來，呂梁扭腰猛地一閃。
拳尖堪堪擦著呂梁的鼻尖而過，點點汗水伴著拳風沖到了他臉上。
不等敵方收拳，呂梁已經是迅速后撤半步，原本在腰間的拳頭瞬間以拳化掌，似閃電般激射而出，直奔對手心口！
同時用盡全身氣力，口中爆喝道：“排海掌！！！”
楚帝瞳孔猛然一縮，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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