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她身旁,單手插兜,手臂磚頭似的肌肉蹭到她裸露的肌膚,熱度熨燙。
瞬間便讓商晚星紅了臉,明明他沒對自己做什么,可她卻感覺到莫名的親昵。
原來,他沒去商家?
壓在心頭一晚上的石頭,也終于落下,商晚星努力忽視男人落在她面頰上滾燙的視線,開心的表情遮都遮不住,她拿出早餐一看。
“福記齋?福記齋又貴又難買!”
從前她在商家,商顏吃的時候,她也只有看的份。
沒想到,程墨竟然會給她買。
她咬唇抬頭望著他,“隨隨便便煮個面什么的就好了,干嘛花那么多錢?”
程墨望著她氤氳著霧氣卻瞬間明亮起來的雙眼,還有眼底的黑眼圈,胸腔沉沉的滾動,低沉的嗓音輕拂過她暈紅的耳畔。
“不是新婚第一天,從前你在商家都是錦衣玉食,來到這里,總不能太寒酸。”
老爺子聽著,雖然看不太清,可是眼睛都笑彎了。
商晚星心里愧疚的不行,垂在桌下的一只手,悄悄的攥緊了。
她被迫替嫁是她跟商家之間的事。
其實怪不得程墨頭上。
說起來,娶了個冒牌貨還被蒙在鼓里,他也是受害者,至少,從昨晚到現在,他都不像商夫人口中說的那樣不堪。
抬頭望著他黑沉的雙贊,商晚星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我沒關系的,我沒那么矯情!不用聽外面的人傳言,我其實一點大小姐的脾氣都沒有。所以,以后不用特意為我亂花錢。”
她怕傷到男人的自尊,還說,“你賺錢也不容易,我現在暫時還沒有工作。我們錢得省著花,以后如果有了孩子,花錢的地方更多。”
在她出嫁之前,商夫人確實對外宣布會給她一筆不菲的嫁妝。
嫁妝就存在一張卡里,已經交到她手上。
她本想著,等爸爸恢復的差不多了,拿回錄取通知書,商夫人就沒法再拿捏她了。
她就能拿著這筆錢,帶爸爸離開港城,去京市。
可如今,程墨和爺爺給她的溫暖,卻讓她心存愧疚。
她很怕到時候她一走,會給這個本就凋零的家,雪上加霜。
就在此時,程墨加了個灌湯包但她碗里。
他漆黑的眸深不見底,嗓音如沙礫般滾過喉結,“知道了,所以你多吃點,不然怎么懷孕生孩子......”
此話一出,商晚星只覺得一股熱氣蹭的一聲竄上來。
程墨沒再看她,而是親力親為照顧爺爺吃飯,程爺爺年紀大了,其實有些糊涂,眼睛花的厲害,聽力也不好。
一個月前他遭遇意外,程墨為救他墜崖,臨終擺脫他能幫忙照顧爺爺,他為躲避追殺的時候來到程墨家鄉,盼孫心切的老爺子,一看到他就把他當成了程墨。
心里虧欠,又需要隱藏身份掩人耳目,所以他便瞞著老爺子程墨的事,扮演成程墨留下來。
只要老人家開心,只要他能做到。
哪怕是讓代替程墨履行婚約,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閃婚生子他都沒有猶豫,因為這是他欠程墨的。
可此時此刻,暖意融融,望著身邊的老人與女人。
他竟然覺得這段時光難得的安逸,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沒有爾虞我詐,淡淡的溫馨,細水長流。
他再不是孤單一個人。
商晚星心里亂糟糟的,突然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往哪走,又惦記著爸爸手術的事,所以趁著程墨照顧爺爺,她趕緊扒了幾口飯,然后說,“那個爺爺,您慢慢吃,我可能今天要出去一趟。”
程墨抬頭看著她,“去哪?”
“爸爸今天要做手術,我不放心,想去一趟市醫院。”
“行。我送你。”
“不。不用,我可以坐公交車,很方便的,單程才兩塊錢。”商晚星趕緊擺手。
程墨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自己大概都沒發現,她已經穿幫了。
可是程墨并未拆穿她,反而被她這真誠的像個小白兔的樣子擊中了內心最柔軟的位置,他在桌子上拿起車鑰匙,高大挺拔的身軀站起來。
“我去工地搬磚,順路!兩塊錢也可以省。”
商晚星驚呆了。
再無法推辭。
“那好吧。”
只能慢吞吞跟上去。
不過,看著這高高大大又酷又帥的黑色機車,商晚星咬了咬唇,撒腿就要回房間。
“我還是換條褲子吧。”
這樣不方便,沒辦法爬車。
她的行李箱昨晚雨下的大,寄存在村頭的大媽那兒,早上天剛亮大媽就熱心的給她送來了。
所以早上起床的時候,她脫了男人的襯衫短褲,換了條干凈的紅裙子。
新婚第一天。
為了討個好彩頭。
沒想到還沒走兩步,便被男人一把撈了回來,程墨腕骨結實有力,直接大手掐著她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直接把她架到了機車上。
他還把他的頭盔讓給了她。
男人弓腰騎車,風馳電掣,強勁的肌肉線條清晰的透著凜冽的狂野。
商晚星從沒這么瘋過。
起初,她只用手指小心攥著男人黑T的下擺,可他速度太快了,到最后,她壓抑著尖叫,被迫抱緊男人緊窄有力的腰腹!
隨著車速變化,剛硬與柔軟一次次貼合,禁忌又瘋狂,讓人熱血沸騰!
冷風如刀般割在她的臉上,她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上去,滾燙灼熱,多年來的壓抑,身不由己,讓她把自己困在籠子里,沒有自我,見不得光。
如今,那些對自由未來的向往,那自由自在飛翔的力量,徹底讓她熱淚盈眶!
到最后,機車停在市醫院門口,她都未從那心靈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程墨弓著身,雙手撐著車把,感受身后女人緊緊的貼合,壓抑了一路的燥熱四起,他側眸,他側眸去看她,“怎么?舍不得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