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白瓷,她蹲下身來親了親女兒的小臉:“娘親謝謝你!”
看見這一幕,江弦月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更可喜的是終于能夠燒出白瓷了。
“大家趁熱打鐵,咱們再燒一批!”
有了白瓷引頭,山民們信心倍增,開始挖白土,準備再次燒一批。
見她忙的不亦樂乎,盛煜安也打心里替她開心,這也算是解決了她一件心事了。
不過……
傍晚,快一日了,這批瓷器在日落之前出窯,只是并不是大伙兒想象中的白瓷,依舊是黃瓷和青瓷。
“這……”看著眼前的瓷器,江弦月又要郁悶了。
為什么和冰冰一起燒出來的瓷器就是白瓷,可是大家一起燒出來的就是普通瓷器了?
大伙兒互相看了看,雖然不是白瓷,但是又燒出一批也是不錯的。
盛煜安幾人看出江弦月的失意,紛紛安慰。
“沒關系,或許……就是一時燒出來的,之后多燒一些,說不定就又可以了。”
見狀,齊恒也上前安慰:“對啊,你能夠教大家燒出瓷器,已經夠好的了。”
“這白瓷嘛……并不常見,也就是湊巧做出來的吧。”
為了不掃大伙兒的興,她笑著點點頭,跟著大伙兒一起把瓷器搬了出來。
入夜,微風拂面,星星點點。
江弦月坐在石頭上,還是不解為何會這樣。
明明是一樣的土,難道是燒制的人出了問題?那怎么可能!這土不可能認人的吧。
“奇了怪了,到底是為什么啊……”
這個問題困了她一晚上了,怎么都睡不著。
忽而,肩上一重,她抬頭看去,盛煜安正好坐在她身邊,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我知道你在想著白瓷的事情,可是月兒,真的不用想太多,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幾日,已經燒出上百件瓷器,過幾日我們回寒州,和馬老板商量一下,讓他替我們把瓷器賣出去。”
江弦月深深嘆出一口氣:“是啊,我確實太過糾結了,腦袋都快想大了。”
“既然這樣……那就好吧,我不去想了!”
不過話剛落,冰冰再次找上門來。
這次連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我又來打擾你們了。”
兩人對視一笑,看向她:“這丫頭,這么晚了不睡覺干嘛呢?”
小姑娘挑了挑眉頭:“當然又是來給你們送東西啦!”
“我遠遠看見你們還在這兒看星星,所以就拿了我娘親最拿手的酸果餅來給你們吃。”
酸果餅?還沒聽說過呢。
“你們嘗一嘗吧,很好吃的!”
兩人笑著接過,試著咬了一口。原本以為會很酸,沒想到卻并不是想的那樣。
“冰冰,這不是叫酸果餅嗎?怎么酸味兒沒那么重啊?”
小姑娘坐在她身邊,笑道:“這酸果是我家門口樹上結出的果子做的,之前有的山上有的嬸嬸懷孕害口,所以我娘就做了酸果餅給她們吃。”
“只是,我不喜歡吃酸的,娘就把里面的酸水榨了出來,用果肉做成這樣的。”
原來如此……
想到今日的白瓷,又看見了冰冰,她還是想問一問。
“冰冰,姐姐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今日拿來的白土是從那兒挖的呀?”
“就是我家門口那棵酸果樹下。”她答道。
江弦月眉頭微皺,略有思索。酸果……
腦子里突然有一個想法出現,她激動地抓住冰冰的小手詢問:“那,你娘榨出來的酸果汁倒在哪兒的?”
“也是那樹下……”
不知道江弦月為何反應這么大,盛煜安和冰冰都有些發愣。
只是這句話,讓江弦月終于想通了,為何之前燒不出白瓷,而冰冰拿來的白土就可以燒出來了!
“好了!回去睡覺,咱們明天再開工!”
她終于有信心,絕對可以燒出來!這一晚上,總算睡了一個好覺……
……
一大早,大家伙兒就跟著江弦月來到了冰冰家的酸果樹下。
阿水有些疑惑:“江大夫,你的意思是說只有我家樹下的白土才能燒出白瓷?這是什么道理啊?”
她笑笑:“具體原因我一會兒再和你們解釋,現在啊,就再相信我一次!”
眾人見她信心十足的模樣,開始動手挖掘樹下白土。
已經燒制過很多次了,熟能生巧,土瓶入窯,只待出品。
轉眼間,便到了午間。
“陽光正好,是開窯的好時間!”
“開窯!”
江弦月一聲令下,幾個寒漢子將窯洞門打開。
這一次大伙兒都提起了心,害怕萬一失敗的話,會打擊江弦月的信心。
不過結果令眾人都激動無比,那一排瓷器,居然都是白瓷,和昨天燒出來的那一件相差無幾。
“江大夫……真的是白瓷,全都是白瓷!”
江弦月雙眸泛光,看著這些白瓷,她總算落下了一件心事。
“太好了,我們晉山,真的燒出白瓷來了!”
將白瓷搬到了忠義堂,大伙兒依舊疑惑。
“對了江大夫,你不是要告訴我們原因的嗎?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放下手中的瓷器,江弦月微微一笑:“是這樣的,咱們之前用的白土,上面都含有鐵質。而阿水大哥家門口的酸果樹下,因為大嫂時常將酸汁倒在樹下,土表面的鐵質被溶解,所以才能燒出白瓷。”
鐵質?
大伙兒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懂江弦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水站了出來,發表自己的不解:“江大夫,我們家沒有鐵啊,再說了……什么意思啊,這酸汁上哪兒來的鐵啊,那怎么吃啊。”
江弦月愣了愣,反應過來這個時空的人都不知道鐵質是什么東西。
具體怎么解釋……她笑道:“就是酸果種含有的一種成分,不是打鐵鋪里面的那個鐵。”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白土只有用酸汁多澆一澆,才能燒制出白瓷。”
這話通俗易懂,雖然大家不明白究竟為何會這樣,但是相信她的總沒錯。
“對了,這酸果樹……山上有多少啊?”
阿水立刻回答:“多著呢!前山后山,一片一片的,一年四季都有,吃都吃不完!”
簡直是上天眷顧!
江弦月連連點頭:“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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