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上很安靜,辰東緊張的開車連看都不敢看蕭章。
后面張桐一直握著手槍,悄悄觀察蕭章身上的衣服。
破舊的衣服上被暴力撕開許多豁口,通過豁口可以看到一道道快要結痂的傷痕。
不用想,眼前這個男人一定經歷了非常殘酷的戰斗。
不過讓他有些詫異的是,對方衣服怎么看都有種熟悉的感覺。
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但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兇人,能提著人頭晃蕩,肯定視人命如草芥!
他此時不斷祈禱快點接通信號,然后把信息發送出去。
根據他的了解,進入濟城方圓一百公里內信號就會接通。
這時候感覺臉上干巴巴有些癢的蕭章問道:“有紙巾么?濕巾紙。”
“啊?”辰東楞了下,然后回頭說道:“大哥說了要紙巾。”
張桐傻眼,紙巾有,但大老爺們誰帶濕紙巾呀。
旁邊的夏薇一咬牙,從自己挎包里拿出一包濕紙巾扔給張桐。
張桐連忙遞過去:“大哥,紙巾,濕的。”
蕭章接過去,點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謝了。”
接著他放下越野車上方的小鏡子,拿出濕紙巾擦拭著自己臉龐。
潔白的濕紙巾擦過臉龐,頓時變得黑中帶紅,可想而知他臉上到底有多臟。
蕭章不以為然,手上動作不停,一張張干凈的紙巾快速變臟,而他的臉龐也逐漸干凈起來。
三分鐘后,一張棱角分明,冷峻中帶著帥氣的面孔出現在幾人面前。
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個兇人這么年輕呀,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大。
隨著時間的過去,蕭章一直沒有其他動作,這讓幾人的內心稍稍放松下來。
尤其是夏薇,她小心翼翼地通過前方側面的車窗倒影看著蕭章。
不知道怎么滴,她忽然有些臉紅。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她,此刻對這個神秘男生產生了極大興趣。
蕭章剛才帶給她們的震撼太過強烈,此時擦干凈臉龐后帶來的反差感使得他身上籠罩了一層厚厚迷霧,讓夏薇恨不得扒開迷霧好好了解一下。
孤身一人游走荒野,手提戰刀滿身傷痕,冷峻帥氣翩翩有禮...
他一定有很多令人驚嘆的故事吧?
戀愛腦的夏薇越看蕭章越迷糊。
她輕輕拍打著朱曉背部,示意她抬頭看看,但朱曉死活不抬頭把她抱的更緊了。
“對了..”蕭章輕聲開口,讓幾人紛紛豎起耳朵。
“剛剛情勢所迫確實嚇到你們了,等連接上信號后我給你們轉點聯邦幣作為賠償吧。”
“不用。”
在其他人還沒說話的時候,張桐就馬上回絕:“大哥能坐我們車是我們的榮幸,怎么能要錢?說錢太傷感情了。”
他一副嫌棄的樣子擺擺手,似乎聯邦幣是最讓人惡心的存在。
蕭章樂了,這小子有點意思,看到他不由得想起武白衣和凌度。
“再說吧。”蕭章也沒堅持,他靠在座位上接著道:“你們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會,這幾天太累了。”
接著他閉上眼睛開始補充睡眠,有老雪這個外掛在,他不擔心自己被人偷襲。
更別說以這些人的實力偷襲自己也無傷大雅。
不到五分鐘,蕭章均勻的呼吸聲就傳了出來,這讓車里的幾人對望一眼。
開車的辰東頻頻往后看,盯著幾人那意思是趕緊做點什么。
他距離蕭章最近,只感覺如坐針氈,恨不得跳下車去。
張桐微微搖頭,伸出手腕讓辰東看了看自己編輯的信息,眼神示意了一下蕭章。
辰東看完后內心大定,呼出一口氣慢慢加大油門,希望快點連接上網絡。
朱曉也從夏薇的懷里爬了起來,她在夏薇的示意下悄悄起身看了一眼蕭章的臉,只一眼就滿臉通紅咬著嘴唇,眼中異彩連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顯然朱曉也是戀愛腦。
這樣子讓張桐恨鐵不成鋼,這倆娘們也不看看對方是什么人?
是你們隨便發動戀愛腦的時候?
夏薇和朱曉開始互相在對方耳邊說著悄悄話,表情已經從害怕變成了害羞。
尼瑪,果然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現實遠比小說離譜,本以為戀愛腦女孩現實中沒有,結果....
張桐頭皮發麻,他發誓以后出門再也不帶女人了!
就跟帶著定時炸彈一樣讓他心驚膽顫。
越野車瘋狂前行,在黑暗的大地上呼嘯著卷起塵土,寬大的輪轂不時地壓到一個個小石頭,巨大的力道讓小石頭砰砰砰蹦飛出去。
換成以前辰東肯定要減速通過,但此時他一臉凝重,只有加速再加速,把車速催逼到極限。
越野車就這樣瘋狂行駛了一晚上,當天邊出現一縷紅霞的時候,越野車的燃料也見底了,發出紅色的提示燈。
而此刻,張桐手上的個人終端也變成了綠色,一道早就編輯好的信息發送了出去。
張桐猛然松了口氣。
他輕輕按下車窗,讓清晨的涼風吹進車內,望著天邊紅金色光芒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撕裂黑暗,將無限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
活著真好。
張桐微微一笑。
很快陽光徹底躍出地面照在車里,也灑落在蕭章的臉頰上,讓他微微皺起眉頭,并且睜開了雙眼。
這幅場景落在夏薇和朱曉眼中,二人忽然有些心疼。
他到底經歷過什么呀,在睡夢中都做著噩夢么?
夏薇和朱曉對視一眼,二人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互相傳達著信息,最后夏薇一咬牙:“那個....可以把你個人終端編碼給我么?”
這句話讓車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紅毛辰東臉皮一跳,張桐目瞪口呆,蕭章也有些愣神。
經過一晚上高質量睡眠讓他的精神無限充沛,好像身上的傷勢都愈合了很多。
聽到夏薇的話,蕭章略一思考:“JSNY410SC980518。”
告訴她個人終端編碼,是打算待會給她們轉點錢。
“哎呀,80年的?比我還小一歲!”
夏薇驚訝地說道,同時內心更是心疼,然后連忙把蕭章的編碼輸入進自己的個人終端內,并且儲存起來。
蕭章笑了笑,伸了個腰,頓時噼里啪啦爆豆一般的聲音從身體內傳出來,讓他一陣舒服。
他開口問道:“到哪了?”
朱曉在別人還沒開口的時候,就一咬牙說道:“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濟城了,我們個人終端都連接上信號了。”
艸!
張桐內心破口大罵,壞事娘們。
蕭章要是不在這里,他肯定會一巴掌抽過去,讓這倆女的戀愛腦清醒一下!
“嗯?”
蕭章詫異了,然后他看了看自己個人終端,發現信號依舊沒連接成功,估計是在戰斗中損壞了內部元件?
他有心用其他人的個人終端給冀萱萱發一條消息,但他尷尬的發現自己沒記住冀萱萱的編碼...
算了,到濟城再說吧。
他這樣想到。
越是接近濟城,周圍能遇到的車輛越多,甚至零零散散的荒野人聚居地也開始出現。
半個小時后,一隊越野裝甲車忽然出現在視野內,五輛裝甲車一字排開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上面的安全局三個字格外顯眼。
張桐看到這一幕面色激動起來,他悄悄握緊雙拳,內心振奮。
辰東也忍不住咧開嘴巴,無聲的笑了。
只有兩個女生還在說著悄悄話,互相咬耳朵。
蕭章一開始也沒在意,但當五輛裝甲車把他們的車團團圍住后,他眉頭一挑。
什么情況?
辰東停下車,然后拉開車門跑了出去,后面的張桐同樣如此,把兩個女的看懵了。
砰砰砰。
沉悶的車門開關聲響起,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安全局士兵警惕地下了車,槍口對準越野車。
其中一個中年人面色肅殺:“下來,里面的人下來!”
“爸,就是他!”
張桐鼻涕眼淚橫流,跑到中年男人身邊指著蕭章喊道。
一路上的擔驚受怕此刻終于得到了釋放,他望著自己老爸忽然明白了那句:父愛如山。
父親真如山岳一樣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中年男人理都沒理自家兒子,他眼神凝重無比,盯著蕭章:“你已經被包圍了,下車投降接受檢查!否則...”
呼啦啦周圍數十名安全局士兵拉動槍栓,一個個紅點瞄準在蕭章身上。
后排的兩個女孩子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坐在車里不知所措。
蕭章無奈地嘆了口氣,略一思考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拉開車門,提著包裹和計都刀走了下去。
當他渾身帶血的衣服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徹底暴露在眾人眼中后,安全局士兵們紛紛緊張起來。
這特么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吧?
而張桐的父親忽然一怔,他看到蕭章胸口隱隱約約的圖案...似乎有些眼熟?
蕭章呼出一口氣,開口道:“我說,我是...”
呼。
一陣劇烈的氣流聲從天而降,打斷了他的話,也讓所有人不由得抬頭望天。
只見一個長三米、寬兩米左右的黑色飛行器出現在眾人頭頂。
飛行器整體漆黑,有著近乎完美的流線型鋼鐵外甲,底部六個動力噴射口冒著藍色粒子氣流。
巡游級懸浮堡壘?
有識貨的人震撼地望著漂浮在天上的鋼鐵機器。
尤其是上面巨大的浪花利劍圖案和道真二字,更是顯得神秘無比!
呼!
飛行器慢慢降低高度,隨后噗嗤一聲艙門打開,一個身穿作戰服的綠發女人跑了出來。
在張桐和他父親以及周圍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綠發女人一路跑到蕭章面前:“傷的重不重?!快,來醫生!”
任誰都能聽出來她內心的關切與擔憂...
這特么,什么情況?
張桐腦中冒出一圈問號。
而他的父親內心狂震,死死盯著懸浮堡壘上的圖案。
他豁然看向張桐,眼皮狂跳,內心罵道:混蛋玩意,你特么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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